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單桔的擔心
單桔很難得穿了一件淑女的吊帶裙出現在古西優家門外,她、古西優、宋佳的關係要好卻不放肆,很少涉及到家庭,她們的友情給彼此很大的空間和隱私,單桔也只有上學時去過古西優以前的家幾次。
古西優打開門上、下瞅瞅單桔:“你倒是花了不少心思。”
“廢話,第一次見家長當然要慎重點!”單桔壓低音量。
“你想得未免也太長遠了。”
“西優,小桔來了嗎,還不快讓她進來,我很久沒見她了。”蕭姨從廚房擦着手走出來,單桔提着一大袋禮物,蕭姨砸了下嘴:“你這孩子,來就行了,帶什麼禮物?”
單桔表情靦腆,嘴角帶着不露齒的笑容:“蕭姨,你看我還給你買什麼護膚品,你明明保養的這麼好,都不會老嗎?”
“嘴越來越甜了,真是越長大越乖巧,對了,這是你韋叔,你們還沒見過吧。”蕭姨有些甜蜜的看着從沙發上站起來英俊的中年男人。
單桔羞澀的點點頭:“韋叔叔好,我給你帶了瓶酒。”
“好好,讓你破費了,快進來坐,真懂事。”韋叔叔的讚揚讓單桔受寵若驚般臉上泛起紅暈。古西優在旁邊冷淡的抱着手看着單桔的做作,她想吐,她很想吐。
等到蕭姨和韋叔進到廚房,單桔的紅暈在臉上很快消散:“人呢?”
“還沒回來。”
單桔懊惱的錘了腿:“真可惜,本來準備演給他看的。”
“單桔,我從內心深處鄙視你。”
“誰要管你的感受。”單桔左右環顧着這間裝修高級的屋子,用手肘杵杵古西優,小聲的說:“韋叔叔很有錢?”
“怎麼?又想打遺產的主意?”
“膚淺!喜歡韋也是一回事,他有錢只會讓我更喜歡他而已。”
古西優翹着腿,手裡拿着遙控器:“你倒是不蠢。”
單桔的視線落在照片牆上,看到其中一張照片,有些吃驚,但她的表情很快消散在臉上。一個小時後,她顯得越來越毛躁:“還沒回來?”
“保持這副形象很難熬吧?”古西優調笑。
門鎖扭動的聲音,韋也和他那張無比好看的臉出現在單桔瞳孔。
“我回來了。”就連他好聽的聲音也衝入單桔的耳膜裡。幾天前的喜歡在今天又得到了確定,這種對某個人莫名其妙產生的感情,其實,也嚇到了單桔自己。
“先去休息一下,馬上吃晚飯,你姐的朋友來了”
“恩。”
韋也只是淡淡的掃一眼客廳的兩人,單桔的視線始終盯着電視,表情冷漠,無關與己。正準備回房的他被古西優叫住:“韋也,你來看看這個遙控器怎麼回事?按着沒反應。”韋也走過來,單桔捏緊裙邊,眼睛始終不曾離開電視屏幕。他坐下來,坐在單桔和古西優中間,沙發的輕動讓她的心也跟顫動起來,他衣服上洗衣粉的香味包裹住她,他的手肘微微觸碰到她的手臂,無法僞裝,所有練習過的言語哽在心裡燃燒起來。
“沒電池。”韋也盯着古西優。
“你看我這記性,單桔,電池是不是在你裙子下面。”古西優問,隨即又說:“你還記得姐姐的朋友吧,上次見過的。”
“是嗎?”韋也似乎已經忘記了。
竟然敢忘記我!單桔的內心咬牙切齒,表面卻風平浪靜,她想找個輕微的話題打開兩人之間聊天,許久,才盯着電視問:“你有女朋友嗎?”這個輕微的話題也太直接了點!
“吃飯了。”蕭姨非常不恰當的端着菜走出來,單桔和古西優走在最後面,古西優責備:“你沒有更好的話題了嗎?”
“想不出來!”單桔也跟着懊惱。
吃飯途中單桔恢復剛纔的淑女形象和蕭姨、韋叔聊得很投機,卻從始至終沒再和韋也說過一句話,也沒有看過韋也一眼。單桔並不是愚蠢的人,吃完飯呆了一會兒,她便站起來:“那叔叔、阿姨我先回去了。”
“再玩會兒吧?”
“不了,女孩子太晚回家不好。”
“那阿姨就不留你了,西優去送送小桔。”
“我不要,讓韋也送去。”
韋叔叔開口了:“韋也,你去送送。”韋也沒說話,拿起鑰匙走到門口,單桔愣了幾秒,便也快步的跟上前。他剛伸手按電梯,單桔便說:“我有幽閉症,不能坐電梯。”韋也回過頭盯了單桔一眼,昏暗的光線裡無法看出他的表情。
他們的腳步聲在樓梯間輕輕迴盪,安靜、昏暗的空間讓單桔擔心起那劇烈的心跳聲會不會傳進韋也耳朵裡。她跟在後面,盯着他的後頸。
“你有女朋友嗎?”單桔學着林志玲的聲音。
“關你什麼事?”韋也冷淡的聲線給了單桔不少衝擊。
“我只是想問問。”
“把舌頭給我捋直說話。”韋也皺眉,一語戳穿單桔的做作。
單桔走到韋也前面,轉過身,盯住他的喉結:“如果捋直了說話,你就會告訴我?”
“不會。”
“沒關係,反正我只是隨便問下你。”
“這位姐姐,家裡人沒教過你和別人說話時要看着對方眼睛,不然會很沒禮貌?”韋也‘姐姐’兩個字說得特別刺耳,單桔有些吃驚韋也的毫無感情和冷淡。她抱着手:“原來你是這種人,難怪。。”接下來的話她沒說出口。
“當心,別讓姐姐抓到破綻。”
“抓到又怎樣?”韋也偏着頭。
單桔輕笑,露出犬牙:“咬死你!”接下來是單桔沒有預料到的,韋也竟然伸出漂亮的手指抓住單桔的下巴,像掂量物體般,左右看了看單桔的犬牙:“要不要等牙齒尖一點再說?”
手指的溫度燙得單桔臉頰發紅,但被隱藏在渾濁的光線裡。忍不住偷偷將視線移到他臉上,又很快的移開,只有18歲的他混合青澀和成熟,男生和男人這兩個詞在他身上不停交替。他掙脫開韋也的手指,伸出雙手摸了一把韋也的手臂就快速的跑下樓梯,扔下韋也。不管,先摸一下再說,至少得讓今天有點收穫。
單桔一個人站在公交站臺,車燈昏明昏暗打在她的臉上,她並沒有因爲韋也的態度受挫,反而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之前,她擔心喜歡上的只是韋也的長相,現在她擔心的是竟然也喜歡上了韋也的性格,那以後,會不會太喜歡到無法負荷。這麼喜歡,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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