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王子與灰姑娘的姐姐
她在韋也背上晃盪着腿,將頭靠在韋也肩上,她能聽到他的呼吸。
可以批評感情,可以憎恨感情,可是當真正碰上感情時,卻又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陷下去。
“韋也,我想問你個傻問題。”
“你什麼時候問過聰明的問題。”韋也將身上的單桔提了提。
“無論怎樣,你都會一直陪着我吧?”單桔的這個問題其實是有些卑微的,她用的是‘陪’字,而不是‘愛’字,她不會奢望韋也會永遠愛她,只希望如果有一天,韋也不再愛她時,他們還可以以朋友的形式繼續,她是無法失去韋也的。
可以失去韋也的承諾和與韋也的關係,但不能失去韋也。
韋也揹着單桔往前走着,他們路過一個又一個的路燈,韋也的聲音比路燈更柔和:“無論怎樣,我會一直愛你的。”他將單桔卑微的詞語換掉了,單桔的胸口在揪緊,緊到快要無法呼吸。
“你騙我。”
“恩。”
“幹嘛承認!!”
“那你到底想聽什麼,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
單桔笑起來,笑得有些哀傷:“你叫我怎麼敢相信?”
到付霜生日那天,由於各方面的問題,從父母到古西優到單桔,而付霜照顧自己母親如此久,韋也只能去了,他心裡其實和單桔一樣的想法,只是陪一天而已,這一天究竟又會發生什麼事?
付霜穿着件白裙子,白皙的皮膚,黑色的長髮,她站在遊樂園外,風吹過她,她像是油畫裡出來的女人。她帶着不安向走過來的韋也道歉:“抱歉,我不知道我爸爸會擅自幫我決定這種事情,你可以不用來的,我到時會向爸爸說你陪了我一天。”
“沒關係,走吧。”這是韋也欠付霜的,他給不了她感情,甚至給不了她憐憫,他什麼都不能給她,感情就是這麼的不公平的,有得到的一方便有失去的一方。
付霜聊着韋也母親的事,聊着韋也不會覺得無聊的事,她小心翼翼,卻帶着幸福的表情,她天真羞澀,她的一切如她的性格一樣的像天使。
韋也走在她旁邊,看着付霜,在其他人眼裡,是該選擇付霜的,她和自己年紀相近,她任勞任怨的照顧王文夢,她有很好的家庭,她很喜歡自己。但那也只是其他人眼裡,韋也的眼裡,付霜是脆弱的,他無法承擔自己的冷漠和邪惡,她無法緩解自己的寂寞。
他們在遊樂園裡度過了一天,付霜最快樂也最悲哀的一天,她覺得自己這個生日過得很值得,但也該長大了,她知道韋也是不愛自己的,從以前開始,所以不管以後自己如何努力,也不會改變什麼。
自己花了如此多年從沒闖進過韋也的內心,單桔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下午時分,天色漸漸暗下來,王子離開了灰姑娘,卻將玻璃鞋帶給了灰姑娘邪惡的姐姐。
單桔一直坐在樓梯間,她雙手撐住膝蓋,看着前方,她在等韋也,時間在流逝,她坐着,明亮的天空灰暗下來,她摸出包裡的小鏡子,藉着燈光看着自己的臉,一秒一秒在老去,她的手指顫抖,她從沒像現在一樣害怕變老,她將鏡子扔到牆上,鏡子發出響聲裂成碎片。
這張臉和這副身體,註定會被韋也先老去五年,五年並不是個太大的數字不是嗎?爲什麼卻如此艱難。
一個響聲讓單桔回過神,發現迎面向自己走過來的人,但不是韋也,是上次在圖書館遞給自己情書的男生,他的眼鏡在反光,看不清他的眼神。
單桔一臉冷漠:“你跟蹤我多久了?”
這些日子單桔一直覺得有人在尾隨她,並沒太在意,以爲是自己多想了,原來是這個人。男生推推眼鏡:“我沒辦法忘記你,真的,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你看我的手機屏幕也是你。”
“我的手機屏幕還是金城武,那我就能和他在一起?”
“我會對你很好的,把你像公主一樣捧在手心,不會像韋也那樣對你,丟下你和另一個女人去約會,你還不知道吧?”男生以爲會換來單桔驚訝的表情,單桔依舊維持着那個姿勢看着遠方:“抱歉,我知道這件事,而且我也不是什麼公主,不要想當公主。”
“你就算他和個女生在一起也不介意?你就那麼喜歡他,還是壞男生吸引你?”男生有些憤怒的提高音量,從第一次去借書,單桔對他微笑時,他就喜歡上了單桔,毫不起眼的自己,她竟然會對自己微笑,所以一直偷偷觀察她,但她眼裡從沒有自己!他覺得自己的感情在心裡沸騰着,卻沒被她發現,於是對單桔有迷戀也有埋怨。
“我也可以當壞男生。”他突然抓住單桔的手,單桔站起來揮開他,誰知男生撲過來,在昏暗的樓梯間,他的雙手抓住單桔的手腕,嘴靠近單桔,單桔撇開頭:“你*給我放開,老孃****祖宗。”
男生不理會單桔,兩人拉扯着,單桔用力往後想掙脫開,可惜她如願的掙脫開了,身體卻失去重心往後倒,她滾下臺階,幸好臺階並不高,但單桔意識模糊覺得身體很痛。
韋也剛走進樓梯間的一秒,單桔便滾到她腳下,他的心被揪緊,他慌忙的抱住單桔,擡起頭,看到臉色蒼白的男生,男生被韋也的眼神嚇住,那是魔鬼才有的眼神。
“韋也,痛~”單桔模糊的說,隨即她低下頭看到了鮮血。
韋也抱起單桔,用力的將她抱在懷裡:“單桔,沒事的,沒事的。。”
只是一秒,如果早一秒,那什麼事也不會發生了,如果自己不去陪付霜,那什麼事也不會發生了,這一秒,成了韋也的疼痛。
單桔抓住韋也的衣服:“韋也,你這王八蛋,不關你的事,聽到沒,不關你的事。”她使出全身力氣罵着:“我現在很好,我沒死!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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