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我們就到了思恩的家門口。停下自行車後,張月便丟下我自己先跑上樓去。
我忙跟上她,到了思恩家門口,猛砸門,可是屋子裡就是沒有人應聲。我掏出戲彩珠,之前珠子因爲念力消耗太大,所以不能鎖定人的氣息,但幸運的是,戲彩珠現在好像又能用了。
我立馬默唸思恩的名字,戲彩珠上漸漸飄出一絲細細的白線,這條白線並沒有進思恩的家門,而是通往樓下大街。
我趕忙拉上張月,讓她跟我去找思恩。張月並不能看見戲彩珠發出的白線,所以甩開我問:“你要我帶我去哪啊?”
我見戲彩珠發出的白線非常微弱,隨時都可能消失,哪裡有時間跟她廢話,所以也不解釋,只是拉着她往樓下跑,邊跑邊說:“你跟着來就是了,一定能找到思恩。”
張月聽了,便跟我下了樓。我扶起自行車,騎上去衝張月一揮手,示意她上車。
張月瞪我一眼,坐到了後座上來。我立即沒命的蹬起來,白線往我們來時的路上延伸而去,雖然我拼命的加速,可是還是越來越微弱。
到了最後,終於再也看不見了,我只好停下車子。這時我已經滿頭大汗,張月在背後突然見我停下來,拍了我一下問:“你停下來幹什麼,不是說能找到思恩嗎?”
我泄氣道:“本來是可以,但是戲彩珠的念力有限,追到這裡線索就斷了。”
張月一聽就急了,跳下車子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嘴裡罵道:“那你還逞能,剛纔早知道就叫王海波跟我一起來了。思恩要是有什麼事,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我心裡也是一陣乾燥,忍不住跟她吼道:“夠了,你煩不煩,你以爲我是故意的?”
張月一愣,張着嘴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吼出一句後,心裡就後悔了,張月再怎麼說也是擔心思恩的安危,着急才這樣說的,現在應該趕快想辦法把思恩找出來的。
想到這兒,我低聲對張月說:“對不起,是我不對。”
張月出人意料沒有發火,反而很少有的接受了道歉,並輕聲說:“沒什麼,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咱們還是趕快想辦法找到思恩吧,不然等會碰到血咒大軍,我們就危險了。”
張月說完後,臉上的表情怪怪的,好像有心事一樣,她偷偷看我一眼,發現我也在打量她,一皺眉說:“你看什麼,還不趕緊找思恩?”
我忙答應一聲,開始想思恩會跑到哪裡去。
我們是順着戲彩珠的指引來到這裡的,也就是說思恩一定就在前面某處地方。想到這,我四處看了看周圍景色,發現我們又來到了張月她們學校的門口處。
我猛然想起之前那個人影在學校裡衝我招手,心中一動,拉了拉張月說:“到你們學校裡去看一看,說不定能看見思恩。”
此刻張月也想不到其它什麼地方能找到思恩,所以便跟我進了學校。
張月以爲我們進學校只是大概搜查一番,可是我一踏進學校,就感覺自己來對了地方。現在想想,之前那個鬼魂向我招手,一定是在向我暗示什麼,說不定跟思恩的下落有關。
張月他們學校很大,校園環境也比我們那個學校要好很多。一進大門,路兩邊就有許多的宣傳欄,上面全是一些三好學生、高考狀元之類的學生照片,另外還有一些學校舉辦活動的照片。
這些照片中,女孩子居多,而且這些女孩子都非常的漂亮。這讓我懷疑這所學校盛產美女,不由的懊悔當初自己怎麼沒在這所學校上學。
更讓我意外的是,我還在宣傳欄上看見了思恩的照片。那是一個文藝表演的照片,思恩穿着一身彩色的花裙,臺上還有許多的同學舉着用木板做的花草做陪襯,思恩就像一位仙子在花海中曼舞,我站在照片前不由的看呆了。
張月踢我一腳,說:“你要是喜歡,就把照片撕下來拿回去慢慢看,現在還有要緊事要做。”
我指着照片照片上一個舉着花草的人說:“這傢伙我好像見過。”
張月敲了我一下,說:“你個笨蛋,這個人還跟我們吃過飯呢,就在上次思恩過生日的時候,你忘了?”
我細心一想,發現自己真的不記得這個小子的名字了,但對他在飯桌上向思恩表白的事蹟卻記得很清楚。看着照片上的小子,舉着紙板,一張臉深情款款的注視着思恩,簡直就是個花癡!
我心裡憤憤的想,這個小子平時一定沒少纏着思恩!
張月的學校很大,我想了想,決定先到他們班上去看看,便讓張月帶路。
結果剛走到樓梯口,就返現樓道上竟然安了鐵門,而且也上了鎖!張月無奈的聳了聳肩,說:“教室裡有貴重物品,所以一般假期時間,樓道的門都會鎖着的。我之前倒把這個給忘了,思恩一定不會在學校的。”
我雖然不甘心,但也沒有其他什麼辦法。當我們正要走出教學樓的時候,門口的一塊鏡子裡,我又看見了那個人影。
他站在鏡子裡朝我揮手,眼睛也像之前那樣看着我,好像有話要跟我們說。
之前,在和張清橫趕回城裡的途中,這個鬼魂就提前告警告過我,另外在我被血咒大軍圍住差點喪命的時候,也是他就救了我。我卻一直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意圖。
此時,又在張月的學校看見他,我越發覺得這個人不簡單了。
我愣愣的停在鏡子前,張月以爲我是奇怪教學樓門口爲什麼會放一塊鏡子,便解釋道:“我們學校儀容儀表管的很嚴,這塊鏡子也是學校特意放在這裡的,叫‘儀表鏡’。就是讓大家進學校的時候,都看看自己的容貌符不符合學校的要求。”說完,她還指了指鏡子裡的我,說:“你頭髮長了,都遮住眼睛了。要是在我們學校,絕對夠你受的。”
張月在給我講他們學校的這塊鏡子,而我卻緊張的盯着鏡子裡的人影,生怕一眨眼他就不見了。
張月很明顯看不見鏡子裡的人影,要不然如此靈異的場面,她不被嚇得尖叫纔怪呢!
按照鏡子裡鎖反應出來的方位,那個鬼影就站在我們身後樓道口前,他不停的在衝我招手。
我猶豫了一下,心想他要是害我,我早就死了兩次了。想罷,便拉着張月又走回樓道口。
張月詫異道:“又怎麼了?”他見我有走到鐵門前,問:“你該不會是想撬鎖吧?”
我沒理她,伸出手一拉,鐵門就被我拉開了。我回頭對張月笑道:“你看看,門沒鎖的。”
張月眼睛瞪大,驚聲道:“不可能的,剛纔我還檢查過的,門明明是鎖着的。”
我知道很可能又是那個鬼影打開了鐵門,可是我沒有說出來,就是怕嚇到張月。此時雖然是白天,可是現在的城市,就算是白天也比以前大半夜還要安靜,走到大街上也感覺陰森,何況是這個空蕩蕩的教學樓?
就憑張月的膽子,我要是告訴她,那塊所謂的‘儀表鏡’裡有一個人正不停的朝我們招手,她非得嚇的學獅吼功尖叫不可!
張月急欲找到思恩,她見鐵門真的是開着的,說不定思恩真的躲到了教室了裡,便急着要上去。我拉住她,說:“別急,你跟在我後面。”
張月一愣,低聲嘟囔道:“就你那身手,不要我保護你就不錯了,還想保護我……”
原來我在張月心中就這麼弱小,遇事都要她一個女孩子來保護?面對此等藐視,我只當沒聽見她的話,慢慢往樓上走去。
這棟教學樓有六層高,每一層的教室加上辦公室什麼的,簡直就像個蜂房,密密麻麻全是房間。
張月聽了我的描述,一拍我腦袋,怒聲說:“不許你亂說我們學校!”
真沒想到,她對自己的母校還挺忠心的。而我卻見過不少的傢伙,從小學到高中,整天抱怨自己的學校,上到校長是個禿頭,下到籃球架的籃框鬆了,沒有什麼事讓他滿意的,就算是談戀愛被人甩,也不是自己的原因。
我見張月說的認真,心中也有些慚愧,其實我也是那些沒事愛抱怨的傢伙之一,凡是總喜歡怨天尤人,學習成績總是吊車尾,卻還喜歡找藉口應付。
直到我遇上這些事後,我才知道怨天尤人是最愚蠢的做法。無論什麼事情,既然撞上了,無論有多倒黴,都要咬緊牙關死扛到底。否則,最後吃虧失敗的人還是自己。
清水既然選中了我,或者說我倒黴的撞上了清水老頭這個瘟神,如果不趕緊想辦法跟他對抗,而是整天抱怨老天對我不公,那說不定我現在已經掛了!
通過張月的一句話,讓我想了這麼多,而張月並不直到我在想什麼,她見我不說話以爲我生氣了,便問:“你在前面帶路,也不問我們班在幾樓,是不是想一層一層的找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
我笑道:“誰說不問你就不知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班一定在六樓。”
張月一愣問:“你怎麼知道?”
我笑道:“天天向上嘛。”說完,便不管愣住的張月率先往樓上走。
突然,我看到一個人影投在雪白的牆壁上。我腳步不由的停了下來。
這個人就站在樓梯轉角,猶豫角度問題我們看不見他,只能看到他的影子。
原來教學樓裡還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