阿爾巴打量了下週圍,爲了穩妥起見不得不又戴上墨鏡,包好圍巾,只是這身裝扮實在讓人哭笑不得。
“聽說林小姐已經決定要在日本發展,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成爲你公司的形象代言人呢?”
林佩珊美眸一亮,“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
“那真是太好了。”以阿爾巴如今的身價,絕不是任何一家公司想請就能請來的,沒想到她居然會主動找上門來謀求合作,這對正身處困境的林佩珊來說簡直是雪中送炭。
不過興奮之餘她立馬想到了葉承歡身上,“是你請阿爾巴小姐來幫我的吧?”
葉承歡很得瑟的點了點頭,“小事一樁。”
“你怎麼不早說?”
“早早告訴你還算什麼驚喜。”
“你真是壞死了。”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大大的驚喜,別的不用說,光是阿爾巴的名字就能給任何一家企業鍍層金,以她超級的巨星光環效應,完爆全世界任何一家廣告公司的影響力,就連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林佩珊到了此時都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就在這時,身後又響起一個聲音:“不知道我有沒有這份榮幸呢?”
林佩珊回過頭來,只見從餐廳外面走來一個姿容秀美的女人,她一眼就認了出來:“楚文軒!”
女人笑着過來,“林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林佩珊和她握手後又看了一眼葉承歡:“楚小姐也是你請來的吧。”
葉承歡很裝逼的擺了擺手:“都說過了小事一樁。”
四個人再次落座後彼此介紹認識,當然,唯一可以把她們三個在各自領域高光炫目的女人聯繫起來的紐帶就是葉承歡。
“葉承歡,我真服了你了,沒想到你還真的能把阿爾巴小姐請來。”楚文軒道。
“都說了小事一樁了。”葉承歡照樣很得瑟的謙虛着。
“你們能來幫我,我真的很感謝。”林佩珊由衷的說道。
“你應該感謝的是,上天給了你一個出色的老公,如果沒有他,我們也不可能坐在一起。”
林佩珊臉紅了紅,看了葉承歡一眼,小聲道:“謝謝你,老公。”
“嘿嘿,小事一樁。”
好男人不止一面,葉承歡雖然談不上好男人,但絕對是一把雙刃劍,他可以給你惹來殺身大禍,也可以冷不丁給你一個天大的驚喜,讓你想恨他都恨不起來。
“nhk電視臺方面我已經溝通好了,他們同意對東方華泰進行一番全新企劃宣傳,憑藉nhk電視臺的強大傳媒平臺,加上阿爾巴小姐的巨星效應,我敢保證不出一個星期,全日本每個角落都會知道東方華泰這個名字。但是有一點我不得不說,企業形象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還是產品,當務之急是貴公司需要拿出實力雄厚的產品和服務。”楚文軒說道。
林佩珊微笑道:“你說的很對,你可以放心,我很快就可以拿出一款震驚全日本的產品,一個月,我只需要一個月,就能讓整個日本電商市場產生顛覆性的變化。”
“你這麼有信心?”
“信心來自於實力。”林佩珊一字字道。
接下來,她們又就三方合作的具體事宜進行了一番商討,不知不自覺窗外已經黯然下來。
林佩珊要請她們一起吃飯,楚文軒以工作爲由婉拒了,只有阿爾巴扯着葉承歡一個勁兒要跟他喝酒。
林佩珊只好無奈的依她,她本人不喝酒,留下來也沒有意義,於是交待幾句後便率先回公司去了。
林佩珊和楚文軒先後離開,餐廳裡就只剩葉承歡和阿爾巴兩個人。
葉承歡立刻收斂了笑容,神色肅穆道:“阿爾巴,你回頭轉達我的命令給稻川,讓他派幾個人在外圍保護東方華泰。”
“魁首,我可不可以問一聲出什麼事了?”
“我懷疑東方華泰已經被日本黑幫盯上了。”
“小小的日本黑幫也敢來打主意,這還不簡單,請您給我一隊傭兵,今晚我就帶人血洗山口組,把那些狗孃養的統統殺光!”
“你是不是又喝醉了?”
“沒有啊,我清醒的很。”
“那爲什麼又說醉話?”
“我……”
“好了,照我說的話做就是了。”
“是。”
葉承歡端起酒杯來在手裡晃了晃,琥珀色的酒液反襯在他深邃的表情上,雙眸中落滿點點流光。
“阿爾巴,你的偷術有沒有退步?”
“當然沒有,別忘了我最自信的有兩樣東西,一是酒量,二是偷術。”
“那好,我要你偷一個人?”
“誰?”
“很快你就會知道的。”
“偷什麼東西?”
“一把瑞士銀行地下保險庫的鑰匙。”
阿爾巴神色多了幾分凝重,“這不是問題,問題是就算偷到鑰匙也不可能打開瑞士銀行的地下保險庫,那是全世界最安全的房間,沒有之一。對於任何企圖打開它的人來說,那都是一場災難。”
“你只要拿到鑰匙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我親自去做。”
“那太危險了,要知道那裡的地下保險庫可不只是打開門那麼簡單,那裡還暗藏着數不清的殺人機關。”
“這不是你要擔心的,阿爾巴小姐。”
“那麼,請你告訴我,我親愛的魁首,我應該擔心什麼?”
葉承歡心裡一動,再擡起頭來向對方看去時卻看到了幾絲不同尋常的色彩。
“阿爾巴,希望你還記得你來到黑暗風暴時你的教官給你說的第一句話,感情可以讓人失去判斷。”
“我記得,我當然記得。”阿爾巴青澀的笑了笑,舉起酒杯,“所以,我纔會迷戀酒精,只有酒精纔可以讓我變得清醒。cheers,我親愛的魁首。”
這一晚,阿爾巴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嘴裡胡亂的說着各種從來沒說過的胡話,葉承歡相信她是故意喝醉的,因爲她一定很清楚,作爲一個傭兵組織的情報官來說,喝醉酒說胡話意味着什麼。
阿爾巴也一定很清楚,作爲下屬在魁首面前喝到亂說胡話意味着什麼。
但她還是照樣喝了個爛醉。
所以,葉承歡不得不把她放在酒店的某個房間裡,陪在她旁邊抽了一晚上煙,喝了一晚上酒,直到這個任性的女人快要醒來時他才離開。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撇開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管天不管地的睡了一大覺,再次醒來時已是傍晚。
當看到阿爾巴的房間已經人去屋空時,他才稍稍可以鬆口氣。
如果不是黑暗風暴需要阿爾巴這樣的情報天才,他真心不希望自己的組織有太多異性成員,關鍵是作爲魁首的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因爲感情問題而躺槍。
阿爾巴那個敢愛敢恨的女人從來都不是一個含蓄的女人,但這一次她卻借酒向她親愛的魁首含蓄了一把,而且任性的醉話讓魁首對她毫無辦法。
等他懷着感慨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卻陡然發現在飄動的窗簾前已經多了一個女人如月色般清涼的背影。
葉承歡眉宇緊了緊,隨後又展顏一笑,沒事人似的在沙發坐了下來,兩手扶着膝蓋,“你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走進來的。”那人女人慢慢回過身來,半抹清光中依舊可以認出她的樣子,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不久剛剛見過面的千葉!
“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葉承歡並沒覺得很意外。
“你知道的事情好像不少。”
“起碼我還知道這座城市起碼有一半的門鎖都攔不住你。”
女人似乎笑了笑,又似乎沒笑:“看來你真的很瞭解我。”
“錯,我根本不瞭解你,所以我纔會選你做合作對象。”
“你選對了。”
葉承歡笑了,大笑,“所以我說你一定會來找我的。”
“爲什麼?”
“因爲你想要自由。”
女人沉默半晌,才道:“你真的可以給我自由?”
“我保證。”
“也許你不會比我更瞭解那些人,米國人並不可信,日本人也同樣如此。”
“我願意賭一賭,你呢?”
“你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
“我並不奇怪,實際上我和別的男人沒有任何區別。”
“但別的男人絕不敢賭命。”
“這也許是我和他們唯一的區別吧。”
“你爲什麼一定要去惡魔島?”
“你爲什麼想要自由?”
“這是兩碼事。”
“在我看來這是一碼事,你想要的是身體的自由,而我想要的是心靈上的自由。”
“惡魔島的兇險不用我說你一定了解,我想說的是當你的身體被毀滅之後,你的心靈還會自由嗎?”
“會。”
女人面朝葉承歡,清光月華從身後打來,卻讓她整個人一片模糊,她好像在看着男人,又好像在看着別處,“我保證你會後悔的。”
“我這人做事從來就沒後悔過。”
女人靜靜的從他面前走過,一直走出他的視野時才傳來一聲:“你會後悔的。”
整個房間裡還留着女人的話語,卻只剩下一個男人桀驁的身影。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個女人接受了他的邀請,儘管他們並不互相瞭解就即將要踏上一場追求自由的死亡旅程,但葉承歡並不覺得了解有多麼重要,在他和他的組織無數次的合作中,避免相互瞭解已經成了某種鐵則。
不瞭解,纔會避免各種顧忌和懷疑,才能放開手腳去做雙方都想要做成的事,所以說“知己知彼”這種謀略在他們這種人的領域裡並不成立。
他剛出了門口,沒看到千葉的身影反而看到林佩珊正站在面前,他的心裡頓時一沉,“你怎麼在這兒?”
“你晚上沒事吧?”林佩珊淡淡問道。
“沒事啊,怎麼了?”
“沒事的話,你陪我出去一下吧。”
“去哪兒?”
“劍秋邀請我們參加一場經濟產業省舉辦的慈善晚宴。”
“怎麼又是那小子,臉皮可真夠厚的,我看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