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全知者·奧徹維斯

懸浮在無盡圖書館神國中央的神明的寢宮之中,那個留着長鬍子的洞察與靈視之神像是入魔一般瘋狂的翻閱着一本本書籍,有着神明秘法的書籍,每一本都能夠代表某個存在的人生,而奧徹維斯宛若封魔一般,一遍瘋狂的翻閱,一遍陰沉重複嗚咽着“找不到,爲什麼找不到”的話語,是不是臉上還閃過一絲瘋狂的神色,直接將一本本書籍撕成碎片,每撕一本,奧徹維斯都會微微擡頭,臉上閃爍着迷茫和兇惡交織在一起的神色,顯得無比的詭異。

“找不到,爲什麼找不到?”

“你去哪兒了,出來讓我再看一眼,一眼,就一眼,只要一眼就好了!”

“你不是說會讓我看的嗎?會讓我看的嗎?讓我看看啊!”

“只要一眼而已,你藏在哪了?讓我再看你一次,我還能給你更多的條件,更多~更棒~更讓你滿意的~”

“出來,你快給我出來!”

一聲聲詭異的聲音迴盪在奧徹維斯的宮殿之中,那陰森的語氣透着入骨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慄。

如果讓奧徹維斯星羣那些信仰着奧徹維斯神的狂信徒們看見這一幕,恐怕會才錯愕之餘而信仰動搖吧!

畢竟奧徹維斯神代表的是洞察與靈視之神,但更多的信徒們卻認爲奧徹維斯神亦代表了知識,民間通常將其稱爲全知者。因爲全知,所以洞徹了世間萬物的本質,因爲全知,所以能以現有所知爲基礎推演出未來。

以至於有很多奧徹維斯的學着相信,信仰奧徹維斯神,就能獲得更多的知識和智慧的眷戀。

當然,雖然從各種意義上,奧徹維斯神的全知還是有據可查的,但若是奧徹維斯神真的強大到全知,那亦是代表了全能,這種級別的存在,恐怕只有那些無限逼近於十級星神關卡的萬事萬物之主纔有可能獲得這樣的稱號吧!奧徹維斯神知道的是多,但終究算不上全知啊!

尤其是其現在醜陋的姿態,凌亂的鬍子就像是宿醉三天的黑鐵堡矮人一般雜亂無章,頭髮黯淡無光,臉上的皺紋看起來不復老人的博學和慈祥,反而充滿了一股讓人畏之而不願靠近的兇惡氣息,而那雙眼睛,又哪裡體現出了一個星神的氣質,看上去就玩若是被狂氣所侵蝕一般。

這般姿態,在一個冠以“全知”之名的偉大存在身上,尤爲可笑,就宛如被資本操控着的偶像明星,在被扒皮曝光人設崩塌之後,除了狂信徒之外,大多數的淺信徒都會有種脫粉的衝動。

難以想象,以奧徹維斯神星神級別的等級,到底要維持這樣的狀況多長時間,纔會變成這般慘淡的情況。

要知道,星神終究是星神,神體也非常人所能想象的強大,沒有足夠特殊的手段,哪怕放任聖域攻擊星神,也無法從星神身上砍下一根髮梢,而這樣的奧徹維斯神卻顯得如此猙獰而疲憊,原因很讓人玩味。

“彆着急,維斯,你會找到的,終究會找到的,只要付出的足夠多,‘我們’神明,就真的可以無所不能,不是嗎?”

一聲嫵媚而悠長的聲音傳響在這個看起來雖然大但相對閉塞的世界,一位披着黑袍的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奧徹維斯神身後,纖細白皙的手從黑袍之中探出,從奧徹維斯背後抱住了他的身體,哪怕是被黑袍所包裹而看不清具體身材,也能看得出隱藏在較爲謹慎的黑袍之下女性姣好的曲線。

她將頭輕輕的靠在奧徹維斯的肩膀上,吐氣如蘭,隱約能看見那隱藏在黑袍帽兜陰影下迷離的眼神,輕輕的在奧徹維斯身後低語着聽不清的話語,奧徹維斯宛若沒有察覺到身後的人一般,瘋狂的翻閱着書頁,時不時在翻閱完一本書後揮手牽引着無盡書架長廊上的書籍來到自己桌前,桌上的書籍被他掃出桌面,跌落如下方黑洞一般見不到底的身處,隱約間,似乎還能聽見一聲哀鳴。

是的,哀鳴,奧徹維斯所看過的書都會被賦予特殊的力量,就宛若神蹟一般,被奧徹維斯閱覽的書,從宗教意義上看就是神之書,是神典,會被多元宇宙賦予特殊的位格,這種位格可能無法讓這些書擁有力量,但卻會讓其產生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奇蹟。

比如說奧徹維斯神記錄了某個大英雄的一生,而這記載了大英雄一生的書籍,會得到昇華,成爲了一種另類的擁有着那個大英雄一生所獲得的知識和記憶的書籍,可以說相當於是那個大英雄靈魂的同位體。

換句話說,如果以清晰的記憶和經驗的累計作爲智慧生物高於野獸的標準,那麼這裡的每一本書,無疑都是奧徹維斯所創造的生命,名爲書的生命,而那跌落入深淵中的書籍,被奧徹維斯神撕扯的破破爛爛的,就宛若一個被惡黨摘除了器官還進行麻醉的人一般,一旦麻醉失效反應過來,瀕臨死亡的感覺就足以讓這些名爲“書”的生命發出臨死前的哀嚎,直到跌入浮空螺旋城下方的深淵泯滅。

“可以找到的對吧!它們一定是存在的,你也見過的對嗎萊米雅,我們一定可以找到的對吧!”

似乎終於反應過來的奧徹維斯神微微側頭望向依靠在自己身上的女神,奧徹維斯星羣四位星神中唯一一個下三天的星神,亦是陪伴奧徹維斯多年的妻子,感知與理性之神萊米雅,呢喃的奧徹維斯神看起來顯得更蒼老了,似乎是在心疼奧徹維斯神,萊米雅擁抱着奧徹維斯的手抱的更緊了,似乎想將身體和奧徹維斯神融爲一體般,微曲的身體往前傾,掩蓋在帽兜下的容顏顯露了出來,那是一張成熟而嫵媚的連,乍一看之下似乎充斥着一股狐媚子的氣息,然而那女子眼中的恬靜和高貴的氣質,卻讓你在看向她第二眼的時候明白,這是一位駕馭着理性和智慧的女子,哪怕是那張嫵媚的臉蛋,也無法掩蓋其氣質。

當然,奧徹維斯和萊米雅這對夫妻表面上年齡的差距總會讓人感覺奧徹維斯是在老牛吃嫩草就是了。此時緊緊擁抱着奧徹維斯的萊米雅輕聲笑着:“沒事的,沒事的,維斯,是存在的,會找到的,因爲——”

因爲我們早已置身其中了啊,我的維斯!

萊米雅輕聲的安慰之中,心中卻莫名生出了一句話,然而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那句話就宛若隨風飄散一般,似乎從來沒與出現在自己內心深處一般,萊米雅似乎覺得有什麼不對,擁抱着奧徹維斯的手更加緊了,緊得像是,想要將奧徹維斯吞入自己身體內一般,她沒有發現,自己臉上帶上了一絲詭異的邪笑,似乎是在嘲諷着什麼。

突然,奧徹維斯伸出手探向身後,手掌穿過帽檐,輕輕的撫摸在萊米雅另一側的臉上,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泛起神光,那一瞬間,頹唐的老人似乎復甦了一般,展現出了一個神的睿智和恬靜,似乎之前的癲狂都不曾存在一般:

“沒事的,萊米雅,我會找到的,哪怕我們已經身處——”

再仔細一看,那位充斥着嫵媚和恬靜的萊米雅另一半邊臉上,哪裡還有左面臉那姣好的模樣,浮腫、腐爛,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她臉上蠕動,那本來充斥着冬日明媚的陽光的眼珠,一片漆黑,突然發出了一聲微弱的響聲,一顆血紅的比正常眼珠子小的多的眼球在黑洞般的眼眶裡打轉。

說着說着,奧徹維斯臉上堅定的表情凝滯了,再次變得呆滯,癲狂的翻閱着書籍,嘴上發出了一陣沙啞而詭異的聲音:“當然能找到的,只要付出的足夠多,那些孩子們的傑作也好,值得驕傲的孩子也好,全都獻上去,那樣我就能夠看到,看到,就能知道,知道,就有破解的方法!”

至於奧徹維斯所說的值得驕傲的孩子,那些算得上是奧徹維斯星羣中流砥柱的星球神們,此時靜靜地躺在螺旋浮空城最底層,浸泡在血液之中,屍首分離,斷肢殘軀,屍身被解剖,在浮空血池中腫脹、腐爛、掙扎,最後越發的絕望。

然而,星球神強悍的生命力並沒有將他們放棄,讓這些被詭異力量摧毀的星球神們在底層掙扎,而無法逃脫,只能浸泡在血水中絕望的哀嚎,重疊的哀嚎聲中,隱約能聽見有人呢喃着:

“奧~徹~維~斯!!!”

“墮~天~者~”

“叛徒~邪神~”

“你~也~會和我們~一樣的~”

“沒有誰~能全知~也~沒有誰~能永生~我神~你也~一樣!和我們~一起~擁抱——”

“你也~將和我們~融爲一體~”

一陣陣癲狂的聲音在螺旋浮空城底層迴響,不甘、憤怒、歹毒,無數充斥着負面信息的聲音,纏繞着那些星球神殘留的力量,化作了詛咒,在這個世界蔓延,而奇怪的是,奧徹維斯神的神國,亦或者說奧徹維斯星羣的衆神之地,無盡圖書館位面本身,似乎並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不對,無論是紛飛的元素小精靈,亦或是那些即將被奧徹維斯神粉碎的帶有着智慧的書們,都沒有察覺到現在這個狀況的不對。

更奇怪的是,衆神之地作爲星羣衆神的根據地,其他的星神也是能摻和上一手的,是擁有部分操控權的,畢竟神羣地本身就是集合衆神的神國相互連接所建立起來的屬於星神羣體的大型根據地,就宛若公司合併一般,雙方公司老總總能掌控一部分新公司的權利,而如今,奧徹維斯星羣另外兩位星神似乎消失了一般,完全沒有對這種詭異的現象加以阻止,反而是消失無蹤。

奧徹維斯人對於奧徹維斯星羣是不夠了解的,星神作爲超脫於世界之上的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永生種之一,所能度過的時間實在是太過漫長,尤其是那些多元宇宙誕生原初時代就出現的原始星神,是真正的同多元宇宙星空永存的可怕存在,除了因爲多元宇宙縮減坍塌而引起的多元宇宙大劫,亦或者是被同爲星神級別的存在粉碎了本源,否則幾乎是不存在死亡這個概念的。

哪怕是那些後來以各種力量成就星神之位的偉大存在們,本身亦是不會因爲單純的時間流逝而產生衰弱甚至是死亡的現象。

從有記載的歷史的時間段上看,橫向分佈的時間線上面,真正宣判死亡的星神少之又少,在臭名昭著的禁書《告亡靈書》中曾言“肉體的死亡帶來精神的永生”,星神本身的消逝並不意味着祂的死亡,那鮮有的幾個真正被宣判死亡的星神,真正的死因是被人斬斷了根源,剝奪了位格和存在,使得整個多元宇宙再無祂們的容身之所,如同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一般被耗光最後一分力量,這才被宣判死亡。

而想要做到這樣,很難很難!

人和神天然之間就存在着隔閡,尤其是如奧徹維斯這般的不管守望者們的神,其形象對於平民來說就更難以瞭解了。

然而實際上,在更久遠的文明,上一個奧徹維斯神所參與的星羣之中,奧徹維斯的形象卻是智慧而慈悲,強大而博學的老人形象,而這個形象也更逼近於和奧徹維斯有過交集的神明大人們所認知的形象。

畢竟所站的角度決定了自己的價值觀會偏向於何處,以屠夫爲例,假設存在一個爲人老實憨厚,對人友善的殺豬匠,在其他人眼中,這個殺豬匠是一個老實的好人,而站在被殺的豬的角度,殺豬匠是和那些將它們圈養起來的人類一般,是隨時隨地都會帶走它們生命的屠夫。

種類的不同所帶來的世界觀亦是不一樣,大多數情況下,在以神爲主運轉的世界裡,生命是不存在好惡之分的,所謂好惡,只是下界的孩子們給祂們冠以的自我感覺,而對於神明來說,是很難區分善惡的。或者說,在更多的神眼中,神,即是善。

正如同人類將牛羊宰殺並送上餐桌,不少神明爲了獲取信仰,以神之力干涉智慧生命的意志,從而對下屬文明形成實質上的精神統治,從而像割韭菜一般收割信仰的行爲,在神明看來或許不過是經常宰殺牛羊的屠夫一般,並不能因爲其宰殺牛羊送上其他人類餐桌的行爲就將其稱之爲“惡”。

一般意義上被稱爲邪神的,往往是那些神格喪失而陷入了混亂的存在,祂們就宛若普通人眼中的“殺人犯”一般,血腥而殘酷,毫無憐憫與慈悲,對於周圍的人和其他的東西都會帶來極大的傷害,是不允許不被限制的“人”。

於是這樣的“人”,就成了星神眼中的邪神。

當然,因爲邪神本身往往因爲自身的混亂而習慣了掀起殺戮,以至於在普通人之中也是臭名昭著,這般的存在,是真的能被神與人公認爲邪神而沒有異議的。

是不是很可笑,人對於神的看法,並不能定性神的行爲,神對於神的看法,纔是決定星神在這個多元宇宙之中是善是惡的標準。

也正是因此,很多被類似於“屠夫”這樣的星神所統治的星羣之中,時不時會傳出異議之聲,會有人絕望的哀嚎“爲什麼沒有獲得拯救”、“爲什麼這個世界看不到正義”、“爲什麼永遠都只能處於壓榨和戰爭之中”,而導致某些人悲痛落淚:

“這個世界,英雄不存在,正義不存在,那些自詡爲善良陣營的神也不存在,見不到公平,見不到正義,見不到下層的聲音,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是被這個醜陋的世界用以修飾我們普通人內心的僞物,我們所學和我們所見,完全不同。”

但問題是,那些代表着常人眼中的正義角色的“警察”、“法官”、“軍人”一類的星神,會因爲屠夫屠殺了一頭豬,而有豬在哀嚎“爲什麼你們人類不制裁他”而選擇扣押屠夫麼?

他們只會覺得,這隻豬果然石樂志,抓去宰了下火鍋吧!甚至於可能還會有身穿白大褂的某研究員笑嘻嘻的收購了這個思想異於其他豬的豬,作爲一個解剖研究的對象也說不定吧!

不要以常人的意識來思考神,因爲神從來都不是人;不要以常人的善惡來評價神,因爲神從來都不認人之善惡;不要以常人的做法來要求神,因爲神從來都不會單純的你而改變自己的做法。

但是,無論如何,無論是從神的角度,亦或者是人的角度,奧徹維斯都已經遠遠的偏離了神所認可的軌道了。

無論奧徹維斯星羣最大勢力,曾經的純血帝國如何不敬神,純血帝國作爲被奧徹維斯神所認可的守望者文明,是同神明共享榮譽共享未來的存在,從奧徹維斯人誕生之際就從未真正管理過奧徹維斯人的奧徹維斯,無疑是失職的。

哪怕星神和守望者們的關係再差,雙方之間的關係至少也得是人與狗的關係。

通常意義上,星神和自己的守望者文明之間的關係,就如同是愛狗人士和狗,星神往往會對自己家的狗極盡寵愛,最不濟也能爲其提供衣食住行,否則當初收養狗狗做寵物有何意義?

而某些星神可能會因爲自身的天性,而變異成爲鏟屎官,自己的守望者文明也變成了喵星人,一遍無奈於自家喵醬那高傲而不屑的眼神,一邊又興致勃勃的吸貓,中毒太深。

更有甚者,會充分發揮“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的思想,將自家的狗狗當成兒子來養着,同吃同睡,傾其所能爲它提供最好的。

而奧徹維斯無疑就是令人不齒的,他養了一隻始終沒有選擇徹底放棄他的狗,卻不爲狗提供基本的活下去的條件,於是他可憐的狗狗只能像是每家的野狗一樣,四處流竄,東拼西湊活下去。

唯一能獲得的好處,可能就只有自己脖子上面的狗牌能提醒某些人,這是有主的狗,讓某些人會有些許的顧忌吧!

這樣無法獲得安全感的情況,也難怪純血帝國曆代皇帝會越來越走向叛逆,與其接着忍受這種不幸,不如通過合法的守序喚醒其他人的良知,讓自己能被一個新的主人接納,哪怕這個主人可能不像現在這位一樣富裕也好。

而事實上,奧徹維斯人確實開始了行動,以奧斯家族爲首的勢力,開始試圖建造貫徹天地統御帝國上下意志的陣盤,以大型魔陣的力量下達於民,上行於天,貫徹一切意志,利用多年來純血帝國無數先輩揮灑的熱血所點燃出來的對國家的信仰,創造出一個屬於純血帝國而不是奧徹維斯星羣的信仰神。

如果能夠成功,自己就能從無人照看的流浪狗變成被鏟屎官精心護理的貓貓。雖然上層力量有所削弱,但終究好過顛沛流離。

結果毫無疑問他們失敗了,計劃最後的一刻被奧徹維斯神所打斷,一切都爲奧徹維斯神做了嫁衣,成爲了因爲“叛主”而隨時可能成爲狗肉火鍋的悲劇。

更可怕的是,如果全知者奧徹維斯是因爲自身那惡劣的性格而導致了其施暴行爲,也許會受到不少神友的詬病甚至痛罵,可奧徹維斯明顯不是這樣的,祂“病”了,是從身體到精神上的異變。

如果遠在過去的時間線的林羨魚能得知奧徹維斯現在的處境,估計會很慌亂。

畢竟按照糞作中的劇情時間線來看,奧徹維斯星羣的純血帝國分離崩析的劇情,應該還要再六年後,可似乎是因爲有人煽動了蝴蝶翅膀,本來六年後纔會發生的逼宮劇情,竟然提早六年上演了。

唯一和糞作中的劇情有所差別的是,本該因爲契約反噬而直接暴斃的純血皇帝梅斯·奧斯和北境大公都沒有死,只是一個成爲了奧徹維斯降世的傀儡,而另一個則被收押看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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