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韋也冷漠的源頭
三日後,單桔便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因爲她明白一直呆在別人家裡始終不好,她現在只是單桔,不是韋也的女朋友。
古西優站在門外:“不多住幾天?“
“已經夠了,這幾天謝謝你了。“
“說的什麼屁話,如果換作是我,你也會這麼做吧?“
“我不會。“單桔說,換來一頓臭罵。
“韋也,你不送送單桔?“古西優問客廳的韋也。
“是啊,韋也,你不送送單桔?“單桔也大聲問客廳的韋也。
韋也站起來,單桔提着小包:“叔叔、阿姨,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什麼打擾不打擾的,讓你多玩幾天,你又不肯,那阿姨就不留你了,你可能還有自己的事要做,沒事就過來玩啊。“
“我一定會的。“單桔的這句話又是謊言,她和韋也該結束了,總該結束了,她沒勇氣再回到這個家。
他們下樓,路邊的車在他們身邊呼嘯而過,單桔停住轉向韋也:“送到這裡就行了,我會努力再找找其他工作,不然在學校碰見,我覺得這會崩潰掉我的決定,謝謝,韋也,真的謝謝你,在這幾天,給了我幸福,最後,這個送你。“單桔正準備取下自己中指的銀戒,這個陪了她一生銀戒,在她的手指上已經勒出戒痕。
她要把自己的一生給韋也。
“我不要。”韋也冷冷的拒絕掉單桔的一生。
單桔的心在那一刻突然劇烈疼痛,但下一秒,韋也抓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向前走。
“去哪?“
“帶你去見一個人。“韋也的聲音沒有感情,他的表情也沒有感情。單桔卻能感受到什麼,她默默的被韋也拖着,他們坐上公交車,這是熟悉的路線,是單桔生日那天追隨着韋也的路線,她曾經跟着韋也路過遊樂園,路過巨大的摩天輪。現在他們確實是一起了,她甚至被韋也抓住手腕,可爲什麼,單桔並未感到開心,是因爲韋也的孤獨從手腕那裡傳到自己心靈了嗎?
他們站在那棟房子前,屋前的鮮花已經凋謝,顯得有些滄桑。韋也按響門鈴,沒多久,那個漂亮女生洋溢着一臉幸福的來開門,她知道是韋也,她看到韋也了,但很快她也看到韋也身後的單桔。漂亮女生的表情儘管想僞裝,但卻顯得如此僵硬,特別是看到兩人牽在一起的手。
“你來了嗎?她在房間裡休息。“
“恩。“
韋也拖着單桔來到一個白色的房門前,他們站在門外,韋也鬆開單桔的手腕,那裡其實已經被捏痛,單桔一直沒出聲,她懂什麼時候該安靜,她總是留給韋也空間和語言。
“想看嗎,我冷漠的源頭。“
“看與不看有多大關係,它能影響我的喜歡嗎?你可以找遍世界所有的事物,也影響不了我對你的喜歡。“單桔說。
韋也盯着她,然後打開那道門。一箇中年女人坐在牀上,她只穿着睡衣,兩眼無神的盯着窗外,聽到響動,轉過頭來,那張臉雖然漂亮但卻有些憔悴,她看到是韋也後,焦急的走過來,扯住韋也的衣袖:“韋也,你終於來了,有給我帶酒嗎,付霜那死丫頭不給我喝,我真的很需要,你有帶吧?你有帶吧?“女人的聲音充滿急切,在韋也身上四處翻找。
“這是我媽,王文夢。“
“阿姨好。”單桔故作平靜。
王文夢並沒看單桔,在韋也身上沒找到酒後,臉上全是憤怒,推開韋也:“你們全是沒良心的,你和你爸一樣,只想殺了我,滾,全給我滾,你們都恨我!”王文夢捂住臉放聲大哭,付霜着急的衝進來,將王文夢扶到牀上,把藥瓶的藥倒出來,對着韋也說:“最近這幾天她情緒比以前起伏更嚴重,你們還是先走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看付霜熟練的樣子,單桔大概能猜到她是請來照顧韋也母親的護士,韋也站在房間並沒動,只是看着王文夢,她眼神裡對自己的憎恨和厭惡,那不是一個母親該對兒子有的眼神。
單桔伸手抓住韋也的手指:“我們走吧。”
他們走出房門,他們站在凋謝的花前,韋也的視線看着枯萎的花朵:“小時候,我媽很愛喝酒,喝了酒後便摔東西,和我爸吵架,於是我看到爸痛苦的模樣就在想,女人真可怕,如果他們當初沒有喜歡上對方,就不會有我,我就不會目睹這一切。”韋也的話如此輕描淡寫,但單桔知道,那些沒有述說出的語言裡還包含很多更痛的過去。
“所以,你討厭喜歡這種感情嗎?你不能讓自己喜歡上我嗎?可是啊,韋也。”單桔歪頭看着韋也:“我們之間是有區別的,我對你,只有愛,全是愛,我不喜歡你親媽,我不喜歡她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歡她對待你的態度。所以,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討厭她這種女人,竟然敢欺負我喜歡的人,誰也不行,連親媽也不行。”
單桔的笑如此鮮明,露出犬牙,向前走去:“走吧,我們去遊樂園,一直想和你一起坐摩天輪。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我不想換工作了,即使你不會喜歡我,即使我說過放棄,可現在我想呆在你附近慢慢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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