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無名半面鬼妖
涼爽的秋夜裡,丘珉站在道觀的庭院裡,擡頭看着天上繁星點點,思緒卻飛的很遠,就連那位俊朗的道長站在自己身後都不知道。
兩人靜靜的站着,誰都沒有先打破安靜,或許是因爲思緒太深,丘珉靜思的時候,嘆了一氣,深深的回‘蕩’在這沉寂秋風裡。
“怎麼了?”俊朗道長聽見這聲嘆息,聲音低沉好聽的問。
“你說,是不是誰都抵不過命?”丘珉回頭看了一眼道士,又轉過頭看着天空,幽幽的不答反問。
“命乃天定,神且不能左右,何況你我!”道士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有些傷悲。
“是啊,你說,是不是我說這一切不是我的錯,只是命運的捉‘弄’,是不是在推卸責任?”丘珉回頭怔怔的看着道士,眼神有些無助。
道士沒有回答,傷悲的眼神透着些許超然還有聽完這句話的解脫。他只是靜靜的看着丘珉,笑的很慈悲。
夜‘色’如畫,晴朗的月光倒映着兩人,一切彷彿好像在時間和命運裡倒轉。
在這同樣的夜‘色’裡,事務所的幾人,有人靜靜的睡着,好像永遠在睡夢中,不願意醒來,不想面對那已經失去的還有不想面對想要擁有的。也有人只想活在當下,靜靜的在這時光長河裡留下彼此的印記。
第二天,淳于隱和雲戰去查訪了那間道觀,不過好像有人事先告知了所有人,刻意隱瞞了丘珉和那位道長的身份。兩人只能沮喪的回去再和仰慕商量對策。
淳于隱和雲戰還有仰慕坐在客廳裡百無聊賴的開着小會,還是一籌莫展,從外面和那羣阿姨嘮嗑回來的餘元卜,從客廳經過,剛經過樓梯,又返了回來,皺着眉頭有些無奈。
“你們想要的消息,要是在凡間找不到,可以去別的地方找一找。”說完,餘元卜不管三人疑‘惑’的眼神,徑直走上樓梯。
“別的地方?”雲戰把視線從餘元卜的後背轉向淳于隱和仰慕。
淳于隱和仰慕深思着,別的地方?
或許可以考慮!
最後兜兜轉轉,淳于隱和仰慕想到還是先去以前看看。而云戰不去未來,留在現在照顧餘元卜和留意丘珉和那個道士。
在上次去‘毛’家村神祀遺址的古墓裡,仰慕查看了許多用的着的典籍,其中就有‘女’媧靈石的用法。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以前也就是覺得‘女’媧靈石只是一塊罕見的上古靈石,沒有想到竟然有那麼可怕可用的靈力。
淳于隱和仰慕施二人之力,啓動‘女’媧靈石,穿越到‘毛’小影剛出生的時候。
或許是因爲還不太熟悉‘女’媧靈石的用處,每次施法驅動靈石的時候,總是出現時間或是地點的偏頗。導致淳于隱和仰慕好幾次都錯過和‘毛’小影小時候遇見。
在失敗好幾次的時候,淳于隱和仰慕終於和‘毛’小影見到面了,不過那是在‘毛’小影五歲的時候。
仰慕看着小時候的‘毛’小影突然和想哭,好像失去她好久好久了。這個粉雕‘玉’砌的小‘女’孩,就是縮小版的‘毛’小影,就連說話的語氣和表情都一模一樣。
“你們是什麼人?我可是‘毛’家的正宗傳人,要是你們是壞人,我可是要對你們不客氣了?”漂亮的像個洋娃娃的‘毛’小影瞪着大眼睛,呆萌呆萌的看着淳于隱和仰慕。
“小影?我是慕慕!”仰慕看着能把人萌化的‘毛’小影想要伸手去‘摸’她的臉。
“慕慕?妖……鬼,妖怪……”‘毛’小影看着仰慕支支吾吾的說不清話,眼神裡透着驚恐,小手指着仰慕。
“小影?”仰慕不明白爲什麼‘毛’小影看着自己這麼害怕。
淳于隱順着‘毛’小影的手指,轉頭看着仰慕……
鬼?妖?
或許都不是,或是又都是……
淳于隱心裡比五歲的‘毛’小影更加驚恐,這個奇怪的鬼妖在自己和仰慕身後站了這麼久,他們竟然沒有發現?
說時遲那時快,淳于隱在回頭的一瞬間,一手拉着仰慕,一手抱起五歲的‘毛’小影,迅速的飛閃到好幾丈遠的地方。警惕的看着眼前鬼妖。
回神的仰慕也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妖物。說不清楚這到底是妖還是鬼。它的身子好像是從兩邊劈開,一邊臉部猙獰,許多‘交’錯蔓延的傷疤佈滿了半張臉,看不清面部表情。黑‘色’的長款袍子好像地獄的使者,另一邊是透明的,在白天不明不暗的光影下,泛着淡淡的綠光。
真實的那部分臉上的眼睛空‘洞’的看不清神‘色’,黑‘色’的眼珠好像是墨筆的一點,很小很小,大片的白眼珠上清楚的佈滿了血絲。透明的那部分好像完全不存在。眼睛就像一個黑‘洞’,看不見盡頭。
真實和透明的部分連接處,好像就是針線不好的‘女’子縫上的,一針一線沒有規則,錯綜複雜的穿‘插’在**裡。
“鬼啊,妖啊!”縮小版‘毛’小影躲在淳于隱的懷裡,無辜的大眼睛瞪着面前一明一暗亦真亦假的鬼妖,大聲的喊着。
本來就像傀儡一樣沒有靈魂的鬼妖,聽見‘毛’小影的喊叫。空‘洞’的眼神裡迸發出一股凌厲,有些驚悚。
雖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眼前的鬼妖樣子太對不起觀衆,‘毛’小影呆愣愣的瞪着眼睛,動也不動的窩在淳于隱的懷裡。
說時遲那時快,淳于隱把‘毛’小影趕緊遞給仰慕,鬼妖透明的身子在後面拉長,真實的那一面已經來到淳于隱面前,帶着淡淡綠‘色’牆蘚烏黑的指甲,就要抓住淳于隱的衣領。
鬼妖在還有咫尺的時候,淳于隱已經撥開仰慕和‘毛’小影,迅速幻化出‘玉’骨折扇,一把撥開鬼妖枯枝般的手掌。
鬼妖一閃帶着黑‘色’的虛影,躲過淳于隱的攻擊。雙方都在不斷攻擊不斷閃躲,不相上下。
“好啊好啊,好厲害啊!”‘毛’小影在仰慕的話裡,拍着小手,興奮的叫着。
“噓,小聲點……”仰慕騰開一隻手,輕輕的捂住‘毛’小影的嘴。
鬼妖在和淳于隱打鬥的時候,耳朵突靈一動,眼神撇向仰慕所在的地方。虛化的那一面透明的手指突然伸向仰慕的那邊,一股濃濃的黑煙,蔓延的飄向那邊。
等淳于隱發現的時候,翻身已經拯救不急。
“慕慕,小心!”
仰慕抱着‘毛’小影迅速騰空而起,躲開那股黑煙。
等仰慕和‘毛’小影輕輕點地,‘腿’腳還沒有站穩,鬼妖又發散一股黑煙,把仰慕和‘毛’小影籠罩在黑煙之下。
“咳咳咳……”‘毛’小影在黑煙裡咳嗽不停,小手胡‘亂’掙扎。
仰慕屏息在黑煙裡,仔細想要看清眼前,在這股黑煙的籠罩之下,好像所有的靈識都消失。一點都不使不上力。
“慕慕……”淳于隱在外面清清楚楚能看見仰慕和‘毛’小影掙扎。
鬼妖那股黑煙籠罩着仰慕,久久集散不去。仰慕靈力不底能夠龜息,即使不呼吸也能夠在黑煙之下有意識。但是五歲的‘毛’小影卻沒有那麼幸運。漸漸的‘毛’小影開始意識低‘迷’,糊糊‘迷’‘迷’的。
“不要睡……”仰慕輕輕拍打着‘毛’小影沉睡着的小臉。
‘毛’小影‘迷’‘迷’糊糊的囈語,睜開眼睛擡頭看了一眼仰慕,眼皮子開始耷拉着不聽使喚。
仰慕努力想要出去,怎麼走都走不出去,這股久散不去的黑煙好像沒有盡頭。
“隱……”仰慕也開始意識不聽使喚,抱着‘毛’小影的手,不自覺的鬆了一下,又緊緊的抱着,小聲的低語的叫着淳于隱。
淳于隱眼神一暗,一股扇風扇出,接着又是一掌凌厲的掌風。招架不及的鬼妖,向後踉蹌幾步,迅速側身滑過去,一股濃烈 的黑煙好像有生命力,盤盤旋旋的朝着淳于隱飄出。
站在黑煙外面能夠清清楚楚的看透對面,淳于隱眼神昏暗不明,有些想法迅速閃過腦海。淳于隱像一股閃電,屏住呼吸從黑煙裡穿過,翻出摺扇一股扇風打在鬼妖透明的那一面。
被打的鬼妖,透明的半面絲毫沒有影響。
黑煙裡的仰慕還在抱着‘毛’小影還在掙扎,絲毫沒有逃脫的可能。
淳于隱和仰慕還有還在昏‘迷’的縮小版‘毛’小影,都在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鬼妖,爭鬥戰勝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