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真的不知道?”莫白覺得左總的身份在A市算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就笑了笑,看着安好那副表情。
安好瞥了一下嘴:“我很少看商業新聞啊,以前也不關注那些,當然不知道。”
莫白挑眉嘆笑:“好吧,盛凌集團,你總也該聽說過。”
安好挑了挑眉:“這個聽說過,據說是個很大的家族企業,更是國內知名的跨國企業,好像還是世界幾十強還是幾百強來着呢,原來的總部在洛杉磯,前幾年把總部移回國內來了,這種國內商界的大新聞,我就算不關注也早已經道聽途說過!”
還行,這小丫頭的知識面也不是那麼貧乏。
莫白忍住笑意:“左總,盛凌集團的國際執行總裁。”
“……!!!”
安好有一種腦袋快要裂開的感覺。
之前和左寒城在酒店裡被顧家人堵住被捉現場的時候,那天看見顧詩詩和她媽媽,還有顧家的二叔三叔那一臉啞巴吃黃蓮的表情,她還覺得奇怪。
後來也是因爲一時衝動,就反被動爲主動的拉着左寒城結婚去了,根本沒考慮那麼多。
現在才知道自己究竟是撞到了個怎麼樣的大BOSS!
盛凌集團!總裁!
左寒城?!
怪不得會隨隨便便就能給她一張卡讓她隨便花!這種身價根本不知道幾百億的男人怎麼可能會介意她買點吃穿用度?
怪不得他能住在鎏景園!當初鎏景園那塊地皮被拍到了天價,所有人都以爲開發商不會賺錢的時候,就是盛凌集團在那裡接手了那套建築,結果只有66棟住宅的小區,卻不知道究竟賺了幾番,並且賣到了A市的房產成交價裡的最高價。
見安好那一副風中凌亂的神情,莫白笑了笑,擡起手輕咳了一聲放在嘴邊:“顧小姐,還有什麼疑問嗎?”
“沒了……”
“那我出去了,記得按時吃藥,估計再過不了幾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莫白又對她客氣的笑了笑,然後便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病房的門剛關上,安好忽然拿起牀頭櫃上的那隻手機開始上網查左寒城的名字。
她之前的手機摔壞了,這隻手機是左寒城叫人新買來給她的,暫時還沒有放電話卡,但是醫院裡有網絡,可以上網。
查到左寒城的名字時,雖然他爲人低調,在媒體上沒有多少資料,但只是一個很簡短的簡介和一張側顏的照片,足以證明莫白的所言不虛。
他竟然真的是盛凌集團的總裁!
A高門口總會有一些小書屋賣那種無聊的總裁小說,安好也翻看過幾本,什麼霸道總裁愛上我,霸道總裁小綿羊等等,大BOSS和灰姑娘的故事在小說裡比比皆是,是個女孩子都喜歡這種狗血的情節設定。
可是顧安好的臉上此刻是大寫的懵逼。
身在顧家,常常站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裡看着那些所謂的商政兩界高端人士。
那些人一個比一個精明,個個都是笑裡藏刀的主,站的越高,就越危險。更何況無奸不商,左寒城這種人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小角色。
她落到這麼一個男人手裡,究竟還有沒有活路了啊……
安好坐在病牀上咬着指甲,直到三個小時後左寒城從公司回來,她立馬坐的筆直,雙眼圓睜的瞪着他。
進門就看見小丫頭一副蠟像似的模樣杵在病牀上不動,左寒城睨了她一眼,發現她兩眼瞪的跟燈泡似的。
他還沒開口,安好就氣勢凜然的先發制人:“說!你娶我究竟有什麼目的!”
左寒城眼神波瀾不驚的在她那副掐腰問罪的表情上掃了兩眼:“你以爲自己身上有什麼值得我利用的地方?”
“就是因爲不知道所以我才問你啊!不然你堂堂一個盛凌集團的總裁!你娶我一個無權無勢爹不疼媽不愛的高中生幹什麼!”
似是懶得跟她周.旋,左寒城走進去將西裝外套隨手扔在了沙發上,沉靜了片刻後,嗓音平靜:“既然早晚都會與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結婚,娶誰不是都一樣?雖然你的確毫無價值,好歹也有個市長之女的頭銜,勉強算是門當戶對,免去以後兩家口舌間的各種麻煩。”
“……”
安好覺得可能是自己年紀太小了,竟然沒聽懂他這話裡的意思。
早晚都會與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結婚是什麼意思?
那就該是他心裡有愛過的人吧……
安好悄悄的轉過頭看了看他,男人的側顏在窗外投射進來的夕陽下格外的清雅,卻自有萬衆矚目的氣質。
這樣一個出塵絕色的男人,這樣一個位高權重讓人仰望而不可及的男人,難道也會有無法掌控和無奈的事情麼?
直到左寒城轉過頭來看向她,四目相對的瞬間,安好一直偷看他舉動的眼神被他深邃的黑眸捕捉到,驚的她心頭一陣狂跳,慌忙的說:
“我在顧家一不受寵,二沒地位!我是顧天明的私生女!連戶口都沒能落進他們的戶籍裡!”
左寒城只是淡看着她,沒吭聲。
安好舔了舔因爲在他的注視下莫名緊張乾燥的脣瓣。
“我是私生女哎!見不得光的!所以你說的那個什麼門當戶基本上也不成立!再說了,我年紀還小,當時只是一時衝動纔會去民政局的,你要是現在反悔了,我可以馬上跟你去離婚!絕對不會拖你後腿的!”
左寒城依舊沒說話,清沉的黑眸鎖着她那副滿是戒備的小獸一樣的神情,眼神逐漸有些耐人尋味。
“說完了?”終於,他開口。
安好看着那沉靜不動的男人,眼神有些移不開。
但一想到他的身份和地位,再想想自己,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像是不小心踩到了雲端裡,不現實!太不現實了!
“嗯,說完了。”她有些心虛的向後靠在牀頭,聲音也一時間軟軟糯糯的失了平日裡的乖張。
直到那個男人向她走過來,安好頓時渾身緊繃了起來,小心的瞟着他:“你、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