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時代的傳奇

這些魔鬼們,狡詐卻又遵守契約,惡毒卻又維護秩序,可以說,魔鬼一族以自己的一言一行,代表了守序邪惡的態度,可以說是很好的品牌代言人了。

事實上,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守序邪惡的存在們似乎都擁有着一些主角的特質,尤其是諸天萬界之中的弄潮兒們,越來越多的陣營偏向都是守序邪惡,守序代表了他們的底線,邪惡代表了他們有保護自己人的決心和態度,以至於大量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少年主角們瘋狂的走向了這個陣營,甚至很多這個陣營中態度相對中立一些的主角們,其行爲看起來和混亂善良差別不大。

但仔細看看這些人,你就會發現,這些主角因爲別人對他態度不算友善,就能毫不猶豫的對其個人乃至於整個家族都下黑手,對他人態度友好,但仔細一看看他友好的人的態度,不是和他們有利益相關,就是是他們的要好朋友,更乾脆點說,男性主角們友好的對象大多數常人眼中的美女。

開後宮的主角大抵如此。

或許可以這麼說,“哪有什麼態度友好,無非就是見色起意”,這種思想幾乎貫穿了這些人大部分的生活,但往往因爲主角們的降智光環而導致難以被察覺。

但究其陣營,這些人終究還是帶上了邪惡二字,絕對算不上善良,至少在黃藥師在再次面對自己那背叛了的徒兒的時候,臨死之前還會再次收她爲徒。

但大部分守序邪惡陣營的主角,卻會選擇絕不原諒,因爲在他們看來,無論是什麼原因,背叛了就是背叛了,哪怕是情有可原,哪怕是幡然醒悟,都是假的,甚至於再次見面,依舊是痛下殺手。

他們從來不會設身處地考慮他人的處境,滿腦子都是“寧教我負天下人”的思想。

但楚長歌終究是不一樣的,說沒心眼也好,說聖母也罷,楚長歌對於絕大多數的人所採取的態度,幾乎都是包容,正是因爲他的包容,才讓他真正的獲得了白夜王的肯定。

在白夜叉的守望者文明眼中,白夜王是混亂善良陣營的中堅分子。

但白夜王和楚長歌也是不一樣的,作爲源於原始的太陽崇拜而誕生了靈智的白夜王,哪怕成爲了星神,個人的神格也是分裂的,即是善良,又是邪惡,即是守序也是混亂,時不時在混亂善良和守序邪惡之間跳來跳去,堪稱是跳反界的奇葩分子。

總而言之,對於楚長歌來說,英雄位面的陣營之間的對立,其實並不是那種絕對的對立,究其根本,還是兩個陣營之間領頭人的對立。

說的更明白點,目前兩個陣營的最大爭端,在於混亂邪惡的All for one和守序善良的歐爾麥特之間的爭鬥,一旦兩人之間的爭鬥落下了帷幕,這種極端對立的情況就會在一段時間之後趨於平緩,最終偏向於穩定。

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楚長歌要打擊的,並非是整個犯罪羣體,而是犯罪羣體之中的極端危險分子,也就是那些處於混亂邪惡的一點也不逗比反而到處爲禍的分子。

而這其中,頭號犯罪分子就是All for one,然而,現在那位犯罪首領,是吳天縱的獵物。

或者說的更確切點,化身爲歐爾麥特的吳天縱,在逐漸抹去過去的傳承留在自己身體上的痕跡的過程中,不僅需要通過無窮的武煉來燃燒盡傳承所留下的餘燼,還需要藉助着一位足夠強大的敵人來促進自己發生質的蛻變。

而像是All for one這樣的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小強,真的是很好很好的沙包,好到連吳天縱都找不出拒絕的理由,只能高喊一聲天助我也然後加入英雄協會爲之拼搏,就這一點來講,吳天縱受到的陣營偏向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楚長歌也清楚這種情況,雖然吳天縱不會直白的說出來,但這麼多年的朋友,他也比較清楚吳天縱的想法,自然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貿貿然的對All for one出手,這樣好的幫助吳天縱蛻變的機會,是真的難找,想要遇到下一個All for one這樣的強大還符合對手要求的存在,並能讓吳天縱和其產生糾葛,可是真不容易。

畢竟,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可以說讓吳天縱這麼多年以來,頭一次離星神如此的近。

多少人窮其一生不得武神門檻,如今卻因爲這次位面之行,讓吳天縱只差半步就能推開星神大門,楚長歌又有什麼理由、怎麼捨得去阻止吳天縱呢?

無論是楚長歌還是吳天縱,都期望這一天太久太久了。

對於多元宇宙的生命來說,絕大多數的智慧生命都要無法避免生命三大限。

最容易度過的大限,自然是超凡境界到聖域境界的大限,“超凡入聖”。

對於絕大多數血統優良的種族來說,超凡入聖的真正難度在於資源的累計,擁有足夠多的資源,那些血統優良的種族中的“努力型天才”都能踏入聖域。

故而很多人將三大限中的第一大限稱之爲“資源大限”,或者戲稱爲“氪金大限”,這第一大限篩選掉的是絕大多數的資源不足赤貧人士,要知道,哪怕是非酋,而且還是非酋中的極品月見黑,足夠多的資源都能將你帶你超凡入聖。

然而第二大限就不像第一大限這麼友好了,聖域晉升星球神的大限,人稱“化凡成神”,也有叫羽化登仙的。

聖域再強,再有諸多奧妙,終究還是凡人的軀體,除了一些天生神體的怪胎,聖域境界的“普通人”們根本無法容納哪怕再微渺的一點法則的力量,而聖域成就星球神,就是從無到有,初步將身體之中的凡的部分給化去,逐漸將身體改造成能夠容納諸多奧妙的身體,故而稱之爲化凡成神。

而吳天縱遇到的門檻,就是諸天三大限之中最難以跨越的門檻,第三大限,“永生浩劫”。

在諸天強者之中,不知有多少人所追求的,就是永生。星神之下,古往今來存在很多被普通人認知爲永生的存在,他們或是天賦異稟,或是血統出奇,或是修行法奧妙,但終究不是永生。

或者說,凡人眼中的永生概念,和無數被困在星球神境界不得越門檻一步的存在所認爲的永生,是不一樣的。

假使凡人最多隻能活一百五十年,而他們知道了一個存在,能夠活上上萬年,那樣的存在存活的時間,久到了凡人祖祖輩輩口耳相傳但到了最後連那也存在本身都快被他們遺忘的時候,他們會猛然發覺,那個存在和他們之間存在一條溝渠,劃分出凡人與神聖之間的溝渠,他們見不到那個活了上萬年的老古董的死亡,自然會稱其爲永生。

而事實上是這樣嗎?就算苟活了上萬年,沒有更大的機緣,最後終究逃脫不了一死。

再比如那些老成古董常年沉眠的職業者-攀雲僧,他們實力強大,任歲月悠悠亦和羣山通存,但滄海桑田之後呢?那些最古老的攀雲僧最後的宿命,不是成爲永恆,而是從傳說之中復甦,在自己個人意志沒有被歲月神力消磨殆盡之前爲後人和自己所秉承的正義殺個痛快,甚至於,爲了給後人留存下一個翻盤的後手,將自己的記憶和力量機械化,成爲類似於人工智能一樣的存在,在後人的指引下操控着名爲“古老強者攀雲僧”的身體爲其搏出個未來,縱使那個場景悲壯異常,但憑心而論,那個攀雲僧還是當初的那個攀雲僧嗎?

楚長歌所在的星扉星羣中有着一位古老而強大的抑制力聯合體的存在,其中一位抑制力自稱繼承了古老的大地神女蓋亞的力量,當然,準確的說,每一位星球意志都或多或少的繼承了那一位大地神女蓋亞的遺澤,無非是多或少的問題。

而那位古老的神女,不是某些土著星球上自封爲大地女神的僞神,而是一位無限接近於十級星神的存在,一位堪比白夜王的存在。

她同樣是原始星神,掌控的領域覆蓋了所有擁有“地面”這個概念的一切,以至於全盛時期的她幾乎將整個多元宇宙的星球作爲了自己的身體,實力之強盛難以想象。

後來蓋亞隕落,遺存的力量大半消散,而小半的力量則演化成了最初的星球意志,埋藏在多元宇宙無盡的星空之中等待再次孵化,後來星球意志連同生命意志,組成了抑制力聯合體,威名遠揚,但終究不再是當年那個寰宇的大地神女蓋亞了。

而那位自己還算熟悉的抑制力曾和自己說過一個趣事,在她所統帥的無數平行位面的星球之中,有一個有些有趣的人,叫瑪奇裡·佐爾根,年輕時候曾經懷有一個大願,“廢絕一切的惡“--滅卻人類所懷的“業“,意思就是創造一個沒有罪惡的世界。

帶着這樣強烈至極的大願,瑪奇裡·佐爾根踏上了試圖創造完美世界的道路,然而,歲月悠悠,世間終究不會允許一個稍微獲取了一些魔力手段的普通人獲得永恆的生命,爲了能夠更久遠的實現自己的大願,瑪奇裡·佐爾根想要獲得永生,藉助着漫長時間的力量將世界變成自己想要的模樣。

然而,結果就是被歲月磨去了一切的他,漸漸忘記了自己的大願,而固執的追求着永生,到了最後,爲了正義事業而永生的執念變成了爲了永生而可以不擇手段的執念,一位嚮往着沒有罪惡的世界的好少年,最終竟變成了一個無惡不作之徒,後來被抑制力培養的某個時期的時代之子當做墊腳石給幹掉了,可悲至極。

吳天縱自然比瑪奇裡·佐爾根要好得多,因爲他實力夠強,強的能夠摸到星神的門檻,但想要不被歲月磨去初心,也不能說自己能做到,一萬年可以忍,那十萬年呢?百萬年呢?千萬年上億年上百億上兆呢?

多元宇宙是強者的舞臺,亦是弱者的墳墓,不知道多少的星球神被多元宇宙中那比平行宇宙強上萬倍的時光之力磨去本性,而爲了避免成爲一具活着的屍骸而躲避到平行宇宙之中苟且偷生。

吳天縱是武人,武者追求一往無前,他要的,不是磨磨蹭蹭不敢踏出那一步而最後躲到平行宇宙之中苟且偷生,而是轟轟烈烈的戰到九天十地都崩裂,一往無前殺入星神境界。

而現在,機會來了!

契機源自於這個英雄位面,源頭來自於那個和自己的信念絕對衝突的怪物,一個境界還在他之上的星神,All for one。

以祂作爲吳天縱攀登武神之位的墊腳石,是何等的合適,又是何等的激動人心。

每一個能成就星神的存在,都是幸運實力並存的天之驕子,然而,就算是天之驕子,也是有着本質的區別的。

排除掉少部分的直接繼承了星神力量的幸運兒,大部分憑藉着時間的磨礪成就星神的強者們都花費了普通人難以想象的時間。

可以說,正常情況下,一個強者花費了上萬年才成爲星神,已經算的上是速度最快的那一批了。

一些機緣不足的強者,晉升到星神甚至消耗了上百萬年的時間,甚至可以說是憑藉着豐厚的積累和一時的僥倖強行突破到了星神的境界,然而饒是突破的如此的艱難,這些存在依舊是所有人眼中無人可及的無上天驕,是每一個時代都很難出現一個,往往需要數個時代底蘊積累下才會出現的傳奇。

或者說,能成長到那種程度的,有幾個人不是過去常人眼中的無上天驕,只是,天驕和天驕之間也是有差別的,像是吳天縱這樣的,是絕對的怪物中的怪物,尤其是那一身實力,強悍的根本就不像是這個境界的存在該有的實力,甚至於,當年的那位蟲族的戰爭兵器,蟲族女王,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還享受過吳天縱的鐵拳警告,連楚長歌都戲稱那是吳天縱最輝煌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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