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你是被裴秀智給算計了你知道不？”
“……知道啊！可是我難道還真能不管她嗎？”
“你演戲演的真好，她跟我這裡說，全程她一直在注意你，好像你都沒發現她是專門找到你，然後想辦法讓你送她回宿舍的……”
兩天後，在貓爪命理館，王威廉時隔許久，再次見到了李祉那。
李祉那的臉上帶着壞笑。
很明顯，他是來取笑王威廉的。
“你最近都在忙什麼啊？”王威廉沒打算說那個話題了。
他確實是在裴秀智下車之後，才反應了過來自己被她個小姑娘給算計了的，其實還是有點丟人……
“有兩個還算是有點名氣的演員，今年和他們原來的公司合約到期了，想要出來，通過朋友介紹到了我這裡，最近這半個月都在跑那邊的事情。”李祉那解釋了一下。
“跑了半個月？”
“嗯，因爲是比較有名的演員。”
“有名？是誰啊？”
“說出來你就知道？”
“……算了，當我沒問。”王威廉笑了，搖了搖頭。
“對我們來說合約條件不是特別的好。”李祉那輕輕的嘆了口氣，“不過沒辦法，誰讓我們現在根本沒能拿得出手的藝人呢？你這種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靠不住，所以我們談判的籌碼不大。”
“所以就一直在討價還價？”
“也是怪我對於這些實在是不怎麼在行啊！”李祉那有點鬱悶，“不光是我，就是之前的那個李祉那也不是很擅長這個，我從他的記憶裡也沒得到什麼靠譜的東西，爲了避免顯得外行只能現去學。所以我這裡雖然忙的熱火朝天的，對面可能還覺得我對他們不感興趣，所以愛搭不理呢！”
“這不是剛好嗎？如果他們真想來，那就自然會降低他們的合約要求了啊！”
“人家不愁賣啊！”李祉那輕輕的嘆了口氣，“都是國內出名的演員了，去哪兒都沒什麼差別的。”
“哦……”王威廉終於明白了。
李祉那跟自己說這個，其實多少有點勸自己要努力的意思在裡面。
“不過這半年你在ks的這個日日劇多少也算演出來一點名堂了。”看到王威廉反應過來了自己的意思之後，立刻就不言語了，李祉那隻能有點圖窮匕見的繼續說道：“所以公司也算有了一點影響力。至少公司這面最近給別的劇組遞你的簡歷的時候，多少都是得到了一些回覆的。”
“遞簡歷？怎麼聽起來像是求職一樣……”
“本來就是求職啊！劇組就像是一個臨時的公司，投資方是老闆，導演和編劇是ceo，運營週期就是這部戲的拍攝過程。”李祉那說的理所當然，“只是一般的劇組運作不會超過四個月而已。”
“所以，就算順利，也要四個月就投一次簡歷？”王威廉忽然覺得演員這個職業好像是真的挺麻煩的。
“四個月？一年從頭到尾都要不停的！你在那面拍着戲，我這面一樣在投簡歷，只要你的行程表安排的過來，都要去試試的。”李祉那白了一眼王威廉，“不然你覺得經紀人是做什麼用的！”
“演員還真是一個麻煩的工種啊！”在王威廉終於把這句吐槽說了出來。“就沒有那種投一次簡歷能工作挺長時間的？”
“……那有兩種路可以走。”李祉那有點無奈的笑着：“一個，你跟一個導演或者編劇有非常良好的合作關係，這樣他每次有工作的時候可以捎帶着你。另一個，就是拍那種很長的日日劇，兩三百集的那種，這樣的話，找一次工作至少頂一年。”
“一百六十多集也差不多是一次定義年了吧？”王威廉並沒有忘記替自己申冤一把，“而且就算是導演編劇，也不是總有活兒的吧？”
“那是當然了！”
“那不也是不穩定？”王威廉笑着搖頭，“要不然乾脆自己投資，然後安排我們自己的人去演……”
“你說的這種，在國外，尤其中國可能會比較實際，但是在國內，難。”李祉那搖了搖頭，“在國內的電視劇大部分都是電視臺投拍的……”
“那就電影啊！”
“除非是非常出色的劇本和團隊，在國內拍電影很難掙錢的。”李祉那再次搖頭，“正常情況下沒什麼人會投資拍電影。”
“那國內的電影怎麼還會有這麼多？”
“產業扶植唄。忠武路那裡有專門的機構審覈然後發放電影拍攝經費的。只有少部分質量極高的劇本才能流入市場尋找投資的。這樣的劇本一年都未必能有五個，這種事情……你覺得我們能遇得到嗎？”
“爲什麼遇不到？”
“有多少人都盯着呢！我們這種沒什麼根基的公司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打進去的。”李祉那說的很認真，“這個圈子可是很封閉的，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的一個朋友，他不是在一家有線電視臺，然後那家電視臺開始製作電視劇了嗎？”
“嗯，一開始你還說讓我去拍他那面的電視劇呢！”
“嗯，現在也還有這個安排啊！”
“……不是說今年年初嗎？現在都七月份了呢！”
“就是沒有那麼順利啊！本來說是四月份就要完成所有先期製作開始放送了，可到現在都還沒正式開拍呢！”
“是找不到人來演找不到人來拍嗎？這圈子裡這麼缺這方面的人才？”
“這個國傢什麼資源都少，就是人多。劇組早就準備好了，可就是不行。”李祉那搖頭，“反正就是各種各樣的原因，到現在都還沒開始拍呢。”
“還沒開始拍……”
“裡面的說道多呢。”李祉那笑着搖了搖頭，喝了一口金珍熙給他那裡泡好的咖啡，“所以，什麼自己投資做電視劇電影之類的……是啊，看上去沒什麼條條框框限制你，可是各種奇奇怪怪的不寫出來的規則會給你找麻煩的。”
“其實也沒什麼，搞清楚這些規則，以後就能很好的融進去了啊！萬事開頭難嘛！”
“我知道啊！所以最近特別忙。”李祉那終於把話題帶了回來，“不過說真的，謝謝你答應了去ks演這部戲，而且還演的挺好的，一路變成了主角，這對我們公司的意義真的遠比你又投進來一百億現金更有意義呢。之前介紹你去《比天高比地厚》劇組的我的那個老師前一段時間都有專門給我打電話，雖然沒有直說，但是話裡話外都在說，我們這次沒有讓他丟人，以後有機會還會考慮我們……”
“嗯，是啊！就這樣，慢慢來吧！”王威廉笑了笑。
他做過那麼多任務，很明白萬事開頭難的道理，有一個專門的字眼就是說這種情況的。
破局。
做事，甚至玩遊戲，破局都是最難的事情。
只要破局了，後面就沒什麼難度了。
“嗯，這裡……”
李祉那把他拎着進來的一個小手提包遞給了王威廉。
“什麼啊這是？”
“你不是幾天前晚上給我打電話，說你這麼辛苦工作，要公司給你發獎嘛！”
“任務獎勵！”
“隨便你怎麼說啦！”李祉那笑着擺了擺手，“我剛剛都說了，從公司內部外部，大家都認可你這部戲表現的很好，公司開了一個會，覺得應該獎勵給你一個休假旅行。所以，這裡面是給你準備好的機票和行程安排。”
“……獎勵休假？這麼沒創意？”王威廉想起來了，好像韓孝珠也是要休假……
“這是慣例啊！演員一般都這樣的。在國內沒什麼能做的，出去放鬆一下……哎呀，我是知道你對於旅行什麼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可是公司開會的時候大家都這麼說，我也實在是沒法反駁。”
“……所以其實你也是不知道怎麼給我發獎勵，於是就放到會上來，讓它變成了公司決議？”王威廉雖然有的時候懶得動腦筋，可是他不笨。
一聽什麼會議討論的，他立刻就明白了。
“是啊！”李祉那一點都不介意被王威廉看穿。“你就按照演員的慣例來吧。”
“去哪兒旅行？”王威廉接過了包。
既然是任務獎勵，沒有理由不要的，就算是再垃圾的任務獎勵，那也是自己辛苦拍戲完成任務換來的。
要是拒絕了，那是對自己之前的付出的不尊重啊！
“島國。慣例中的慣例。”
“……也是島國？”王威廉拉開包的拉鍊的手停住了。
一臉的無語。
“也？還有誰？”
“韓孝珠……她好像昨天出發去的。”
“喲！緣分啊！”李祉那笑了，“說真的，我最近有看你們那部戲，感覺你們兩個人挺來電的，尤其她看你的時候，眼神總是時不時的變得特別的有意思……”
“……那是她演戲演得好！劇情就是那樣的！”
“嗯，我信了。”李祉那臉上大寫的不信，“公司這裡安排都結束了，去不去隨便你，反正我們錢是花了。”
“……花的這麼快？”
“你這個叫做千金市骨！懂不？你可是公司裡第一個正經完成了商業行程的，公司的獎勵必須擺出來，要有說服力，這樣對將來想要進入我們公司的人，還有練習生，都是激勵……”
“哦……”
“所以，如果你接下來這一週沒什麼安排的話，最好就按照這個行程去吧，這可是我一個在做旅遊的朋友給幫忙制定的旅行計劃。回來的時候帶點照片回來，給公司的練習生看看，也可以給我那個朋友拿去做宣傳……”
“宣傳？這算是給旅遊公司做代言了吧？有代言費嗎？”
“看效果咯！如果宣傳效果很好，我再跟他談，再說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財迷了？還要代言費！”
“既然是藝人嘛，就要按照藝人的標準來啊！前天韓孝珠在請我吃飯的時候還說起了她最近因爲這部戲接到了兩個新代言，還問我有沒有接到，我說沒有，還被鄙視了……”
“哦。那你就把這個算做是好了。其他倒是也有人想要跟我們談代言的，但是條件嘛……都是按照新人的標準來的，我覺得沒有必要讓你去接那些標準的代言，反正你也不缺錢。這一個嘛……一方面因爲是我朋友，另一方面，如果跟他們合作的好的話，以後我們公司的獎勵休假都可以參照一樣的方式進行，是有好處的。”李祉那對於這種話題不是很感興趣，“不論如何，一路玩的開心一點。”
“我儘量。”王威廉把手包放到了一邊。
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過按照別人給自己安排的行程旅遊啊！
這一年多來，自己還真是體驗了不少兩三千年都沒做過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