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你吹吹就會好的
單桔與古西優站在宋佳門外,門虛掩着,推門進入便看到她坐在沙發上,抱着沙發枕正看電視,她目光呆滯望着屏幕,跟着劇情默默拿起紙巾擦眼淚。
“宋佳?”古西優叫喚,宋佳精神渙散的轉過頭才發現站在屋內的兩人:“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單桔這纔看清宋佳,她微微有些發胖,那張原本漂亮的臉蛋被精神狀態所破壞。
“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古西優不滿的指責。
“我怎麼了?我很好啊?”
“哪裡好?”
“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覺得自己很好。”宋佳將沙發枕抱得更緊了,視線緊緊的追隨着電視劇情。單桔不發一言,走過去關掉電視,又走進浴室端出一盆水,沒有絲毫猶豫將水向宋佳潑去,張嘴就罵:“什麼叫很好?爲了個不要臉的男人折磨自己,你覺得很驕傲?就你現在這樣子走出去,如果讓侯偉見到,他會很慶幸當初把你甩了!是,我是說過女人的強項不是堅強,但也不能脆弱!不就是個男人?你他媽一走出門滿大街都是,以爲有多珍貴?如果真想報復他,就活得更漂亮,讓他悔恨自己失去了什麼,你現在只是在報復你自己,宋佳,我瞧不起你!”
宋佳被罵得怔住,她渾身溼透,不斷滑落的水滴在寒冷裡侵蝕她的身體,也侵蝕了她溫順的好脾氣,她嘴脣發紫瞪着單桔:“你倒是會說,男人多的是,那你幹嘛揪着韋也不放!明明知道他根本就不喜歡你,爲了個男人做這麼多事,臉也不要了!”單桔彎身揪住宋佳的衣服:“你可以說我不要臉,你可以說我犯賤,但你不可以說他不喜歡我,除了韋也以外的任何人也不可以!”
宋佳推開單桔,用她從未有過的音量吼道:“不說可以,那你他媽就別管我,你們他媽的都別管我,老孃就算是要死也不關你們的事!”她邊吼着,眼淚奪眶而出,單桔擡手一巴掌揮在宋佳臉上,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宋佳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盯着單桔,撲了上去,兩個女人扭打在一起,發泄的途徑本來只是個小洞卻被拉扯成大口。宋佳撕破了單桔的衣服,抓傷了她的臉,單桔扯掉了宋佳一些頭髮,弄腫了她的手臂。十多分鐘後,兩人喘着氣停下,看着披此狼狽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清醒了沒?”
宋佳點點頭:“你呢?”
單桔用指尖輕觸自己臉上的傷口,疼得皺眉:“這下韋也真的不會喜歡了。”
“對不起,明明你就是爲我好,我不該那麼說的,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宋佳急着解釋,單桔打斷她:“說什麼蠢話呢,我會和你計較這些?我只計較爲什麼我們剛剛打架時旁邊竟然沒有人勸架。”兩人同時轉向一直站在沙發後面的古西優,古西優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拿着手機開始拍攝的,她繼續將攝像頭對準兩人,不緊不慢的說:“看着我做什麼?繼續啊,還有很多內存空間。”
“放心,我會幫你填滿內存空間的。”單桔和宋佳走向古西優:“把她丫的抓起來,脫光衣服拍豔照!”
處理好傷口,單桔看看手錶,上班的午休時間快過了,便站起來匆匆離開。剛到公司,八卦的同事免不了好奇:“單桔,你這臉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昨晚太激情了。”她淡淡的回答。
下班後,單桔百無聊賴的伸着懶腰,將包裡的錢摸出來看看,決定晚餐就在樓下吃碗麪好了,搬到這裡以及回次母校幾乎花光了她本來就乾癟的存款,在下個月發工資前得節衣縮食了。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學校外面的食物不只品種多,價錢也不算貴。
她坐在外面的餐桌前點了碗麪,沒多久熱騰騰的面便端上來了,單桔不顧形象的大口吸着面,偶爾擡頭偷瞄路過的學生,可不能在這時候碰上韋也,想完便加快吃麪的速度。
“呀~好撐!”單桔擡起頭滿足的摸摸肚子,姿態像箇中年婦女。這一擡頭便發現韋也站在自己面前,單桔滿嘴油,慌忙理理頭髮:“你什麼時候來的?”(比起頭髮,麻煩你先擦下嘴。)韋也盯着單桔貼着幾張創可貼的左臉:“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她摸摸臉:“你說這個啊,回來的路上碰到歹徒行兇,於是和他殊死搏鬥救下別人的性命造成的。”
“是你在行兇時,被警察阻止,剛從裡面放出來吧。”韋也盯着單桔面前連麪湯也絲毫不剩的碗,沒有想要相信的意思。這副形象被韋也看見,單桔心裡有些煩躁和難堪,她畢竟只是個女生,畢竟韋也是她心愛的男人,她也有不想被看到的狼狽和醜陋這一面。她站起來匆忙的結賬,一摸包,包裡的零錢掉出來散落一地,她蹲在地上開始撿錢,突然覺得自己好不堪,宋佳的話在她腦子逐漸清晰起來:“你明明知道他根本就不喜歡你,爲了個男人做這麼多事,臉也不要了!”是啊,自己做這麼多事到底是爲了什麼呢?莫名的情緒悲從中來,凌亂的髮絲滑落在臉上,她習慣性的撇開卻碰到傷口,疼得皺眉。
韋也跟着蹲下來,雙手放在膝蓋上看着單桔,單桔偏頭:“別看我,這種時候別看我!”
“爲什麼?”
“因爲我現在很醜!”
韋也伸手抓過單桔撇開的臉轉過來面對自己:“是很醜。”
“你!!”
他用手背擦掉單桔嘴上的油:“現在好點了。”他的指溫撫過單桔的心,她盯着他,她現在可以直視他了,是啊,這麼辛苦是爲了什麼,當然是爲了韋也,當然是爲了幸福,有什麼好需要疑惑的呢?
“傷口,如果你吹吹就會好的。”她喃喃的說。
“我纔不會做這種奇怪的事。”韋也站起來向前走去,單桔轉頭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輕輕一笑。
在臥室的韋也剛打開電腦,信息窗口就彈出古西優傳來的視頻,他點開後將單桔的粗魯一覽無餘。
“你可以說我不要臉,你可以說我犯賤,但你不可以說他不喜歡我,除了韋也以外的任何人也不可以!”單桔的聲音在韋也房間裡飄蕩。
次日,她上班,他上課,他們在這條路上相遇,單桔看着韋也冷漠的臉再加上自己上班快遲到了,便匆匆略過他身邊,剛相交時,韋也拖住了單桔的手腕,她被後力拉得倒退一步,剛想說話,韋也俯身在單桔左臉的傷口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後,放開她離開。
單桔怔怔的站在那裡,摸着自己的左臉,那裡似乎不再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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