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安好手中的水杯便赫然一個用力,卻彷彿不經意似的倒了下去,整杯飲料直接潑到小秋的胸前。
“哎呀!”小秋驟然站了起來,雖然叫聲不是特別大,但主桌上的一些領導還是聽見了聲音。
秦部長回頭看見是她們設計部的人出了問題,當即皺起眉來:“怎麼回事?”
小秋憤恨的瞪了安好一眼,回頭便對秦部長抱怨:“秦部長,我們主任她用飲料潑……”
她的話還沒說完,秦部長便不冷不熱的打斷了她的話:“你們設計部的顧主任進門後就一直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什麼動靜都沒有,怎麼就你們幾個坐下後又是嘀嘀咕咕又是亂叫的,如果不知道要怎麼在這種場合上保持安靜和規矩的話就馬上滾出去!”
小秋一怔,被當着衆領導和同事的面前罵的臉色發白,想要說一句,想要把顧安好一併拖下水,卻發現秦部長壓根就不把她們放在眼裡,也根本不打算理會自己。
小秋氣的直接坐下了身,轉過眼就見安好淡定的扶起了水杯,重新倒了一杯飲料喝了一口,然後淡淡的看了小秋一眼:“就算不用辭退的方式,我也有很多種方法讓你看清時勢,確定還要跟我鬥下去?”
“顧安好,你可真夠卑鄙的,別仗着有領導給你撐腰你就覺得自己了不起,反正你也只是暫時做個設計部的主任而己,再過兩個星期究竟會有什麼變動還不知道呢!你小心點,別栽到我手裡!”小秋咬牙說了一句,便直接和身旁的兩個交好的女同事一起匆忙走了出去。
看樣子是去洗手間收拾衣服上的飲料水漬了。
安好淡淡勾了勾脣,繼續坐在原位上沒有動,倒是這一會兒和小秋說話,注意力沒放在主桌和其他桌上,現在再環繞四周一看,發現人基本已經快要來齊了,最多也就剩下幾個最重點的大人物還沒到場。
有那麼一刻,安好希望左寒城會因爲什麼公司裡的急事或者一些緊急要處理的公司內部的情況而無法來參加今晚的飯局。
然而天不從人願,她纔剛剛看了一眼時間,直覺左寒城應該是不會來,因爲省長和三年前新上任的新市長還有書記們都來了,可左寒城仍然沒有到。
雖然已經有不少人在說要聯繫左總的助理秘書,安好卻是安然的坐在桌上,再又看了一眼安靜的包廂門處,心裡的緊張也漸漸輕了許多。
就在她徹底放鬆下來,和同桌的另幾個部門的負責人和同事互相敬酒時,忽然,剛剛走出去的秦部長笑呵呵的走了進來:“左總到了,剛纔和莫特助聯繫過,左總今天晚上有個倫敦那邊的緊急會議需要處理,纔剛剛忙完,已經到酒店了,馬上就會上來。”
秦部長的話音剛落,忽然回頭向外看了一眼,忙將門全部敞開,同時說:“來了來了!”
包廂裡的一羣人驟然站起來一大片,包括省市裡的幾個重量級的領導。
雖然省長還有省裡的書記沒有像大家一樣那麼馬上站起身,但在門前的身影走近時,也端起了笑臉,起身走了過來,在左寒城挺拔的身影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裡時,直接上前打了招呼,握了手後又來了一個官場上理解似的淺淺的擁抱。
“左總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參加我們省裡和建設局安排的晚宴,真是難得啊!”
“左總啊,我可算是能見到您一面了,這想見你一面真的是太難了,排隊都排到海洋彼岸了!”
一衆人的寒暄將剛剛進了門的左寒城包圍,左寒城卻是始終面色淡然,對在場的幾位省裡的朋友和政F機關的人員點了點頭,眼中有淡淡客氣又疏離的笑意,卻在省裡那幾位與他關係不錯的友人上前來時,便與他們簡單說了幾句話。
無非就是一些歡迎左總前來,而左寒城再又客氣的迴應諸位言重了,左某實在是公司裡的事情暫時扔不下所以才姍姍來遲等等各種不輕不淡的原因。
反正左寒城這個人在這種圈子裡從來都是被人捧着的,安好早已對這種場景見慣不慣,但是看見省長几個還算是淡定,畢竟與左寒城已經算是舊識了,但是秦部長卻是爲了這次的建築改造案可以迅速敲定,一直在左寒城的身邊前前後後的忙活着。
一會兒請左總過去坐,一會兒又命人給左總安排些什麼,直到左寒城落坐後,大家都才重新回到座位上,可桌上明明酒席還沒開,大家都沒有動筷子,這場面話卻是不少。
左寒城始終只是靜靜的聽,並沒有多表態,但是每一個話題都會引到他的身上,更也有不少類似秦部長那種類型的人屢次想找機會和左寒城說上話,哪怕是聽到他的一個許諾也好。
可左寒城卻始終沒有明確的表態,更也四兩撥千斤的將那些拋過來的話題轉移到了省裡的幾位領導身上去,總之這酒席還沒有正式開啓,但是這桌上誰纔是最被衆人伺候着巴結着的人,一眼就看得出來。
以前就聽說過左寒城在省裡都要被禮讓三分,在這片沿海地帶更是輕輕跺一跺腳這片沿海的各商脈地區都會跟着震上一震。
以前安好太專注於眼前的那些吵吵嚷嚷的鬥嘴,只知道左寒城的厲害,但卻還真的沒有正式參與過這種太大場面的飯局,今天看見那些人不動聲色中流露出的巴結之間,安好才知道當初左寒城一次一次的告訴她,無論發生什麼事,把一切都交給他,是什麼意思。
或許,他根本就不需要她的犧牲和保護。
根本就不需要她以離開幾年爲名的守護,當時和齊家做的那場交易,或許終究也只是成了成全她自己想要逃離的一份心,終究,也是自己的心甘情願。
因爲左寒城早已經看清了她的自私,所以那時候放手的才那麼幹脆那麼徹底。
所以他的眼神纔會那麼冷,所以這三年來,他纔會真的將她徹底的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