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羹遙看到莫言對戚天的情況似乎十分關心,便笑道:“我們鎮子裡明天有一件熱鬧可看,如果你們不是急着離開的話,倒可以留下來看看再走。”
莫言見華羹遙突然提起這件無關的事情,便料到和自己此行要找的戚天有關,便急忙問道:“是什麼熱鬧?”
華羹遙慢慢地將杯中剩餘的酒喝了下去,這才道:“明天是戚天戚大師傅收徒弟的日子。”
“真的?”莫言一聽興趣立刻就上來了,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可是瞭解戚天廚藝的絕好機會啊!
知已知彼,百戰不殆。
自從見識過華羹遙的廚藝之後,莫言心裡對這次挑戰再也不敢有半分懈怠之意了。百花鎮一個普通的村民都有着堪比星級大廚的廚藝,那麼做爲鎮子裡第一號人物的戚天的廚藝如何恐怕就可以推測而出了。
華羹遙笑道:“當然是真的,戚老每年都會在鎮子裡挑幾個小孩子傳授廚藝的,我當年也曾經跟隨戚老學過一年廚藝,可惜當時只知道貪玩,啥也沒有學成,最後被戚老給掃地出門了。”
莫言觀察了一下,華羹遙雖然說的是被戚老掃地出門的事情,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半點兒傷感,並且一臉的得意之色,彷彿能被戚老掃地出門也是一種榮譽,由此可以推斷出戚天在當地居民心目中的地位。
霍蘭蘭愣道:“你廚藝都這麼好怎麼還會被掃地出門?”
華羹遙笑道:“戚老每年都會招收十名弟子,一年考覈一次,成績最差的就會被淘汰出門,我是那一年中廚藝最差的一個,當然就只有被淘汰的命運了。”
“原來如此。”莫言和霍蘭蘭兩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戚天所用的也是優勝劣汰的法則。只是如果華羹遙這樣的廚藝都算是最差的,混到被淘汰的命運,那麼其餘九個人的廚藝恐怕每一個都足以讓人爲之側目了。
但華羹遙緊接着卻是話鋒一轉道:“雖然我沒有學到戚老廚藝的皮毛,但是我女兒華娟卻得到了明天參加考覈的機會,以我女兒在廚藝方面的天賦,我想一定能夠被戚老選中的,甚至還有可能繼承戚老的衣鉢。”
莫言和霍蘭蘭這才知道原來剛纔帶他們來家裡吃飯的小姑娘華娟也要參加明天的收徒考覈,並且看樣子應該是很有希望被選成爲戚天的弟子。
此時的莫言早已經不是幾個月前的莫言了,不論是心計還是見識和以前相比都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當下便笑道:“真沒有想到令愛一個姑娘家竟然還是身懷絕技,莫某還真沒有看出來。”
按照一般的習俗,普通家庭裡邊都是女性在家裡做飯,但是在食堂裡面擔當大廚的卻往往都是男性,女性擔當大廚的情況卻又十分罕見了,因此莫言這句誇讚倒也不完全是刻意的場面話,倒有一多半是發自內心的稱讚。
華羹遙本來生就一副豪爽好客的脾氣,此時聽到莫言誇讚自己的寶貝女兒,馬上倍感自豪起來。像所有的男人一樣,華羹遙也特喜歡在人前賣弄自己的女兒,再加上此時酒精已經將他的大腦神經刺激地極度興奮了起來,馬上脹着紅臉對誠心對着莫言和霍蘭蘭道:“反正我看二位明天也不像有什麼急事,不如就先在這裡留宿一晚,明天去看下熱鬧怎麼樣?”
莫言聽得出來華羹遙雖然說的是讓自己和霍蘭蘭去看熱鬧,其實就是想讓自己兩人明天親眼見證華娟被戚天選中爲入門弟子。不過華羹遙這一提議卻正中兩人的下懷,莫言當即也沒有推脫,直接就應承了下來,答應明天一定會到場給華娟助威。當下華羹遙又陪着莫言喝上了幾杯,直到自己感覺有點多了,這才停了下來,而莫言自從修煉出了丹田之氣後這些普通的酒水早已經不會對自己產生什麼影響了。
華羹遙笑着拍了拍莫言的肩膀道:“兄弟,真是好酒量啊!”
莫言笑着假意謙虛了幾句,心裡卻明白,別說這一斤八兩酒了,就算是再喝下十斤白酒,只要當丹田之氣運行一週天,這些酒精就會完全被分解成一堆水分從汗孔直接排出來了,哪裡能醉到自己半分。
當下兩人謝絕了華羹遙熱情的相邀,由華娟領着二人找了間鎮上的小旅館二人住了下來。說也奇怪,這鎮上雖然沒有一家飯店,但是旅館卻有好幾家,這樣的奇異情況恐怕就逄是走遍整個中華也再有第二個地方的,兩人真想不出來這些住在旅館的客人們每天是怎樣吃飯的。
找好了住宿之後,眼看着天色尚早,兩人就決定先在鎮子裡隨便閒逛一下,當下便問華娟鎮子四周有什麼比較出名的景點沒有。
華娟道:“鎮子裡周圍有名的景點有兩處,一處是銀沙折向,另一處是千廚塔。”
霍蘭蘭奇道:“銀沙折向,千廚塔都有哪些說法?”
華娟也算是個口齒伶俐的姑娘,當下幾句便將這兩個地方的特點都給兩人解釋清楚了。
原來銀沙江由西向東貫穿平輝市,但在流經百花鎮東二十里的駱駝嶺由於受到山陰從而折頭向南流去,所以名爲銀沙折向,由於當落差較大,形成了比較獨特的風景;而千廚塔剛在鎮子南邊十里的無名山丘上,傳說很久以前有個皇帝出巡路經百花鎮,聽大臣們說百花鎮的廚子很有名氣,便讓百花鎮的廚子做菜讓自己品嚐。結果百花鎮選出了一千名廚師做出了一千道各不相同的菜餚,讓皇帝吃後龍顏大悅,由此下令修建了千廚塔來紀念這件事情,這個塔也是百花鎮人引以爲豪的象徵。
千名廚師烹製出千道不同的菜餚,並且道道都能讓皇帝龍顏大悅,那是何等的壯觀景象啊!莫言聽了不禁有些嚮往:“那就去千廚塔看一看吧。”
華娟稍微猶豫了一下道:“千廚塔雖然名聲在外,但只是一座磚塔而已,並沒有什麼太特別的地方。並且由於所處地方比較偏僻,道路也不太好走。”
莫言和莫蘭蘭相視笑道:“那有什麼,反正左右無事,我們慢點兒走着就行了。”
華娟見兩人執意想往,便也欣然同意了,由於只有十里的路途三人便結伴步行前往千廚塔。
此時三人都沒有意識到,這原本只是一個臨時的決定,竟然引出了一番風雨來,並且成就了莫言的另一番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