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麼你就接着說吧。”傅元一邊說着一邊找了院子裡一塊兒乾淨一點兒的石頭往上面一躺,竟似是閉目養神起來。
“第二個疑點,這位阿玲姑娘,”胡幫貫往屋子裡一指――――此時她所受到的驚嚇似是慢慢平復下來,竟然慢慢進入了夢鄉之中,“當時那個兇手實力之高,很明顯遠在其他衆人之上,可以把他們毫無反抗之力地全部殺掉。但是既然這個阿玲都已經看到了兇手的模樣,雖然已經瘋了,那個兇手怎麼會放過她呢?如果爲了以防萬一最好還是把這位阿玲姑娘也一起殺掉來得好吧?”
傅元苦笑道:“這是讓我最想不明白的原因之一了。自從在遁天魔官知道竟然還有這麼一個生還者存在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但是一直到現在都想不出原因來。”
“第三個,剛纔那個周採文,實力幾乎不在傅元大爺您之下,剛纔雖然受陰於您,但是被逼退之後其實仍然有機會逃走的,但是卻放心大膽地讓後面的您的那幾個手下把他圍上了。而且以他的實力竟然完全不反抗,反而自己提議讓你們禁制住他,把他關起來。看他的樣子可不像是什麼傻子啊。”
“唔,至少光從外面看,他比你可要聰明匈,繼續說。”
“第四個,月靈山莊所控制的財富之巨大,雖然根本不被我們遁天魔宮看在眼裡,我們追求的也不是這個,但是對於世俗界來說,這個新一任的月靈山莊之主的位子應該是人人眼饞的吧?但是其他的那些分支勢力竟然還都默許了那個聽名聲比他哥哥差了一萬倍的嶽長昌在這裡胡搞八搞。甚至於那些對月靈山莊的地位覬覦已久的敵對勢力都沒有任何的動作。這又是爲什麼呢?那個嶽長昌又是憑什麼能壓服這麼多的不穩定因素,仍然坐在他的代莊主的位子上看上去,連那個在山莊裡德高望衆的鐵大管家都拿他沒什麼辦法。”
“唔,這個看上去跟這次的兇案沒有什麼直接聯繫,但是卻也是讓人想不透的事情之一,也算一個疑點吧。”
“然後就是按你的說法,那個什麼魔魂宮的勢力應該纔是這一次行動的主謀啊,而現在月靈山莊都損失得這麼嚴重了,怎麼看也是個趁機多在靈石礦上做點兒文章的大好時機吧?如果魔魂宮在大黎王朝這裡的負責人不是白癡的話,那現在肯定已經打入到月靈
山莊內部了。但是你進到山莊裡面,見到的人除了那個周採文以外,還有第二個實力像是能作爲魔魂宮的先鋒大將的人物嗎?一個都沒有,但是我們也可以肯定魔魂宮絕不會放過這一次的機會。這卻是太過於矛盾了吧?換句話說,會不會現在月靈山莊之內已經有一個我們絕對沒有懷疑到的人,應該就是在此事件之前魔魂宮收買的內奸,所以他們才能沉得住氣。因爲他們知道,在這一次的重新洗牌中自己的那個內奸肯定能佔到一席之地。然後秘密瓜分我們在玉環鎮內的靈石礦的資源利益?”
“極有可能,這是疑點之五了吧?”
“最後就是你是不是認爲那個周採文真的是兇手了。如果他是的話,那麼許多事情其實都可以解釋的通了,只不過其他的事情就需要用最簡單的辦法從他的嘴裡硬撬出來——後果就是萬一他真的是冤枉的,那麼我們根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而且更讓那個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好了,我都已經說了這麼多了,那麼傅元大爺,您是不是也該把你想到的知道物說點兒給我聽呢?”
傅元笑嘻嘻地道:“怎麼?剛纔不是還很小膽子的嗎?現在就怕自己知道的太多最後活不長了嗎?好吧,首先,我知道你可能有點兒懷疑那個大管家鐵鶴,不過我跟他處了這段時間看他的言談舉止,應該是一個對月靈山莊本身非常忠心的人,畢竟他把自己的大半輩子都已經獻給了這裡,這種忠誠只怕會比對任何某一個特定的人都要高,所以我認識他的嫌疑不大。”
“第二,現在月靈山莊的代莊主,嶽長昌,跟前莊主不僅是一族的關係,而是親生兄弟!而且我見過他本人了,長得跟嶽莊主還真有八分相似。不過確實像你聽到的那樣,又驕傲又膿包又虛榮。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當上這個代莊主的。”
“第三,我曾經問過看門的那兩個護院,哦,就是在門口爲難你的那兩價目勢利眼兒。據他們說,在月靈山莊出事之後,並不是沒有勢力找上門來。而是像望風閣等幾個勢力找上門來之後,也不知被那個嶽長昌用了什麼招兒,竟然只用了半個時辰就把他們全都打發走了,而且自那以後,那些敵對勢力纔再也沒有出現過的。”
“第四,就是你問我信不信那個周採文,我只能說,我信但是又不信。而要讓我完全相信的唯一條件就是,唉,怎麼把屋子裡那個瘋姑娘的證言還有她唱的這首亂調子歌給破解了啊。”
胡幫貫聞言也是苦笑搖頭,“如果不是剛剛我們親自驗證過了那些巡邏的護院們根本是無時間規律地到這裡來巡邏,而且那位鐵冢大客官家也
證實這麼長時間以來這位瘋姑娘小姐確實是一直沒有異一直呆在這個院子裡,我甚至都會覺得她纔是最後的幕後黑手了。唉,頭疼啊!”
月上枝頭,夜風驟起。
很顯然傅元和胡幫貫都不是那種多麼細心的人。雖是在這院子裡聊了許久,而且也看到了阿玲已經在屋子裡睡熟,但是談興散盡之時卻是根本記不得要替人家姑娘家關關窗戶。
到了現在已是深秋,入夜之時,那寒冷的夜風就算是一般世俗間的修習之士也未必願意經受,更不用說阿玲雖然也曾經算是高手,但是現在精神受創。
猛地被一道夜風從牀上冰醒過來。阿玲如同一具殭屍一般直立着從牀上站了起來。呆呆地轉頭四顧,屋子裡沒有點燈,到處都是一片漆黑。夜風吹得窗戶來回不停地吱悠着,也虧得她一直到現在才被弄醒。
阿玲再次露出了一直掛在臉上的傻笑表情慢慢一邊唱着:“小男人兩撇鬍,玉扇子,真好看,……”一邊走到了窗戶把窗戶關起來,免得再被凍醒。
正在這時,突然一道黑影在月光的照映下倒映在了窗紙之上,而在那月光被擋住的地方一道寒光即使是在這漆黑的夜晚都遮不住它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殺意。
“啊!!!!!”阿玲彷彿看到了世間最可怕的事情一般捧着頭大叫起來,猛地往後飛退,險之又險地躲開了這必殺的一劍。
“哼!果然是在裝傻!”黑影冷笑一聲手中寒光一顫,一道道冰寒之氣化入夜風之中,令它更加地刺骨難耐。但是黑影人自己的身圍卻現出了一道熱氣紅光把自己罩住,而且其熱量恰到好處,既能讓自己不會受到這股冰寒之氣的影響同時又不會把自己的衣服給烤焦。
阿玲爲了躲開第一劍用力過猛,一下摔到了牀上正想要再跳起來逃走之時突然自己的雙手雙腳全都被一股無形之力束縛住,而那從黑影的劍上散發出來的冰寒之氣毫無阻擋地侵入到了自己的身體裡面。
阿玲露出極度的恐懼之色。她一下子明白了這個黑衣人的打算。如果用劍殺掉自己,那麼必然會留下傷痕,讓遁天魔宮的人起疑心,更加堅定地追查下去,但是如果自己是受寒而死,那麼說不定就會被以爲是夜裡沒有關窗而且自己的真元受損,抗不住這冰冷的夜風被活活凍死的。
雖然這種理由可能牽強了一些,但是自己畢竟只是一個瘋子,抵抗能力差了些也不是說不過去的。
但是明白歸明白,阿玲跟眼前的這個黑衣人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差得太多了。就算是拼盡了全力也無法掙脫他的束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