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黑貓,竟然是枉死城的師爺變身所化,我們在鑽入牀底以後,門外的巨大觸手也破門而入,夾帶着濃濃的綠色霧氣,將整個屋子填滿。
雖然巨大觸手氣勢洶洶,卻無法波及到牀底下的我們分毫。我們的身子也在詭異紅光的照射小,迅速的縮小,變得跟螞蟻一般大小。
師爺又變回了那隻黑貓,它看了我一眼,又往外面看了看,說:“你們就待在牀底下,等到安全的時候再出來,我先走了。”說完,它猛地鑽出牀底,黑色的身子迅速的消失在霧氣中。
衆人連喊都沒來得及喊,師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他走了不要緊,可是他把我們變成螞蟻,就甩手不管,這要我們怎麼辦?’衆人在牀底下面面相覷,此種境遇也不知道是福是禍,但對我來說,卻多了一項任務,就是要把枉死簿在從清水手裡搶回來。
當初受到清水的逼迫,迫不得已跑到枉死城裡,拼着被鬼差抓住的危險將枉死簿偷了出來,本以爲以後就再也不用見清水這個老混蛋,也能夠回到以前的平靜生活。暑假打打工,開學就去體驗我的大學生活,可是天不遂人願,清水仍舊不放過我,甚至威脅到了全城人的生命,於情於理我都要跟他做個了斷。
細說起來,我原本生活平靜,沒事跟老二泡泡網吧,打打小架,生活悠哉。可是自從那次在顧源春公司樓下遇到清水後,怪事就一件接着一件,最後更是威脅到了我和老二的性命。
從清水給我那個符包開始,我的日子就在沒有消停過,想到這,我從兜裡掏出了那個冥獸獸頭,這個小小的掛飾在許多次的危險中救我性命,但也正是有了它以後,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這個獸頭也是從清水那裡得到的。
清水從第一次遇見我時,就開始算計我,先是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在我媽身上下了血咒,然後又指使孫寶財和小愛騷擾苗苗,最終更是將思恩也拉了進來,目地就是要挾我,讓我到爲他偷來枉死簿。現在更是要挾我,想要讓我事事都聽他的,如果再不跟他做個了斷的話,我一定會被這個老頭拉進深淵!
想到這裡,我也下定了決心,不但要阻止清水的計劃,還要徹底的打敗他,讓他無法在胡作非爲。
我看了看張雪,見他仍舊倒在地上,一臉的癡呆相。老二則護在她身旁,寸步不離,不時看我一眼,眼中全是警惕之色。
我哼了一聲,走到老二面前,跟他擺擺手說:“你讓一下,我有話問張雪。”
“你什麼也不用說,我們是不會告訴你的。”
我被他頂的一時說不出話來,咳嗽一聲,放緩口氣說:“剛纔師爺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們真的會死的!你爲了我的事情可以不要命,我也不能看着你走向不歸路。”
“你說什麼呢?”老二突然笑了起來,好像我在給他講笑話,他好不容易纔壓住笑,艱難的說道:“什麼‘不歸路’?你在說什麼啊?”
見他這麼笑,我心裡又騰起一陣怒氣,但想了想還是將火氣壓了下去。畢竟火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只能把事情越高越複雜。
我嘆了口氣,離開老二,走到王海波等人身邊。
張月見我走過來,便問:“你跟李偉說什麼了,他笑成那樣?”
我這時才顧得上問她:“你是怎麼跑到這裡的?”我和王海波出來的時候,將車開了出來,張月原本留在酒吧的,怎麼會在剛纔關鍵的時刻出現,我一時很是想不通。
張月神秘一笑,說:“我也是開車過來的。”
“開車過來的?”我詫異的看着她,問:“你哪來的車?趕緊老實交代!”
張月被我吼了一句,嚇的縮了縮脖子,隨後反應過來,一把抓住我,舉着拳頭罵道:“臭小子,找死啊,敢吼我!”
鑑於張月的拳頭,我只得乖乖閉嘴,轉頭看去,見苗苗和她弟弟兩個人單獨呆在一邊,便走了過去。
苗苗見我過來,對我笑了笑,他弟弟則悶悶不樂的低着頭,看來是被這一幕幕給嚇怕了。
我拍着他說:“小弟,戰鬥纔剛剛開始,千萬不要氣餒,我們之前的生活還會回來的。”
苗苗弟弟擡頭看了我一眼,又猛地低頭用袖子不停的抹眼睛,我笑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沒事的。”然後我將苗苗拉到一旁,問她之前是怎麼被張雪和老二綁住的,他父母又再哪裡。
苗苗聽了默不作聲,等了好長時間才說:“現在,就剩我和弟弟兩人了……”
苗苗性格內向,有什麼話都是悶在心裡,我見也問不出什麼事情,便不在問她,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外面的霧氣終於慢慢散了,那些觸手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找到獵物,所以也走了。
最後,屋子裡沒有一點綠色霧氣的痕跡,要不是被撞破的房門,我們甚至以爲剛纔的事情都是自己的幻覺。
大家走出牀底,驚奇的發現身子又慢慢的變大。沒一會兒,大家就變回了正常大小。想來真是因爲牀底下的法陣,我們身上纔會有這麼不可思議的變化。
既然已經沒事,王海波道:“咱們趕快離開這裡吧。”
衆人哪裡會有意見,出了屋子,才發現老二和張雪兩人已經不見了,大門口那輛摩托車也被他騎走了。
王海波發現老二已經跑了,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口中抱怨道:“可惡,又讓老二跑了!”
我搖了搖頭,說:“這個先別管了,你先帶苗苗和她弟弟回去。我要去救思恩。”
張月聽見我和王海波說的,立馬湊過來,說:“我也去,思恩家在哪我知道。”
我點點頭,對王海波說吧:“你們快走,回去晚了,酒吧的人又擔心了。”
王海波看了我一眼,說聲小心,便帶着苗苗兩人上車。苗苗在車裡跟我揮了揮手,然後車子就駛出了我們的視線。
張月見車子已經走了,便輕輕踢了我一腳,說:“別愣着了,抓緊時間,快走吧。”
我左右一看,哪裡有什麼車子?不禁詫異的看着她問:“你到底是怎麼來的,不會是一路從酒吧跑過來的吧?”
張月瞪我一眼,拽着我的衣領來到院子裡,我這才發現屋子裡有一輛自行車。
我大驚之下,向張月看去,張月臉上一紅,竟有些不好意思,過了一會才說:“之前,我想你和王海波去見老二,會Lang費時間,便想抓緊時間來救苗苗,節省一點時間嘛。再說,要不是我,苗苗不是就危險了嗎?”
我皺眉道:“可是就算到時救到思恩,我們又怎麼回酒吧?”
張月瞪我一眼,不耐煩道:“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去完了思恩有什麼事怎麼辦?”
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上次我利用戲彩珠鎖定所有我認識的人的氣息,張月就在身後,她將王海波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知道事情不能耽擱,能救一個是一個,所以今天我和王海波到學校去會老二,她纔會偷偷跑到苗苗這裡來,想要救人。
我帶着張月,一路上賣力狂蹬,偏偏張月所指的全是上坡路,而且不少時候還有迎面的大風不停的吹打着我們。
我回頭看了一眼,隱隱看見張月坐在車後座,一臉的安靜,似乎還帶着淺淺微笑,安靜還有一點婉約。雖然這一幕是我匆匆回過頭時,不經意間瞥見的,但整個心也忍不住跳了一下,原本狂躁的大風似乎也柔和下來。
我正胡思亂想,張月突然一拍我背,大聲吼道:“喂!小心撞車啊,你左搖右晃的看什麼呢?”我連忙轉過身來,堪堪躲過一個電線杆。
這時車子終於迎來一個下坡路,我心情大暢,終於可以緩口氣了,便趁機問張月:“你跟思恩這麼好的朋友,爲什麼你會先去救苗苗?”
張月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她才說:“英雄救美,這件事當然要你來做了,說不定思恩經過這次就會記起你來。”說完還得意的笑了兩聲。
我乾笑兩聲,聽着張月的話心裡卻有些怪怪的,一時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
這是,我們已經來到了一片住宅區,街道上依舊可見昔日的寧靜與祥和,街道兩邊,樹木茂密,兩邊的樹枝交叉在一起,形成一個個好像拱形的大門,炎炎夏日,這條街一定不會被烈焰波及。
張月這時開始給我指路,離思恩家近了,我們的話也少了。我看着四周的景色,想象着思恩無數次穿梭在眼前街道時的樣子,心裡也有些激動。
在經過一家中學的時候,張月突然指着給我們說道:“這裡就是我們的學校,我和思恩當時都是一個班的。”
校園裡,青草依依,綠意盎然,在我看來真是談戀愛的好去處。
就在我正打量着張月她們的學校時,我突然看見裡面有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人影,他身子淡淡的,幾乎透明。
我們的車子很快馳過了學校,但那個人向我揮手的樣子卻清晰的印在我腦海裡。
那個人,我見過,他是一個曾救過我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