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走到那靠着過道的張暖那桌子旁的時候,就故意裝作走路不小心碰了一下桌子,給正藏在桌子下面看手機視頻的倆個人嚇了一跳,接着就是張暖一臉氣鼓鼓的看着我,當然還有艾怡那冷冰冰的眼神惡狠狠的盯着我,我雖然臉上是一臉的歉意,嘴上也是在跟她倆解釋說我不是故意碰到桌子的,但是我的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因爲不知道爲啥打攪了這倆個人的好時光總是讓我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感,可是馬上我也得到了這倆個人對我的懲罰,因爲當我跟她們說完那三個人我已經找到了,並且晚上會跟我一起到籃球場上訓練完之後,艾怡還是坐在我的座位上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
倆個就那麼一起冷冷的看着我,尼瑪,最後的結果就是我自己一個人坐到了本應屬於艾怡的那個賭神的座位上,然後艾怡佔了我的位置,跟張暖一桌,尼瑪,這是自從張暖來到我們班之後我第一次不是坐在她旁邊,心裡不知爲啥就感覺有點空落落的,也說不出來是爲什麼。
反正就是覺得有點失落,莫名其妙的失落,尤其是坐在賭神旁邊的是我們班有名的狐臭男,我也可以理解艾怡爲啥不願意坐這兒,這股神奇的味道確實讓人感覺在夢裡飛翔,而且這個狐臭男還是我們班有名的老好人,人真是好的沒話說,只不過上帝在給你關上了一扇門卻爲你打開了所有的窗戶的時候,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可能就是你身上的味道有點重。
在我坐在那裡的期間張暖還朝我吐了數次的舌頭,似乎是艾怡已經跟她說了那個男生身上有狐臭的事兒,尼瑪,我當時只想說不怪賭神天天回到寢室說的第一句話都是,空氣好新鮮啊!
在我已經被那股從腋下飄過來的神秘的味道折磨的欲仙欲死幾度**的時候,我的懲罰終於到了盡頭,最後一節課是老何的課,艾怡雖說什麼都不**,不過還是不敢公然的在班主任的課上竄座,就只能跟我把座位換了回來,當我又重新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聞到身邊張暖身上那股水果一樣的自然香的時候,我的眼淚差點沒激動的流下來,但是我還是有點不願意理身邊的張暖,因爲畢竟我上幾節課坐在那裡張暖也有一半的責任,她要是堅持不讓艾怡坐在這裡,我估計也不用受那份非人的折磨。
不過她倒是主動的把那寫字的本子給我推了過來,我打開一看她在上面寫了字問我,手還疼不疼,要是真不行她就晚上跟艾怡說,讓我別投籃了,做做其他的練習也行。
我就跟她笑笑,然後晃了晃那隻受傷的手說,沒事,就是一點皮肉傷,晚上把這繃帶拆開就行了,我恢復能力強,你忘了上次咱們受傷我不是最快的一個出院的?
張暖聽完我說這話馬上就把頭往旁邊一扭,然後不屑的哼了一聲,自己往嘴裡塞了一塊糖,又在本子上寫了‘不給你’三個字氣我,我也沒什麼辦法只能自己嘆了口氣低下頭自己玩手機了。
等到快下課的時候我問張暖晚上用不用給她帶飯,她一揚頭然後朝艾怡的那個方向一扭,那意思晚上她倆一起吃,我就點點頭說知道了,就給林依發了短信,跟林依說晚上一起吃,我先去食堂給她佔座。
下了課我就一路飛奔的到了食堂,打好了我倆願意吃的菜,坐在食堂的二樓等她,不過等到林依來了的時候第一眼就發現了我那隻受傷的手,然後問我是怎麼弄的,我覺得事到如今已經不好再瞞下去了,就把這事兒從頭到尾的跟她說了,她聽我說完後就有點心疼的摸着我那隻受傷的手,問我還疼不疼了,我就說沒事了,不疼了,你的一句關心的話比什麼藥都好使!
林依就說我肉麻,然後就有點擔心的勸我說,要不晚上別練投籃了,明天再練吧。我說不行,我必須贏高陽那孫子,我和他差太多了,再不抓緊時間練,一輩子都別想贏他了,所以我晚上吃完飯就要去籃球場練習。
林依看我的態度異常的堅決,也只能點了點頭,不過她馬上就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說讓我先吃,別等她,她下樓一趟馬上就回來,我當時就問她要幹啥去,她也不告訴我,站起來就着急忙慌的下樓了,我在那招呼她說讓她先把飯吃完了再下樓她也沒理我,我坐在那裡透過身後的食堂的落地玻璃窗看見林依下了樓就一路小跑的去了超市,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去超市買什麼這麼着急。
沒一會兒她就又從超市出來了,然後一路小跑的回來了,等她跑的小臉紅紅的上了樓,我就納悶的皺着眉頭問她去幹啥了?她就大口的喘着氣,然後一臉滿足的看着我,接着就從兜裡掏出了好多的雲南白藥的創口貼往桌子上一灑說,你看!
我就一臉疑惑的看着桌子上的那些創口貼問她,你買這麼多創口貼幹啥啊?她就哼了一聲說,給我們未來的櫻木花道用唄!
我當時就一愣,還是有點沒明白她是啥意思,不過她就坐在了我的身邊,然後把我那隻受了傷的手輕輕的放到了她的腿上,她低着頭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纏在了我手上的繃帶,她頭髮上的那股淡淡的香味就像一隻小手一樣在輕輕的抓着我的鼻尖,她身上的香味雖然沒有張暖那麼濃郁,可是我知道這股淡淡的清香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
她把我手上的繃帶全都拆了下來,而我就那麼傻傻的看着她,什麼都沒有問,因爲我被她那低着頭專注的給我拆着繃帶的樣子給迷住了,因爲林依從來沒有爲我這麼專注過,而她現在卻因爲我手上的傷口輕輕的蹙着眉,咬着嘴脣,我突然想到了林依以前跟我說過的那個張愛玲寫的那個《紅玫瑰與白玫瑰》的故事。
就是每一個男人也許都會遇到過這樣的倆個女人,一個是用自己一生去尋找最愛的那個人,只爲愛而活的紅玫瑰,另外一個則是把愛這個字深藏在心中,願意跟你平平淡淡一輩子,相守一生的白玫瑰,但是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粘在衣服上的一粒飯粒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
而我,此刻的我卻覺得,林依是長在我心口上的那一顆白色的硃砂痣,因爲她在別人的眼中或許是那朵如同高山之雪一樣的白玫瑰,可是她在我的心裡卻是那朵只爲愛而燃燒的紅玫瑰。
林依看着我手上那些斑駁的傷口又撇了下嘴,就輕輕的撒開了桌子上的那創口貼,然後給我小心的仔細的貼在了那其中的一個傷口上,貼好了之後還用嘴在上面輕輕的吹了口氣,然後擡起那雙清澈的如同湖水一樣的眼睛問我,疼麼?
我搖搖頭說不疼,林依就輕輕的皺着眉一邊繼續的幫我在手上貼創口貼一邊跟我說,恩,我把這繃帶都給你拆了,然後把受傷的地方都幫你貼上創口貼,一會兒你就能打球了,還不會碰到傷口。
我看着低着頭認真的幫我在傷口上貼着創口貼的她,輕輕的點了點頭,說了聲恩,但是她好像並沒有聽見,還是每貼完一個就要用嘴輕輕的在上面吹一下,好像不吹一下那個傷口就永遠都不會好,而我卻感覺她在我傷口上輕輕的吹的那一口氣好像把我這段日子所遭遇的所有的曲折都化作了千風,輕輕的吹在我的心上,吹散了心中所有的憂愁,只留下這個在我面前低着頭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