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PA，好久不見了。”
“也沒多久吧？幾個月前還給你們錄音來着。”
看着端着一杯咖啡走進了隔間的Jessica，王威廉的臉上帶着禮貌的笑容。
Jessica的表情看上去並不是特別的好。
明顯的很疲憊。
“泰妍呢？”
“哦，在隔壁逗狗呢。”王威廉指了指旁邊的隔間，“看見你過來了，怕呆在這兒跟你吵架。”
“……我也沒那個精神跟她吵。”Jessica明顯的表情有點尷尬。
“你不用太擔心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完了。”王威廉跳過了尷尬的寒暄，直接把自己要說的事情擺了出來。
“……處理完了？”
“嗯，下毒的，製毒的，都已經去他們該去的地方了。”王威廉點頭。“試圖保護他們的，也再也保護不了其他人了。”
安靜。
“……OPPA你這人真可怕。”Jessica扁了扁嘴。
很明顯的，被王威廉的話嚇了一跳。
剛剛眉眼之中的疲憊神色也不翼而飛了。
“不然呢？讓他留着害人？”王威廉笑了，“所以，報警不報警什麼的，已經沒什麼差別了，你也沒必要因爲這個埋怨泰妍了。”
“當然有差別啊！這個人是沒有了，那以後萬一有其他人呢？”Jessica反問了一句。“這次是帶毒的食物，那下一次搞不好就會炸的包裹了。還讓不讓人好好的活了？”
“你跟泰妍是同歲的對吧？而且你現在不是也有自己的事業了嘛？那個服裝品牌……”王威廉試圖轉移話題。
“這跟我還要做多少年的idol沒有關係。”Jessica搖頭，“就算我不做，我妹妹呢？”
隔間再次安靜下來。
“你是在擔心秀晶？”王威廉多少明白了一點。
“也不光是秀晶啊！OPPA你的公司不也有idol嗎？我聽泰妍說過，一個是你侄女什麼的……你就忍心讓她將來也爲了這些事情擔心？”
“不吃那些粉絲送來的食物不就沒事了……”
“怎麼能不吃啊！粉絲應援的東西你不認證粉絲會生氣的。”Jessica顯然是有些鬱悶。
“可爲了不報警這事，我可是把你們經紀人臭罵了一頓，還差點就動手揍他了，可是我說的又不算。”有些無奈的，王威廉繼續說道，“你們經紀人說的好，我只是泰妍的男朋友，不算相關責任人。”
“……那你說說泰妍啊！”
“我怎麼說她？她就堅信如果這件事鬧大了會毀掉少女時代。”王威廉兩手一攤。
“我們是這麼容易就會被毀掉的嘛？要這麼容易，早些年早就……”
“算了，別說這個了。”王威廉打斷了Jessica的話。
這一瞬間，他明白了剛剛金泰妍想要讓自己勸Jessica的事情的正根了。
金泰妍覺得Jessica最近跑少女時代的行程的時候不認真，擔心的是組合的表現和發展，而Jessica則應該是覺得少女時代的事情已經沒必要擔心那麼多，她們真正需要擔心的是她們自己了。
至於這件事報警到底會對少女時代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她纔不在意呢。
一瞬間，王威廉忽然有了點不詳的預感。
隔間裡安靜了下來。
“真是不知道泰妍是怎麼忍得了你的。”Jessica嘆了口氣，“你要是我男朋友，分分鐘都會分手。一點擔當都沒有……”
“她自己眼瞎，怪不得別人。”王威廉則是笑着回答了Jessica的吐槽。
有擔當？就你這個性格，你男朋友要是自作主張替你做什麼事纔會分分鐘分手好不好！
這一點上，你跟泰妍是真的像啊！
“你當她的面敢說這個話？”
“我沒少說。”
“那你們不吵架的？”
“吵啊！”
“……我是真的不懂你們了。”
Jessica放棄了。
“怎麼，你跟你男朋友從來不吵架？”
“……都說了那不是我男朋友。”
“你也別堅持了，真沒人信你。”
“可是確實不是啊！”Jessica一臉無奈，“真的就只是一個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你們這樣說，我也沒辦法。”
“不是我這樣說，你的粉絲也這樣說啊！包括那個下毒的也是啊！不然他吃飽了撐的？”
“……所以是因爲我有男朋友他纔會……”
Jessica這次是愣了好久，才反應了過來。
說話的時候，聲音都變了。
一種聽得出來的恐怖感。
“你還不知道？”
“真不知道！”Jessica一臉驚懼的表情：“經紀人跟我說那個人就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還說就算報警肯定到時候也會因爲精神鑑定沒法判刑，讓我不要追究……”
“……精神估計還是多少有點問題的，不過引發這個事情的肯定是因爲你有男朋友了，他覺得自己跟你不可能了……”
王威廉看出來了Jessica那一瞬間的恐懼。
也明白。
如果是一個不是精神病的人都會做這種事情，那可遠比一個精神病要可怕的多……
所以，他就順着Jessica的話說了一句。就當他有精神病好了。
“就算我沒有男朋友跟他也不可能！”Jessica吐槽了一句。
王威廉樂了。
這話聽着耳熟……
“有什麼好笑的。”Jessica看着王威廉的笑容，有些不爽，“不是，我不過就是有個男朋友，至於要殺了我嘛？你跟泰妍，還有允兒……也沒見有這樣的事情啊！”
“也許也有，只是沒有那麼巧做成了而已吧！”王威廉搖了搖頭，“所以……你的合作伙伴呢？知道你這次的事情，他什麼態度？”
“他……嗯，對了，OPPA，你就沒想過幫泰妍做點其他副業什麼的？”Jessica跳過了話題。
很明顯，她不想說這個。
於是，王威廉也就知道了她的“合作伙伴”的態度。
肯定不是安慰她來着。
甚至搞不好還落井下石呢，什麼這麼危險的工作，要不然別做了……之類的。
想想也是啊！要不是因爲自己有給泰妍那個戒指還有項鍊可以保證她肯定不會出什麼太大的危險的話，自己肯定也會擔心她到嚴禁她再繼續做idol的工作了吧？
這幾天金泰妍在他面前一直百依百順的，表現的乖巧的不得了，不也是因爲擔心王威廉拿這個說事，所以乾脆就不給王威廉提這件事的機會嗎？
想到這裡，王威廉心裡那種不詳的預感越發嚴重了。
“做了啊！開飯店。”
王威廉順着Jessica的話頭轉移了。
不然他覺得自己的那種預感會讓他開始擔心金泰妍的情緒……
“我說認真的。”Jessica白了王威廉一眼，“你就不替泰妍想想將來嗎？”
“將來有什麼好想的……”
“泰妍不是那種會安安心心的在家裡讓你養活的姑娘。”Jessica打斷了王威廉的話，“她要真是那種人，早之前跟我們公司談續約的時候，她就不會那麼幹脆了。”
“我看她現在住我的吃我的也沒不好意思啊！”
“那是她自己現在有收入，不怕，所以腰板才硬。”Jessica搖頭，“要是等哪天我們跳不動舞，又或者被類似你們公司那個什麼本月少女之類的小姑娘給拍在沙灘上，不得不解散了完全得靠你養的時候，我覺得她會抑鬱的。”
“那你有什麼建議？”
“我的服裝品牌……”
“省省吧！”王威廉笑着打斷了Jessica的話，“我要以她的名義投資到你那裡面去，我打賭她分分鐘跟我鬧分手。”
“不會啊！就是合作而已……”
“她從一開始也就沒贊同過你做這個吧？我要是以她的名義攪和進去了……說實話，那場景我都不敢想。”
安靜。
“算了。”Jessica很無語的站了起來，“我走了。”
“……你至於這麼着急嗎？”王威廉樂了，“我就是說不投資而已，你至於一副道不同不相爲謀的表情嗎？買賣不成仁義還在呢啊！”
“我還有事要忙啊！我又不是泰妍這種可以指望老公養的。”
“你這話說的……說真的，她也不用我養，她自己真能養活自己。”
“她當idol能掙幾年的錢？夠她活一輩子的？”Jessica白了一眼王威廉。
“你去年結算了多少錢？”
“……你問這個幹什麼？”
“泰妍去年結算是不到五十億，你呢？”
“也差不多。我們隊員之間的結算收入基本是一樣的。”Jessica的表情有點尷尬，“除了允兒稍微多一點點之外……”
“就按四十五億算，四百五十萬美元。”王威廉揮了揮手，掃去了Jessica的尷尬，“一個月十萬，夠你花了嗎？”
“怎麼可能夠！就連機票錢都不一定夠好不好……”
“你坐飛機什麼時候要自己花錢了？”王威廉白了一眼Jessica，“你去年的淨收入在三百萬美元以上吧？”
“……差不多。”Jessica終於明白了，王威廉這是幫自己算賬呢。
也就如實回答了。
也不着急離開，反而坐下了。
其實她一直很想算算這些東西的，只是她自己不會，也不太信得過別人幫她算。
王威廉……
按道理說沒理由坑自己的，聽他說說沒什麼壞處。
“三百萬美元一年，按照五年合約算，一千五百萬。”王威廉拿着手機按了起來，“你現在在S市有固定資產嘛？”
“啊？什麼叫固定資產……”
“車子房子。”
“有一套房子，我跟我妹妹一起住……”
“那就是一千六百萬……”
“什麼一千六百萬？”
“那房子按一百萬美元計價，差不多吧？”王威廉有點無語的白了一眼Jessica。
“……兩百萬吧。”
“哦，一千七。”王威廉點頭，“你前幾年掙的三百萬美元總有吧？”
“不是買了房子嘛……”
“除掉房子！”王威廉略微有點無語，“你十年idol能掙兩千萬美元吧？”
“嗯……應該是不止的。”Jessica想了想點頭，“不過我現在掙的錢已經基本都投進去我現在的這個品牌裡面去了。”
“如果你沒有投資你這個什麼品牌，按照正常的投資回報率7%計算……做十年的idol後你每年的資產收益在一百五十萬美元左右。”
“……什麼意思？”
“不是，你連這些都不懂，你是怎麼跟人投資合作搞時裝品牌的？別跟我說就是你出錢他出力，掙了賠了他說的算啊！”
“……”
“……你開心就好。”
王威廉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
徹底無語了。
作爲老闆，可以不管這些，但是不能不懂。
不然你被手下人賣了，還替人家數錢呢……
除非像自己投給李祉那錢的時候那樣，就沒想過還能要回來。
“所以OPPA你的意思是，我就只靠做藝人掙的錢，就夠養活自己的了？”Jessica大概明白了王威廉的意思。
“你老老實實的在S.M做idol到合同結束，之後就算你們不續約了，你每年也能拿到一百五十萬美元左右的收入。”王威廉看着Jessica那個努力想要搞懂自己在說什麼而認真思索的表情，也不好吐槽了，耐着性子的簡單解釋了一下：“更何況你們出道的時候纔多大？在演藝圈裡掙十五年的錢都是輕鬆的。而且隨着你們年紀增大名氣也更大了之後，類似W化妝品之類的品牌纔會找你們代言，你們會掙得更多一些。”
“十五年？說實話，我現在都不想做了。”Jessica搖頭，“好傢伙，我不過就是談個戀愛……嗯，都不是我談戀愛，就是被以爲談戀愛就差點小命沒有了……”
“可你合約都續了，這十年肯定還是要做完的吧？”
“那個肯定的……”Jessica點頭。
“那就算你什麼投資都不懂，靠着你這十年的收入，存銀行或者隨便買一個穩健點的股票，甚至去銀行存個定期什麼的，5%的年收益來算也有一百萬美元，應該也夠你花的了吧？”
“那怎麼可能夠！”
“那你就努力掙錢去吧！”王威廉笑着兩手一攤，“我覺得泰妍要是不做idol了之後，一年能花掉五十萬美元就算不錯的了。所以她肯定是不用擔心的。”
“那這就沒法說了。”Jessica笑了笑，“她喜歡在家裡呆着，我又呆不住。只要一出門，就花錢。我還是自己老老實實賺錢去養活自己吧！”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這個服裝品牌一年能給你掙一百萬美元嘛？”
“現在是不行，將來……肯定不止的。”
“嗯。”
王威廉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了。
也已經沒法說了，不是嗎？
談話到了這裡，也徹底結束了，Jessica終於離開了。
不過表情比她剛來的時候，似乎好了不少。
大概是王威廉幫她算了一下之後讓她覺得自己只要一年能通過那個服裝品牌掙一百萬，就不算虧……
越發有信心了。
“OPPA你跟西卡吵架了？”
這面前腳Jessica剛走，那邊金泰妍就回到了隔間裡。
很顯然她剛剛雖然在隔壁擼狗玩，卻也一直在留心着這邊。
“沒有啊……”王威廉搖頭，“對了，你有沒有想過哪天你們組合解散了，怎麼辦？”
“爲什麼要解散？”金泰妍剛剛還算不錯的表情瞬間晴轉多雲。
“年紀大了啊！結婚生孩子啊……等等吧，各種原因的啊！”王威廉隨口應到：“到時候你怎麼養活自己。”
“那時候我自己唱歌就好了啊！”
“……你還想要唱一輩子？”
“嗯。”金泰妍認真的點頭。“就算一輩子有點誇張，五十歲總能撐到吧？”
“……行吧。”王威廉笑了。
也是，自己多這句嘴幹什麼啊……
可是自己爲什麼忽然要多嘴呢？
王威廉這才意識到，好像自己已經開始擔心她們這個組合的將來了啊……
是啊，剛剛那個壓抑不住的不詳的預感。
如果真的變成了現實的時候，泰妍的心情會是什麼樣的啊……
特麼的，真的應該報警把那個人繩之以法的啊！
忽然，沒來由的這樣一個想法就在王威廉的腦海裡飄了起來。
因爲就在剛剛跟Jessica聊天的時候，王威廉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她在得知了那個人是因爲她有男朋友之後才做出這種瘋狂的事情之後，整個人的情緒一下子就變了。
可能一開始的時候她都還想着要勸王威廉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件事公開出來，又或者，至少可以警示一下其他人的，如果嘗試做這種事，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讓她還有金泰妍她們以後能多一點保障。
這也是來自一個正常的法治國家的人該有的態度。
可在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後，她立馬沒了這個想法，轉而開始認真的考慮她自己還要不要繼續做idol了。
可偏偏王威廉也沒法怪她這樣。
正義這種東西如果沒有辦法按照正常的途徑得以伸張，是不可能給人安全感的啊！
無論是懲前毖後還是殺雞儆猴，程序正義終究是一個必要的途徑。
而那種簡單粗暴的方式處理固然會讓正義得到伸張，可是“程序正義”這個概念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爲會有人並沒有被這個得到保護的感覺。
我只要遵守規則，那我就很安全。
可如果沒有這份保護呢？
如果下一次是落在我的身上，我又不是金泰妍有王威廉保護，那我會怎麼樣？
Jessica這樣的想法讓她臉色瞬間鐵青，真的是很合理的事情啊！
說起來，還是要怪到半島人的那種奇怪的三觀上啊！不然直接報警，然後一路追查，直接以謀殺未遂論處，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也會更同情遭遇這種事的少女時代，然後爲她們國民女團的地位繼續添磚加瓦，不是很好嗎？
idol被下毒，被攻擊和被鄙視的也是idol，就如之前金泰妍說起的那個意圖綁架金泰妍結果被王威廉送進了監獄去的人渣的母親，居然還有人同情她，支持她的抗議……
現在倒好，事情雖然基本解決了，可是卻給Jessica這面又埋下來了一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的雷。
所以王威廉纔不喜歡那種簡單粗暴的處理問題的方法啊，就是這樣，看起來是三下五除二把問題解決了，可是卻莫名其妙的纏了一些因果到自己的身上。
Jessica這面的事情，自己到底要不要再勸一下？
要不是金泰妍，自己真的是一點都不想在半島上呆着了啊！
煩！
要不然自己想想勸她一下去美國或者歐洲唱歌去，不在半島上呆着了，自己也好走了？
剛好，明年就是自己來到半島十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