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桔是個說做當下就會做的人,很快報考了駕校,開始了痛苦的學車生活。幸好姜瑩萱有積極的幫她分擔很多雜事,她纔能有空閒靜下心來看書考駕校的科目一。儘管姜瑩萱並不是美人,不過學生味很重,還帶着林黛玉般惹人疼惜的嬌弱得到公司男人們天性般的照顧,不過蘇空東不屬於那類男人,不然也不會被單桔當作朋友了,蘇空東考慮到單桔要考駕照,還是以朋友的私心把大多數比較繁瑣的事假裝不刻意的推給姜瑩萱做了。
外面的天色逐漸暗下來,下起了雨,整座城市像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薄紗,單桔盯着拍打着窗戶越下越大的雨,又感嘆起光陰:“唉,我12、3歲的時候明明還挺喜歡雨來着,撐着傘在雨中散步多有詩情畫意,現在只覺得下雨又冷又溼好煩,啊,我的青青純真是在什麼耗盡的,再過些年我會不會就是成天蓬頭垢面睡在沙發上只等着麻將邀約身材變形的中年婦女了。”
“很有可能。”朱眼鏡邊拿出電話邊說,沒有安慰單桔的意思,被當做雜碎看待的他們知道說好話根本沒作用,能安撫那隻野貓的只有韋也。但公司裡的同事已經習慣單桔的性格,她通常是嘴巴上沒有好聽話,但如果公司或者個人有什麼事,她都會用自己的方法來幫忙。與她相處起來即輕鬆又容易。
“我要不要穿着連衣裙淋着雨去幫韋也送傘,變成他眼中的一抹小清新。”
蘇空東皺皺眉:“你每天非得說到我吐才甘心?”
“真好奇你的男朋友是什麼樣的。”姜瑩萱爲了融入氣氛,鼓起勇氣加入聊天。
真的,只要是認識單桔的人,都知道,她有個很喜歡很喜歡的人,叫韋也。
“什麼樣嘛,你問我不準的,情人眼裡出西施,我對他很盲目的。”
“原來你知道。”蘇空東早就不滿意她們幾個對自己與對韋也的區別待遇:“脾氣也沒多好,也不叫我大哥哥,總像看弱智一樣看我。。”
“對啊,相比我們成熟男人的魅力,他憑什麼討人喜歡。”男同事們也發出嫉妒的呼喊。
“你們公司除了背後說人壞話不用做事的?”韋也帶着平淡的諷刺出現的門口,反而像大人在教訓小孩子,單桔看到韋也,就會牙癢,她剛想站起來撲到韋也身上,被韋也盯住:“坐好。”單桔努努嘴:“真難得,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下雨來接你,滿意了?”
“你說體貼話口氣這麼差幹嘛!”單桔這樣埋怨着卻那樣笑着。
韋也的相貌是讓姜瑩萱吃驚的,她怔怔的看看韋也又怔怔的移開目光,不過一目瞭然的,韋也的眼裡除了單桔沒有其他女人。蘇空東看看錶,又衝着韋也說:“本來馬上下班了,就因爲你來,我偏偏要推遲兩個小時下班,等死你。除非,除非你願意乖乖的叫我一聲大哥哥!”
“多大人了,耍什麼幼稚,無聊。”韋也的話讓蘇空東瞬間消沉了。單桔挎上包:“別理他,等他入贅進我們家庭,讓他整天做粗活。”她話的意思彷彿自己已經嫁入韋家了。
“經你一提醒,我突然恍然大悟,我要是真和優在一起,你、韋也、優,天啊,我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
“你還想挑三揀四,優的人歸你了,錢歸你了,你問問多少人羨慕你。懶得和你這種白癡說話,你看我,知道韋也家庭條件不錯,還有個富有的姐姐,就更喜歡他了。我就奔着他家產去的。”單桔不知羞恥的說,韋也斜視她:“我讓你沒命花。”
“好啊,我命都是你的。”單桔偏頭甜甜的笑着,被韋也輕推頭。
今天韋也並沒開車,他撐開傘站入雨中,單桔走在她旁邊,故意去踩小水坑,她自己也沒弄懂,在韋也身邊會不自覺的變成小孩般快樂。她踩出的水花濺到韋也褲腳上,韋也只是撐着傘淡淡的說:“回去把褲子給我洗乾淨。”
單桔抓住韋也握着傘柄的手,把傘亂晃,雨滴飄進來:“既然要洗褲子了,順便也可以把衣服洗洗。”韋也把傘柄敲在單桔頭上:“老實點。”
“我什麼時候老實過。”她脫下自己溼掉的鞋提在手中,光腳踩着溼漉漉的地面,看到路邊的關東煮停下來,韋也自然的幫她提鞋,她挑選着想吃的種類,然後接過老闆遞過來的東西。單桔被雨稍微淋到的頭髮亂亂的搭在肩上,嘴裡包着東西咀嚼着。有自我意識的單桔說:“我現在形象是不是很差?”
“你一直都是亂糟糟的。”
“下次,下次我一定漂亮點。”
“我不會抱期待的。”
“你也期待下,結婚那天我絕對是最漂亮的。”
“是是。”
“你又敷衍我。”單桔挑起一塊食物放在嘴裡,另一半露在外邊:“你要吃嗎?”她揚揚下巴。
“你要死嗎?”
“韋也,我突然覺得你就是我的青春純真。”
“你話題轉移會不會太詭異了。”
單桔沒有開玩笑,生活從她身上拽走的東西又被韋也帶了回來,她雖然不再是個少女,對大多數事情已經感到麻木,可韋也,總會讓她又體驗這股久違的、新鮮的感覺。
傘下的兩人,都沒有濃情的舉動和話語。
都說時間會沖淡很多東西,最後感情也會歸於平靜、平凡。
可只要單桔不淡,韋也不淡,感情就不會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