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斯有見過無數的大場面,可是此時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實在是因爲眼前的這個年輕女人有些太詭異太神秘了,孫悟空可以從石頭裡蹦出來,可是人不能啊,但劉青歌還真的就像是石頭裡蹦出來的似地,半點資料都沒有,讓樑斯有也不知道該如何進退了,水晶集團崛起之迅速讓全世界都譁然,又不和任何人合作,雖然股票也上市了,但市面上流動的股份卻極少,聽說都在那個所謂的董事長手裡握着呢,也就是眼前的這個年輕女人。
“郎才女貌,真的是郎才女貌啊,怪不得你對那些名媛貴婦都瞧不上眼呢,原來是藏着一個公主啊”,樑斯有思維轉念極快,既然不知道該怎麼套近乎誇獎總是不錯的,陳博文也沒有想到樑斯有這個馳騁商場數十年的商人會有些拘束,陳博文和劉青歌的關係不一樣所以沒有察覺如何,可是在外人眼裡就不一樣了,
“fairy,軍部急電”,劉青歌也不能太過失禮,無奈只能和樑斯有聊了幾句,剛說了兩句話張媛媛就拿着手機急匆匆的跑來了,在劉青歌的耳邊輕聲的說了一句,儘管張媛媛說的聲音很小可是樑斯有正支楞着耳朵聽呢,他靠的也很近,所以四個字聽的雖然模糊但也勉強聽到了,手裡的酒杯微微一顫,
“不好意思樑老,我去回個電話”,劉青歌微微點頭轉身離開了,樑斯有心中的念頭急轉,他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把整件事聯繫到了一起,陳家往內地遷移,而陳博文這個未來的掌舵人又找了水晶集團的董事長當女朋友,這中間肯定有關聯啊,要知道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保護政策,而且一個地區的頂級商人都有一些保守的協議,當外來的商人想進入的時候地區性的一些商人會聯起手來打擊外來者,本來蛋糕就不多,不過不打擊外來者那競爭者就會越來越多,到時候恐怕連麪包渣兒都吃不上了,陳家內地遷移也對於這個問題也是很頭疼,開這個酒會其實和古代的拜碼頭差不多,想和這上海的地區性商人拉拉關係,套套近乎,
而陳家內遷的時候早就被上海商會的十七家大的勢力研討過了,堅決的抵禦,陳家這個大家族要是真的進駐到了上海,那恐怕分的就不會一兩塊蛋糕了,說不定到時候會搶走多半個蛋糕,對於陳家的實力恐怕上海任何一個商家都無法抵禦,可是十七家大型企業家族組成的商會可就不同了,可以在各個方面限制阻礙陳家的進駐,這商會甚至可以影響地方政府的決策,關係網複雜無比,樑斯有也是這十七家商會中的一員,還是比較大說得上話的一家,現在他腦袋裡考慮的是到底是該打擊陳家還是該拉攏陳家,要是到最後打擊不成和陳家成了敵人,而陳家再有水晶集團做後盾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一時之間樑斯有一邊和陳博文聊天一邊權衡輕重,讓他頗爲頭疼,
“聽說樑老喜歡古董,恰好,我二叔也是古董迷,說不定以後您和我二叔能多一起探討探討呢,當年中國被八國聯軍侵佔,把不少中國的國寶都搶走了,這些年我二叔花了不少錢買回來不少,他的藏品可都是絕世珍寶”,剛纔樑斯有有意無意的說了兩句合作方面的意向,渴死卻被陳博文巧妙的岔開了,把話題又轉到了古董的話題上,
陳博文畢竟是美國留學回來的高材生,智商早就超過了mensa的標準水平,無論是智商還是情商都是極高的,學什麼都非常的快,接受了家族事業一年多來是越來越像個商人了,就算是面對樑斯有這樣的老江湖都遊刃有餘,對於樑斯有的話頭根本不接,以退爲進,本來今天的酒會就是應該向本地的商會示好,最好可以談到合作方面,可是陳博文卻並不這麼做,像是真的就是開個酒會似地,不談合作,他這樣的灑脫和詭異更加的讓樑斯有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好好,對了陳賢侄,你父親怎麼還沒到?”樑斯有四周看了看,陳家的確來了不少人,卻偏偏陳家的掌舵人陳肅健沒來,這又是什麼意思?是看不見本地商會故意讓他們難看還是另有用意?陳肅健並不是那種傲氣的人,看來應該是另有用意了,
“哦,我爹哋前幾日剛到上海,水土不服病了,現在還在醫院住院呢,沒辦法,家父身體一向比較弱,可能是不愛運動的關係吧,這不,家父怕失禮於衆位朋友把家裡的人都喊來相陪了,家父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院,所以這才用最快的速度宴請了大家”,陳博文的話讓樑斯有越聽越不舒服,明明是你陳家要開酒會,家主卻不到,這也太落本地商會的面子了,做的也太過分了,可是陳肅健越是這樣樑斯有就越是忌憚,因爲剛纔劉青歌的出現實在是給了他太大的打擊,
其實陳博文早就算到了這一點,雖然陳博文不想依靠劉青歌的關係,要是說出去陳家依靠一個女人才進駐到了上海那可就丟人了,可有關係不用豈不是傻子麼?陳博文巧妙的說服了劉青歌陪自己來,她又是自己的女朋友,只要有一個人認出她來那恐怕以後的事情就簡單的多了,這是一招暗器,頗爲高明,雖然有利用劉青歌的嫌疑可當初要陳家內遷也是劉青歌要求的,劉青歌還說過會盡力幫陳家的忙,有了劉青歌的話陳博文也就安心多了,這種震懾性的幫忙即不丟陳家的面子,又讓本地的商會頗爲顧忌,不敢過分的逼迫陳家,這種巧妙的商業策略陳博文用的可謂是頗爲高明瞭,
“哎,人老了身體就是不行了,上個月我也生了一場大病,這纔剛剛轉好呢,你父親在哪個醫院?明天我去看看他,上次我去香港他那麼客氣的招待我,現在他來到上海了我這個做主人的要是不去看看他豈不是顯得我太小家子氣了?呵呵”,樑斯有思來想去,又看了一眼陳博文那滿不在乎的樣子心中終於有了決定,面子雖然重要,可是商人看重的並不是面子,而是真正的利益,對於水晶集團這個詭異的特殊存在樑斯有頗爲忌憚,衡量了半天終於決定還是小心一些,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樑斯有決定還是先放下面子和架子,先主動的接納拉攏爲妙,如果沒有劉青歌的出現他是絕對不會做這種決定的,可是劉青歌的身份和剛纔那‘軍部急電’四個字卻深深震動了他的心絃,讓他不得不逼着自己低頭了,本來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就算陳家再勢大來到上海也要先夾着尾巴,卻不想這條強龍這麼狡猾,
“那就謝謝樑伯父了”,看到樑斯有先退了一步低頭了陳博文微微一笑,嘴角莫名的翹了起來,好像一切都在按照計劃走,看來今天的酒會一定會很成功的,劉青歌恐怕沒有想到自己的面子如此之大,讓上海商會的領頭者都忌憚三分,退避三舍了,這就是影響力,有的影響力更能決定一件事的成敗,就像是新聞上報的有的人爲了巴結領導帶着全體單位的人去爲領導親戚家幹活,這影響力在中國早就是一個默認的潛規則了。
電話裡傳來了一個好消息,聽完後劉青歌也笑了,劉青歌才離開幾天時間那邊的飛船研究就有了不俗的成果,飛船上的生物實驗室和醫學實驗室已經被打開了,裡面竟然有生物進化方面的不少信息,還有生物進化的一些特殊儀器,和劉青歌提供的進化資料對比之下那些科學家推測如果使用這外星飛船上的進化儀器恐怕可以更完美的解決掉人身體進化的一些弊端難題,已經試驗了九個人,九個人無論是從進化速度還是進化的穩定性都比原來要快得多,穩的多,這個消息是一個強有力的強化劑,
並不是說劉青歌提供的那些進化資料和儀器不如這飛船中的,而是劉青歌提供的那些進化資料就算是最頂級的科學家也看不太懂,顯然是太高級了,而這艘飛船上的進化資料和儀器就比較底層了,這些科學家或多或少的可以理解一些,有的時候並不是越高級的東西越好,而是越實用越好,你如果非要用殺牛的刀去解剖一隻蟑螂那最後的結果就是你可能連自己的手指頭都切掉,
打完了電話回去後劉青歌有些詫異,樑斯有這個老頭四處拉着自己介紹,頗有些熱情過頭了,本來這個酒會很多人對陳肅健未出席意見頗大,不少人甚至在想如何給陳家一個下馬威了,可是劉青歌水晶集團董事長几個字一入耳這些人頓時都冷靜了下來,再提到她是陳博文的女朋友衆人都是心中一凜,不少對陳家不滿的聲音也都消失了,這些頂級的商人彷彿都變成了啞巴似地,皺着眉頭衡量着其中的利害關係,
“那個女人是誰?好像沒見過呢,她怎麼總是跟爺爺他們在一起?”酒會上上了年紀的人是一個圈子裡的,而這些長輩帶來的年輕人又是一個圈子裡的,長輩們談的是彼此的合作,洽談近期的商業導向問題,而年輕人則不同,他們聊的都是吃喝玩樂,真正的商業問題還輪不到他們去解決,這些真正大富豪的子女就算長得太普通經過專業化妝師的神手也會變成俊男靚女,儘管大部分都比較低調,可是那骨子裡的高傲都讓他們顯得和普通人不同,三三兩兩的討論聲中很多都有了同一個話題,
陳博文和他們的長輩聊天還有情可原,畢竟陳博文的未來陳家的掌舵人,多見世面,與這些人相談對他的未來前途又莫大的好處,可是他身邊的比他還要年輕幾歲的女人就古怪了,她走到哪裡哪裡的聲音就小一些,他們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長輩們有些懼怕這個年輕的女人,這個女人的身份就讓這些年輕人猜疑了起來,就算她的家世再顯赫也不至於如此吧?
“你們不知道她是誰?”這裡聚集了五個女生,兩個男生,都是二十一二歲的樣子,這七個人也算是老朋友了,從小商業聚會的時候就經常見面,長大後更是經常出去遊玩,五個女生有三家都有意向和這兩個男生的家裡結親,如果不出意外這七個人中恐怕會出兩對夫妻了,雖然這些年輕人比較反感這種聯姻方式,可他們卻做不了主,
“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普通的女人蔘加這種酒會,難道她的家世比你還要顯赫?”一個圓臉蛋的女生淡靜的問道,她們都有專業的營養師和身體保健師,所以肥胖基本上不會出現在她們的身上,皮膚也都出奇的好,這些名媛有的時候做一次皮膚護理就是幾萬塊,普通人想都不敢想,這些昂貴的美容護膚可不是騙人的,經常做你的皮膚真的會比雞蛋還要光華,當然前提是你要承受得起那非凡的價格,想當名媛可不是幾百萬甚至幾千萬就可以支撐的,在今天這個酒會出席的人沒有一個人的身價是下五十億的,
“她是家世我不太清楚,不過剛纔我聽我二叔說她就是水晶集團的董事長,那個傳說中的女強人,沒有想到長得如此普通,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啊,我還以爲什麼樣的仙女般的人物呢”,頗爲消瘦個子很高的女生稍微有些不滿的語氣中還有些嫉妒的成分,不過隱藏的也很深,但話裡卻透漏出了不少東西來,
自從不少人知道水晶集團董事長是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後很多人就給她冠上了一個超級女強人的稱號,一個謎一樣的女強人,一個讓很多男人頗爲忌憚的女強人,一個讓一小部分女人嫉妒的女強人,劉青歌深居簡出更是被越穿越神,被稱爲傳說也就不足爲奇了,當然傳說必須有一個標誌性的標準,劉青歌美若仙女的定位也就成了這個標準,讓很多人想一睹仙顏,可是今天劉青歌的普通讓今天酒會上的很多人都失望了。
“普通?我可不這麼認爲,嘉楠,你的素描不是頗有底蘊麼?你可以畫出她的樣子來麼?”站在最左邊的穿紫色禮服的女生微微搖了搖頭,破不認同的問了一句,那眉頭微皺的樣子真是我見尤憐,她也是這五個女孩兒中氣質最佳的一個,也許一個女人的美麗可以讓很多男人關注,可是一個女人那令人憐惜的優柔卻更能打動男人的心,這羣年輕人中的兩個男人眼神大部分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這有何難?”林嘉楠說着從手包裡掏出一個手掌大的小本子來,又從手包的另一側拿出一支畫眉的眉筆,右手手腕轉動間轉眼一個臉型的輪廓就出來了,這一筆就看出林嘉楠素描的功底不是一年兩年了,可是畫完了臉型的輪廓後那右手的眉筆卻停下了,微微思索了片刻花了一筆眉毛,畫完後林嘉楠有些意外了,自己從小對繪畫比較喜歡,也十分有天分,一個人看過幾眼就可以畫的七八分像了,而仔細看過一會兒絕對可以畫的和真人一模一樣,現在問題出來了,剛纔看了劉青歌的臉型半天,現在一回味腦袋裡一片空白,彷彿只有那臉型了,
“奇怪,我的記憶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林嘉楠的右手哆嗦了兩下,彷彿在尋找下筆的位置,可是那眉筆最後還是沒有落下去,急忙回頭又看了劉青歌幾眼,此時劉青歌正站在七八米外的一個地方,她可以看到劉青歌的側臉,劉青歌那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面孔透漏着一股神秘的氣息,看了一分鐘後林嘉楠又下筆了,可是花了眉毛和眼睛後把鼻子和嘴巴的形狀又忘記了,最後林嘉楠乾脆轉過了身子,就這樣遠遠的站着給劉青歌素描了起來,
“林嘉楠,這是你畫的最差的一副素描了,竟然半點都不像,你不是在夢遊吧?”那個圓臉蛋的姜寶萱看了一眼那畫筆畫的素描輕輕一笑,其他的幾個人也都湊了過來,低頭看了一眼那紙上的素描後都搖起了頭來,他們都是多年的朋友了,對林嘉楠的素描都是頗有信心的,可是現在卻覺得林嘉楠在搞笑,明明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樣貌,卻被她畫的有些四不像了,根本就是驢脣不對馬嘴,
“你們不要笑,這個女人絕對有古怪,張子航,你不是也練過三年素描麼,你試一試,哼!”林嘉楠冷哼了一聲,把手裡的本子和畫眉筆塞到了那個看上去頗爲靦腆的男生手裡,張子航倒是也沒有拒絕,微微聳了聳肩膀,手裡的畫眉筆也跟住動了起來,幾分鐘後一副很簡易的素描就完成了,可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張子航畫的卻是另外的一個女人,和林嘉楠畫的完全兩個樣子,而衆人也都看了一眼後全部都搖了搖頭,和他們眼中看到劉青歌又截然不同,根本不是那個微笑劉青歌的樣貌。
“咦?古怪了,那個女人的相貌真是詭異啊,好像隨時都在變化似地,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新鮮事兒呢”,張子航本來還想自誇幾句呢,不過又看了幾眼不遠處的劉青歌后,對比了一下自己的素描大皺起了眉頭來,有些訝然的搖着頭,今天這事兒真是邪門了。
“我也這麼覺得,剛纔我看了幾眼那個女人後然後閉上眼睛回想她的樣子,可是她的樣子瞬間就在我的印象中消失了,太不可思議了”,紫色禮服的雲傲雪點了點頭小聲的說了一句,她的話讓其他的六個人都閉上了眼睛,果然,看到劉青歌的樣子是一回事兒,可是一閉上眼睛劉青歌剛纔自己所看到的樣子就像是水影兒似地,閃爍幾下後就變得模糊起來,最後無論怎麼努力也記不住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子了,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連臉型都忘得乾乾淨淨了。
“妖怪,這個女人絕對是個妖怪!”林嘉楠最後下了一個定論,不想她的話讓其他的幾個人都跟着點了點頭,恐怕劉青歌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參加這種富豪聚會被人起了個‘灰姑娘’的綽號,而第二次就變成了‘妖怪’,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