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雁過拔毛、楚天凌身後只留下一片狼藉,神識之中,神衹似已吃撐,安靜的懸浮於眉心之處。行不多時,他停身於中間石室之側,耳中隱隱傳出賞華彪氣急敗壞的嘶吼:“怎麼會這樣?小子,我要將你碎屍萬段!”如狼嚎、似鬼嘯、充滿着滔天恨意。
少頃,石室之內又傳出賞華彪的恨聲:“文華、朱成你二人,速去查明那個魔族小子的身份來歷,我要讓他滿門死絕!還有那個銀衣面具人,快去。”
“是,大當家!”二人應答一聲,匆匆打開石門,往外急行,乘着開門一瞬間的空檔,楚天凌控制一縷神識掩入其內,石門緊閉,他收回神識,驚鴻一瞥,謝建峰、袁堅、蔣濤三人竟是躺在牀榻之上,滿面黑氣,不省人事。
回想着眼前一幕,他若有所思,此三人正是先前與已交手之人,圍攻之時神魂之力相互傾軋,此刻竟似是遭受神魂荼毒,與南宮月遭遇如出一轍。
石室之內,賞華彪焦頭爛額、狀如瘋虎,被二人逃遁無蹤不說,手下三人未經多時,便莫名其妙身中巨毒昏迷不醒,他大驚之下,迅速喂入獨門解毒丹,卻收效甚微,勉強減緩蔓延之勢;排查之下,三人俱是神魂中毒,毒素慘烈霸道,倏一接觸,便順滕而上、勢呈星火燎原,幸得他精擅毒功,察覺不對、便罷手急退,方得幸免於難。
賞華彪焦躁踱步數個來回,下定決心,立身袁堅身前,緩緩運功,少頃,神魂一引,帶出袁堅黑色神魂,不敢怠慢,手上噴出一股深灰毒氣、朝着黑色神魂覆蓋過去;二色相交,發出滋滋之聲,相互壓制、侵吞,團團灰黑之氣升騰,灰黑交織、滴落地面,升起縷縷濃煙,滋然有聲,滴出一個個孔洞;一盞茶功夫,賞華彪額頭沁汗,一收深灰毒氣,此時袁堅臉上黑氣、消淡幾分,神魂之上亦然,停止蔓延。
看着已然明顯好轉的袁堅,賞華彪略鬆口氣,以毒攻毒之法果然奏效、此情此景只須再有二至三次,即可中和、清除餘毒,只是每次施展、消耗不輕,如是二次,非得去先天毒霧補充一回;一念至此,他停身於謝建峰身前。
正欲放手施爲,二道凌厲至極的鋒芒,悄無聲息間襲向其後背,竟是楚天凌隱身潛入,蓄勢良久,乘其不備,發動雷霆一擊;賞華彪瞬間汗毛倒豎、身形本能向旁一側,凝爪反推,一道深灰氣霧籠罩前方;撲哧,一聲他的左肋處,被利刃割出一條七寸長的傷口,鮮血狂飆,痛徹心扉;灰霧之中,一道身形急速後退,躥出石室。
賞華彪一運氣、封閉住左肋穴道,止住流血,一粒療傷藥順勢嚥下,生死簿倏現,身形急速飛出石室,口中厲聲喝道:“什麼人?”
石室之外,一個少年手持雙刀,俊面含煞,淵亭嶽峙,立於當場。“是你,”看清來者相貌,賞華彪面色猙獰、咬牙切齒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倒闖進來!今日非活剮了你這小畜牲。”
“哈哈”楚天凌仰天長笑:“賞華彪你兇惡成性、睚眥必報、殘殺無辜、多行不義必自斃;今日小爺我要替天行道,滅了你黑風嶺。”
“豎子,猖狂!”賞華彪黑口黑臉,暴跳如雷,一展生死簿,滴溜轉動間,攜帶渾厚神魂之力,夾雜深灰毒霧,以雷霆萬鈞之勢、劈頭蓋臉向着楚天凌急攻而去。
楚天凌怡然不懼,緊閉呼吸,全力以赴之下、黑色神魂運遍全身,化身九影瞬間啓動,月影雙刃帶着厲嘯、無數青光圍繞賞華彪一陣急攻,賞華彪大爲驚愕,顧不得攻敵,生死簿回收之際,周身舞動,急如驟風、密如細雨,掀起一陣陣黑色方影;叮叮噹噹,電光火石之間,二人瞬間交手數十次,激烈碰撞,隨着一聲金戈錚鳴,二人身形一分,漫天方影青光徐徐消退。
二人分踞而立,楚天凌只覺雙手一陣酥麻,情不自禁倒退半步,便穩穩立定,心中暗道:此人成名多年,實力着實不容小覷;賞華彪立於一丈開外,神色一片凝重,眼前之人,年紀輕輕,境界竟然無法窺透,雖稍遜自己一籌,但憑藉詭異的身法、鋒利的雙刀、精湛的刀法,竟能與自己分庭抗禮、不落下風。
他沉聲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何一而再、再而三與我作對!”
“廢話少說,小爺我今天要剷除你們這幫敗類。”楚天凌月影直指,渾不把他放在眼裡。
面對楚天凌赤裸裸的挑釁,賞華彪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只覺一股惡氣自膽邊倏生,冷哼一聲,施展生死簿,當頭疾撲;來得好,楚天凌見獵心喜,急速迎上,大自在刀法瞬間展開,鬥至一處;二人你來我往,瘋狂纏鬥,從高空戰到地面,再從地面又戰至高空,金鳴聲、呼嘯聲、黑影青影交織,一時之間鬥得難捨難分。生死簿勢沉靈活、上下翻飛,月影雙刃矯如青龍、鋒銳無雙,刀法更是妙到極巔。
纏鬥良久,始聞下方營舍之處,淒厲警報迭傳,一大隊強盜正聞訊向上趕來!嚴文華、朱成二人一馬當先,騰空而起,風馳電掣往上急趕;奔行之際,一邊喊道:“大當家,我們前來助你一臂之力!”
少頃,二人靠近戰團,剛欲上前,忽聞賞華彪厲喝:“不要上來,此人詭異,深諳毒道,傳令圍困此處,不得有誤!”
“是!”二人不再上前,分散開來,一邊向着下方喝道:“趕快包圍此處,休得放跑此人。”
十息之後,一批批黑風強盜絡繹不絕,上得峰頂,齊齊一聲吶喊,瞬間團團圍困,神魂境強者,飛至高空,手持利刃,虎視眈眈、警惕守護,以防楚天凌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