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的麾下這種下九流的左道修行者特別多,應該說他麾下幾乎全部都是這樣的存在,這時候竟然還跳出來一個趕屍一脈的修行者。
趕屍一脈的修行者其強大之處便在於他們的殭屍,一旦殭屍沒了,他們可以說是不堪一擊的。
原本顧誠是想要省力一些,直接用五鬼搬運從對方的身上擰下來點什麼零件的。
但這林福師的周身竟然還籠罩着一層濃郁的陰氣,好像是從那些紫僵的體內吸納過來的,直接護住了他的周身,五鬼搬運有可能會失效。
不過這也不要緊,他可是還有一樣對付的殭屍的大殺器呢,便是那血僵臂。
此時那林福師好像也吸取了之前張琦的教訓,並沒有廢話太多,直接一揮手,三頭紫僵便發出了一聲聲低沉的嘶吼,向着顧誠殺來。
殭屍這種鬼物在前期一般都是靠肉身強大取勝的,頂天再加一些屍毒之類的,是玩不出太多花樣來的。
但是在趕屍一脈的修行者手中,只要殭屍的數量足夠多,加上他們煉製和指揮,戰力絕對能夠暴漲一大截。
巨型紫僵最先涌來,簡直猶如一座坦克般,腳步踏在地上,地面上立刻就會被踩出一個腳印坑洞來,周圍遍佈裂紋。
那看上去瘦弱的紫僵竟然趴在他後背上,猶如刀鋒般的指甲上籠罩着濃郁的黑色陰氣。
而那穿着青銅戰甲的紫僵則是從側面而來,手中的狼牙棒上下翻飛,沒有罡氣,但卻帶着絕強的力道,它竟然好像還保存着一部分的神志,有着一些的屬於武者的記憶。
三頭紫僵互相配合,竟然展現出了武者之間包圍合擊的感覺來。
觀戰的張賢眼中露出了一抹冷色,他派出這林福師來,其實是屬於一種作弊的手段。
顧誠是七品,但這林福師卻並不算是七品,他的真正戰鬥力甚至都已經接近六品了。
這三頭紫僵每一頭都堪稱是極品,單獨匹敵七品武者絲毫都不會落下風。
而此時在林福師的操控之下,三頭紫僵合力圍攻,沒有七品武者能夠擋得住。
方鎮海的手下都是招攬來的,死了一個不心疼,但他手下的人,可是他的後代子侄,都是他耗盡心血所培養出來的!
顧誠這次算是惹怒了他,這一次他便要讓那顧誠不死也殘!
不過接下來的場景卻是讓所有人再次訝然。
面對三頭紫僵的圍攻,顧誠不退反進,手中的血淵劍上陰燭冥火爆發,長劍架住那揮舞着青銅狼牙棒的紫僵,強大的力量驟然襲來,讓顧誠忍不住後退一步。
與此同時,顧誠左臂換成了血僵臂,猛的架住了那巨型紫僵,雖然顧誠又被轟退了一步,但血僵臂卻是在那巨型紫僵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下一刻,那巨型紫僵卻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嘶嚎來,那幾道血痕好似可以感染一般,浸染到了紫僵的體內,讓其周身不斷浮現出一縷縷血痕,
與此同時,趴在那巨型紫僵背後的,那雙爪猶如利刃一般的紫僵身形猶如一道紫色殘影一般向着顧誠衝來。
但顧誠只是輕輕的一擡手,對方那十隻猶如刀鋒一般的利爪便已經探入了顧誠的血僵臂當中。
但還沒等對方的利爪徹底碎裂血僵臂,那猶如刀鋒的利爪上竟然開始浮現出了一縷縷黑煙,一絲絲裂紋來,猶如那巨型紫僵一樣,周身開始浮現出大量的血痕來。
看到這一幕,那林福師徹底慌了。
對於趕屍一脈的修行者來說,這些殭屍是什麼?是他們的命!
“住手!我的寶貝兒!”
顧誠聽了之後不禁惡寒了一下。
這幫玩殭屍的怎麼如此肉麻?
柳盈盈管自己的殭屍叫大黑小白也就罷了,畢竟人家妹子長得萌。
但你一個自己就像是個殭屍的傢伙還管自己的殭屍叫寶貝兒?神經病嘛。
“你的寶貝還給你!”
顧誠右手血淵劍之上真氣爆發,將那紫僵的狼牙棒盪開,同時左手直接探入對方的體內,紫僵那堪比金鐵一般的肉身在顧誠的血僵臂之下卻是猶如豆腐一般被切開。
拎起那紫僵,顧誠直接向着那林福師甩過來。
這林福師在煉殭屍上的確是有兩把刷子的,但他的肉身實在是太過孱弱了,雖然也有一些趕屍一脈的秘法在身,不過也都是偏向陰邪詭異性質的,此時面對這麼一大坨殭屍砸臉上,他又有什麼辦法?
只聽一聲慘嚎傳來,那林福師直接被紫僵給壓在了身下,雖然沒死,不過卻也是筋斷骨折,身軀扭曲成了一個奇異的角度,只剩下一口氣了。
而再反觀那三隻紫僵,周身已經佈滿了血痕,膿血不斷的從血痕當中流淌而出,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便會徹底化成一灘膿水的,已經徹底沒救了。
這次在場的衆人,包括是那一直都在看熱鬧的真定陀羅都是用異樣的目光在看着顧誠。
如果說之前顧誠斬殺張琦時的操作他們還能看得懂,那他們現在可是一點都看不懂了。
那好似湘西烏家截脈煉鬼術一樣的東西是怎麼玩意?爲何如此剋制殭屍?
尋常三隻紫僵一起圍攻,外加還有個趕屍一脈的修行者操控,幾乎同階武者沒人能夠擋得住。
結果這顧誠卻是摧枯拉朽一般,用這種奇異的手段便將對方給解決,而且那林福師已經廢掉了。
不是說他的人廢掉了,那些傷勢只要有丹藥供着,還是可以治癒的,但他那三頭紫僵估計用不了多久便會成爲一攤血水了。
對於一名趕屍一脈的修行者來說,自己的殭屍廢掉了,那他自然也就廢掉了。
張賢此時的面色已經能夠滴出水來,又是憤怒又是後悔。
憤怒的自然是顧誠殺了他的子侄,又廢了他手下一位高手。
後悔的是早知道如此,損失會這麼大,他還不如直接交人呢。
雖然交人會丟臉,但跟名聲比起來,這些實際上的損失卻是更大。
這時方鎮海看了顧誠一眼,略微有些不滿。
他方纔都告訴顧誠這次別下死手了,但顧誠竟然還打的那麼狠,雖然人沒死,但這跟死也沒什麼區別了。
但戰鬥已經結束了,方鎮海自然是不會當場斥責顧誠的,他只是冷眼看着張賢,淡淡道:“張老道,你輸了,現在可願意交人了?”
方鎮海不想跟張賢翻臉,實際上張賢卻也沒有跟方鎮海翻臉的膽子,他冷哼一聲道:“願賭服輸,三天之後人我會給你送來的。”
說完之後,張賢一甩衣袖,直接轉身便走。
在張賢走了之後,方鎮海也是衝着竇廣權等人一拱手道:“這次麻煩諸位來一趟了,我也告辭了。”
等到方鎮海走後,真定陀羅笑呵呵的開始挨個收取賭注。
最後一局他可是下注顧誠贏的,而大部分人因爲知道那林福師的實力,都是下注在他身上,倒是讓真定陀羅賺了一筆。
竇廣權皺眉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去賭?
多事之秋啊,方鎮海稱王,張賢也不安分,這南九郡怕是要更亂了。”
那‘移花公子’江無豔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朵小紅花,一邊摘着花瓣,一邊慢悠悠道:“您老就是想太多了,咱們南九郡什麼時候安生過?
方鎮海稱王,那老神棍看着不爽很正常嘛,反正他們看不順眼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竇廣權嘆息道:“以前呢,南九郡雖然亂,但咱們是亂中有序,就連朝廷來剿滅我們都是帶着規律來的,只要別太膨脹,總有東山再起的一天,而朝廷也沒能力把咱們趕盡殺絕。
但自從方鎮海席捲整個南嶷郡,甚至滅掉了北玄軍之後,這些默認的規矩便被打破了,朝廷雖然沒了一軍,但卻還有幾十個軍在呢。
當年西疆叛亂,鬧出的聲勢可比咱們大多了,那是真正有分割天下的趨勢,結果還不是讓朝廷派遣大軍給平定了?
方鎮海佔據南嶷郡,已經相當於是在朝廷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了,足夠引起朝廷的重視了。
萬一這張賢再鬧起來,那說不定會波及到咱們的。
朝廷平叛當然不會只平定一方叛亂,拿下了方鎮海,順便把咱們都給清除了,也不是什麼難事。
而且我更怕方鎮海因爲這件事情跟張賢鬧翻,朝廷還沒來剿滅咱們呢,咱們自己便開始內鬥上了。
歷年來可有不少人不是死於朝廷的剿滅,而是死於內鬥當中的。”
真定陀羅嘿嘿笑道:“竇老放心,張賢那老神棍其實做事謹慎的很,這次他雖然吃了虧,但也只敢在暗中下絆子,打不起來的。
至於方鎮海那傢伙也不是白癡,他知道現在應該先對付誰的。”
“希望如此吧。”
竇廣權嘆息了一聲,話雖如此,但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是多年來經歷大風大浪和跟朝廷打交道後所培養出來的一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