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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金剛在靖夜司內是並沒有什麼立場的,應該說靖夜司這幾位指揮使對於奪嫡之爭都沒有什麼立場。
這些皇子跟他們交易可以,但卻別想要他們擺明車馬去支持某一個人。
所以此時看到刑訊司遞上來的卷宗,他也並沒有想那麼多,直接彙報上去便好了。
他可沒有什麼義務替三皇子隱瞞這些事情。
在段金剛說完這些話後,在場的衆人頓時一愣,目光都望向三皇子。
三皇子這兩天的時間都沒有回他的燕王府,所以外界發生的事情他並不知道。
他原本還想要趁着休息的時間去找司徒梟等人傳遞一些消息,結果平日裡機靈的司徒梟卻並沒有讓人帶口信給他。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不是司徒梟沒來,而是他已經來不了了!
反映過來的三皇子連忙辯解道:“父皇!誤會!這絕對是個誤會!
我那手下渡厄頭陀雖然跟彌勒教一脈有關係,不過從他師父開始就已經叛出彌勒教了,一定是靖夜司的人弄錯了!”
聽到三皇子這麼一說,在場的衆人都是搖頭嘆息了一聲。
這位三皇子怕是真的慌了,什麼話都往外說,已經沒有絲毫的方寸了。
靖夜司在大乾是什麼地位就不用多說了,你這麼一句靖夜司錯了,可是把靖夜司的這幾位都給得罪死了。
靖夜司會錯嗎?靖夜司是不會錯的,所以哪怕段金剛之前不想管這件事情,也要把這渡厄頭陀的罪名給坐實了。
並且你自己都承認那渡厄頭陀跟彌勒教有關係了,哪怕真已經叛出彌勒教了,但現在是寧殺錯不放過的局面,這點已經不重要了。
所以眼下三皇子應該做的可不是撇清渡厄頭陀跟彌勒教之間的關係,而是撇清他跟渡厄頭陀之間的關係。
果然,聽到三皇子慌不擇路的說錯話,四皇子那邊立刻淡淡道:“三皇兄,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如今靖夜司的諸位大人可都在盡心盡力的爲大乾的去絞殺這些彌勒教的餘孽,你怎麼能懷疑靖夜司做錯了呢?”
二皇子那邊也是道:“皇弟,不是皇兄我說你,你以後這習慣可是要改一改了,總跟那幫江湖人廝混像什麼話?
幸虧這次有着父皇和諸位大人的算計,彌勒教並沒有真正對大乾造成什麼傷害,萬一彌勒教真傷及到了京城百姓,那你可就難辭其咎了。”
二皇子更狠,一句話直接就把三皇子識人不明的罪名給坐實了。
對三皇子落井下石是之前四皇子答應顧誠的,二皇子雖然不知道此事,不過此時看到三皇子倒黴他怎麼可能不來插一手?
而且不只是二皇子,在場所有皇子看到了有機會,可都是紛紛來踩上三皇子一腳的。
三皇子辯解道:“我沒有……我不是……”
但雙拳難敵四手,他一張嘴又怎麼可能說得過一羣嘴?
眼看場面有些失控了,坐在龍椅上的李元恭厲喝道:“夠了!”
話音落下,在場頓時一片寂靜無聲。
李元恭淡淡道:“這件事情便這麼算了,老三,今後一年你把你手中的事情放一下,在燕王府內修身養性吧。”
李元恭一句話便已經給這件事情定了調子,以三皇子禁閉一年爲結果。
在場的一些皇子都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雖然說禁閉一年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並沒有什麼,但是對於他們這些皇子來說這可是要了命。
皇位之爭堪稱是爭分奪秒,三皇子被禁足一年,這很可能代表他要永遠失去這爭奪皇位的資格了。
“兒臣遵命。”
三皇子跪下行禮,面色煞白一片。
“行了,其他人都退下吧,老三留下。”
等到其他人都退下去之後,李元恭居高臨下的望着三皇子,淡淡道:“你可知道你自己錯在哪了?”
三皇子面色煞白的跪在地上道:“兒臣不應該跟收彌勒教的妖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李元恭所打斷。
“你是錯在這裡了嗎?”
李元恭冷聲道:“彌勒教的妖人又如何?就算你手下的人真是彌勒教的人,只要你能夠掌控他們,那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錯在太過依賴那些江湖人了,看看你手下的那些人,有可堪大用的嗎?
那些江湖人就是狗,你可以用,但卻不能重用,結果你現在卻被一羣狗牽着鼻子走!
幾日前你出城是去見了白雲觀的人對吧?還許諾給了對方很多條件是吧?
比如你若是座上皇位,便會讓白雲觀取代太玄道門,成爲大乾的第一國教?
你可知道,你剛剛跟白雲觀的人許諾完這些,他們第二天便將消息送到了朕的眼前!”
三皇子‘撲通’一聲,頭磕在地上根本就不敢擡起來,冷汗不住的流淌下來。
“兒臣錯了!兒臣錯了!”
李元恭擺了擺手道:“退下去吧,你們都是朕的兒子,機會朕已經都給過你們了,能不能拿得住,便要看你們自己了。
你還沒成太子呢,大乾的利益你便如此肆無忌憚的許諾給別人,等你成了太子,又會成什麼模樣?
在家休養一年便離京去你的燕王府吧。”
聽到這話,三皇子僵硬的站起身來,腦海中一片混沌,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皇宮的。
去封地當個王爺聽起來是很威風的事情,但這也代表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跟這皇位已經徹底絕緣了!
東域靖夜司內,顧誠這幾天都在忙着抓彌勒教的妖人,當然這次是真的抓捕。
等到靖夜司這邊已經抓的差不多了後,九皇子李孝準卻是主動來找顧誠。
顧誠詫異道:“殿下你怎麼來了?這種時候你不應該是在皇城裡嗎?”
李孝準聳聳肩道:“這種國家大事我是沒資格參與的,只有四哥他們這些實權的皇子纔有資格參與,我在一邊旁聽也沒什麼意義。
四哥暫時不會離開皇城,他做爲宣讀祭文的候補,已經確定了過幾天祭祖大典再次舉行時,他便是宣讀祭文者,所以他要留在皇城內熟悉一遍祭祖大典的流程。
所以四哥讓我出來跟你道一聲謝,這次若是沒有你,我們贏的可不會這般輕鬆。”
當看到彌勒教出手之後,四皇子也是在心中長出了一口氣,暗道一聲僥倖。
若是沒有顧誠出面,他可是真的準備孤注一擲,跟二皇子鬥到底的。
到那個時候不論他是贏還是輸,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所以四皇子還當真是要感激一下顧誠,可以說是幫他贏了裡子又贏了面子。
顧誠一擺手道:“四皇子客氣了,我之前說了是一場交易,各取所需嘛。
對了,三皇子如何了?”
李孝準帶着一絲笑容道:“三皇兄這次輸的很慘,你那一擊可以說是正中三皇兄的軟肋,這盆污水他是怎麼都洗不掉的。
並且他在朝廷之上又說錯了話,可是引得許多人不快。
父皇當場便下令讓讓他禁足一年然後出城去封地當他的燕王。”
顧誠點了點頭,他當然明白這種懲罰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三皇子已經沒有未來的,他的未來最好便是當個閒散王爺,然後祈求未來的皇帝不會秋後算賬找他的麻煩。
自己在皇室這邊的壓力可以說是全都解決了。
“對了顧大人,還有一件事情我想問問你的意見,顧元忠父子已經被朝廷這邊提審了,其他三皇兄麾下的人都被當做是彌勒教的同黨處理,直接當場斬殺後挫骨揚灰,全屍都不留。
但顧元忠父子畢竟是忠勇侯一脈的後裔,念及先祖爵位,所以給他們一個體面的死法,廢掉修爲後流放遼東苦寒之地,當然這基本上跟死刑一樣了,在那地方沒了修爲活不過三天的。
這樣一來忠勇侯府的爵位便空下了,顧家便只有顧兄你一人。
此時沒人會關心一個沒有實權的小爵位會落到誰的手中,但只要顧兄你想要整個爵位,四哥那邊會幫你上報朝廷,讓你順利繼承爵位的。”
顧誠想了想,搖搖頭道:“算了,爲了這個空頭爵位已經鬧出太多事情來了,就讓它徹底煙消雲散吧。”
從一開始顧誠便沒看上這個爵位,況且這個爵位是屬於‘顧家’的,而不是他的。
而對於顧誠本身來說,他現在的實權可以說是遠超那些閒散沒有實權的公侯了,何必要這個爵位來撐門面?
還有這忠勇侯的名字也不怎麼好聽,在其他人看來,忠勇或許是大乾對於這些的功勳後代的肯定,但對於顧誠來說,他需要對大乾忠勇嗎?
所以就讓這個忠勇侯的爵位去陪着顧家徹底煙消雲散吧。
聽到顧誠的決定,九皇子也沒在意,以爲他只是傷心了,不想再跟忠勇侯府扯上什麼關係。
寒暄了幾句九皇子便離開了,而新的祭祖大典則是在七日之後的吉日舉行。
這一次的祭祖大典倒是順順利利的,並沒有出什麼事情,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暗地裡可還有着暗流涌動呢。
就比如葉紅袖,她這次也應該得手了,顧誠這邊可還等着分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