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王海波的話,心裡也是一驚,我的確被咬了兩次,而且兩次都被咬在同一個地方。
血咒通過血液傳播,我差點把這事都給忘了。那天晚上老二也是說頭暈想睡覺,結果最後就發瘋一樣的咬人,我現在跟老二當時的情況一樣。
王海波擔心道:“小亮,要不你抹點酒吧的符水?”
清水老頭說他給我們的符水可以壓制血咒,而且我們也驗證過這個符水的確有效。可我還是對這符水有些看法,畢竟這是清水老頭拿過來的,以那老頭的爲人,我實在不相信這所謂的符水裡會沒有什麼貓膩。
可是眼下要是沒有這種符水,要不了多久我可能就會失去理智像個瘋狗一樣在酒吧裡亂咬人,搞不好會把血咒傳染給其他人。
“王哥,你把我綁了吧。”我左思右想,最後只能想到這個辦法。
王海波一聽就搖頭:“不行!現在外面隨時都會有危險,把你綁起來到時候行動不便,萬一有危險反而是害了你。”
我腦袋又一陣昏沉,兩隻眼皮像抹了膠水一樣,都快睜不開了。我使勁搖了搖頭,但還很困,腦子裡什麼都想不出來,我從來不知道人可以這麼困!
王海波將戲彩珠拿出來按在我胸前,一陣清之意從胸口灌注全身,那種迷糊的感覺這才慢慢消退下去。
張月勸我:“小亮,要不你就把那個符水抹一點吧。”
我還是搖頭,說:“現在有了王哥的戲彩珠,咱們就不用那個符水了。”
王海波眉頭緊皺,嘆了口氣說:“戲彩珠只能勉強起一點作用,而且這樣特別耗費珠子裡的念力。也堅持不了多少時間。”
聽了王海波的話,我意識到自己目前只有一種選擇,就是去用符水。
我把陳經歷喊過來,說:“你給我舀一杯符水來。”
陳經理答應一聲,拿着個杯子上了二樓,不一會就端了一杯清水下來。我結果杯子,看着杯中的水,一時又猶豫起來。這符水裡面要是真有古怪,到時我後悔都來不及。
王海波見我遲疑,急道:“小亮,別猶豫了,等會就沒時間了。”
眼看着外面的危險一步步的迫近,而那隻黑貓卻一直沒有出現,另外我要是在這節骨眼上突然失控,那局勢就無法控制了。無奈,我只好把抹了些符水在傷口上。
這符水一抹上去,睏意頓消,腦袋也清醒了過來。
而這時,酒吧外面的霧氣也到了近處,透過玻璃門,就見外面是鋪天蓋地的霧氣,那裡面影影綽綽似乎還有不少的東西在晃動。
衆人看得心裡直哆嗦,酒吧裡的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沒有人開口問外面的情況,也沒有人逃走,大家都一動不動,現在早已無路可逃了。
我跺腳道:“這下完了,王哥,還真被你給說中了,師爺那老頭真的沒來!”
“那可不一定。”張月突然插話。
我一愣,見她正望着酒吧二樓,便往上看去,就見一個黑色的影子在樓上晃動。
我心裡一喜,忙跑上樓去。而那個黑影也在我上樓後迅跑到了最裡面的那個隔間。
我看得清楚,那身影是一隻黑貓。而此時此刻,這裡突然出現一隻黑貓,只能說明是師爺來了。
我想也不想走進最裡面的隔間,就見那桶符水前果然蹲着一隻黑貓。這隻黑貓就靜靜的蹲在凳子上,深邃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我。
“師爺?”我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黑貓卻沒有應聲,我心裡一沉,走進幾步又叫道:“師爺,你說句話啊。”
“是時候結束了。”黑貓終於還是開口了:“今晚就都看你的了。”
我一愣,問:“你說什麼?”
黑貓說:“今晚要是再不阻止清水,那事情就無法挽回了。今晚你就要去和清水做個了斷,把枉死簿拿回來。否則,你們大家都要死!”
我心裡一驚,看着外面說:“師爺,外面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我怎麼出去啊?明擺着是不想活了。”
“你放心,在枉死城的時候,你不是吃了一顆藥丸嗎?在生死攸關的時刻,那股潛能就會爆發出來的。”黑貓步步緊逼:“這個酒吧有我守着,裡面的人暫時不會有事,但是要是過了今晚,那我可就不能夠保證了。”
聽他這麼說,我今晚是非去不可了,但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出去能幹什麼,連師爺都幹不成的事,讓我去不也是白費事嗎?
想到這,我問:“師爺,我去也行,可是你得告訴我要怎麼辦才能將清水打敗。”
黑貓點了點頭,貓爪子往前一伸,上面竟託着一個小瓷瓶,師爺說:“這瓷瓶裡面有十顆藥丸,你吃了可以不受毒霧的侵襲。而且還會爆發出非一般的潛能。所有的一切,都在城東的廢墟里,到了那裡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接過瓷瓶,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黑貓又看了我一眼,突然問我:“你中了血咒?”
我以爲黑貓有辦法,忙問:“師爺,你快幫幫我吧。”
師爺貓眼往樓下瞄了一眼,突然說:“咒源就在酒吧裡……”
我忙止住他說:“除了這個,就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師爺不言語,我嘆了口氣,說:“那你把酒吧守住了,我這就去城東送死去。”
下了樓,張月和王海波就迎了上來,王海波先問道:“那隻黑貓怎麼說?”
“暫時不會有事,但過了今晚就不好說了。”我把黑貓也就是師爺的話跟他們一說,兩人也沉默下來。
我向一邊看了眼,我爸媽和思恩站在一起說話,我媽還時不時的撫摸一下思恩的腦袋一臉的慈愛。
我對王海波說:“王哥,我現在要出去,你可千萬別讓我爸媽知道。”
王海波一愣,問:“你要一個人去?”
我點點頭,說:“外面的霧氣有毒。師爺給的瓷瓶裡只有十顆藥丸,一顆藥丸只能堅持一小時。”
王海波還在猶豫,我不等他想明白,吃了一顆藥丸便悄悄把門打開,溜了出去。
一出門外面的霧氣瞬間將我包裹住,一股刺鼻的氣味直往我鼻子裡鑽,嗆的我差點暈倒,幸好我提前把師爺給的藥丸吃了,否則真的就中毒身亡了。
門裡面,張月和王海波正跟我揮手,張月好像在哭,她可能以爲我再也回不來了。
話說回來,我也覺得自己這次凶多吉少。我往後退了幾步,酒吧的玻璃門就看不見了,四周只有濃濃的霧氣。
酒吧門口那輛自行車還停在那裡,我想也不想騎上去,直奔城東。
我原本以爲自己會緊張的要命,可是在霧氣裡,我的心卻慢慢的冷靜下來,一點也不害怕。這一次,我是爲了自己的生活去拼的,無論成功與否,以後就都沒有遺憾了。
說來也怪,吃了師爺給的藥丸,我竟然感覺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將自行車蹬的很快。
霧氣中前面的景物雖然看不真切,但是卻並不影響我騎車的速度。
一想到能和清水做個了斷我就有些激動,只要能結束現在這種生活,就是拼出命去也值得。
霧氣中,一隻巨大地影子突然出現,並向我襲來。看那樣子應該就是之前那種巨大的觸手。我趕忙騎車躲避,可是那觸手好像能感覺到我一樣,竟死死的追在我身後。
要是被這隻觸手抓住,非得玩完。眼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怎能在這裡出事?自行車已經發出快要散架的聲音,這讓我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就怕在這危急時刻出亂子。
不多時,身後的觸手就增加到了五個,這些觸手也不知道有多大,根基在哪,好像憑空長出來的一般。
也虧得這些觸手在後面追,沒多長時間,我就到了城東的拆遷廢墟。
自從上次來救王海波,我就再沒有來過這裡。每次想到在這裡遇到的恐怖事情,心裡就害怕。此刻在霧氣中,這片廢墟看起來更像是一片修羅地獄,到處都有黑濛濛的人影,似乎在像我逼近。
而那些觸手到了這裡,卻不在追我,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在身後。我常常呼出口氣,將自行車靠在一邊,步行往裡走去。
我看看時間,從我吃下第一課藥丸開始到現在也快有一個小時了,爲了避免忘記藥效時間而中毒,我又掏出一顆逍遙丸吃下去。
這種藥丸跟我小時候吃的山楂丸很像,甚至味道都差不多。之前我吃下去後心裡還直打鼓,以爲師爺在耍我。不過現在看來,這中藥丸非但能夠防毒,竟然還能激發人身上的潛能。本來經過一天的奔波,我早就筋疲力盡,可是吃下這種藥丸後,竟然感覺精神一下子就好了,身子裡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
廢墟兩邊,全是破碎的磚石,遠處還有拆了一半的樓房,立在廢墟里平添了幾分荒廢之感。
我想了想,還是往上次遇到王海波的地方走去。
既然師爺讓我來廢墟這裡,那這裡就一定有名堂,清水從山莊帶出來的那個大肉團說不定就在這裡。只要將那個大肉團毀去,這一切就應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