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 “出去是因爲其他事情,不是因爲左月,不過現在會趕去醫院看看,你在家裡乖點,小心傷口別碰到水,我儘量早些回來。”
左寒城說着就攬過安好的腰,避開她背上傷口的同時就要送她回房裡去。
“我懷疑爸媽是打算趁着這次送左月去醫院,讓她直接打掉孩子。”安好輕聲道。
左寒城看了她一眼:“你知道?”
“爸媽肯定不會讓她肚子裡的孩子留下,可我看左月一直死守着她的肚子,如果這次她被送去醫院,爸媽趁着她被‘治療’的時候讓醫生趁機把孩子打掉,我怕左月她會受不了。”
左寒城沒說話,顯然他也早已經有這方面的顧慮。
左家人如果不是因爲顧慮到左月的感受,也不會讓她先出院回來修養,現在趁着左月流血了才又匆忙將她送去,這無非就是要找個理由打掉孩子。
“而且我覺得她和小舅舅之間的情況肯定不是像家裡人所想像的那麼簡單,左月也不是小孩子,她既然非得要這個孩子就肯定有她的理由,不然也不會絕食五天寧可不要命也要離開……”
安好這次的話音落下後,左寒城直接轉身向外走,安好也轉身跟上他:“如果她繼續絕食怎麼辦?孩子沒了的話,她可能連活下去的理由都可能沒有,她一個月前會被許承風狠心的送回來,肯定是兩人之間出了什麼事,爸媽只是覺得她肚子裡的孩子不能要,可是左月的心裡承受能力現在可能低於我們的想像。”
安好跟着左寒城走出門時,左寒城忽然看了她一眼,再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你回去,別亂走。”
安好頓了一下:“左月似乎也就能跟我說說話。”
左寒城看了她一眼,這回沒再言語,徑自離開,就算安好一路跟着他,他也沒再阻攔。
直到了他停放在左宅裡的停車坪,左宅裡有幾部家裡人共用的高級跑車,左寒城這幾年沒在美國,以前的車也不知道是哪一輛,估計早已經換新的了,不過他走到一輛車邊時,對停車坪旁邊的管理人員交代了幾句話。
不出十分鐘,他們就送來了一個很柔軟的厚墊子,在左寒城打開車門時將墊子放進副駕駛位上。
安好站在一旁看見這舉動就明白了左寒城的用意,直到左寒城回頭示意她上車,她才笑了起來:“只是一點皮肉傷而己,搞得好像我纔是那個懷孕需要照顧的人似的。”
“上車,別廢話。”左寒城直接繞過車身。
安好囧了一下,忙快步湊近到車邊,坐了進去,坐下的時候只感覺身後的靠背柔軟的彷彿不存在一樣,雖然會和背部有輕微的摩擦,但是疼痛感幾乎是微乎其微。
“怎麼忽然同意讓我去了?”安好問。
“看在你是左家的媳婦兒,又這麼想爲左家效勞的份兒上,我總不能不給你機會。”
安好臉皮一抽:“你這算盤打的還真是好,敢情我要是立功了的話,以後你也就不用再費口舌去跟爺爺較勁了是吧……”
左寒城看向她,輕笑。
*****
還是上次那家華裔醫院,聽說這家醫院在美國很有名,很多美國境內的各個城市的華人和華裔都經常會來這裡看病。
安好和左寒城趕到醫院時,左月正由王媽和左母陪着在各個診室做檢查,左父正在走廊間靜候。
看見他們來了,左父眼神略有些詫異,走過來針對安好之前的傷勢關心了兩句後便又說這家醫院裡的外傷科大夫是很好的專家,雖然家裡請的家庭醫生也很專業,但既然她來了,建議她去找這家醫院的外傷科大夫再去檢查一下背部的傷口,免得有未被清理乾淨的玻璃碎片。
雖然安好清楚左父是有意支開自己,看來是和左寒城有事情要說,安好很識趣的知道現在左家內的敏感點太多,所以沒停留在這裡,左寒城便叫了這會兒從診室裡走出來的王媽陪她一起去。
現在左月還在檢查,沒辦法見到左月,安好在外面等着會顯得太過刻意,只能跟着王媽一起去外傷科看看。
剛到了這家華裔醫院的二樓,王媽正在叫護士預約外傷科的醫生。
安好站在原地,不知道心情怎麼忽然間亂亂的,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轉身相去走廊的另一邊的窗口通通風。
忽然,就在她重新經過電梯門前時,電梯門在她的身邊打開,從裡面走出來的兩個人進入了她的視線。
一看見那其中一個年歲大一些的女人的臉,安好眼神瞬間一顫,更瞬間手腳冰涼。
然而那個女人卻並沒有看向她,在那女人旁邊還有一個年紀差不多也有二十多歲的女孩兒,正親切的說着什麼,手挽在那個年紀大的女人的手臂間,看起來親暱極了。
安好的心口氾濫着一種洶涌的情緒,那兩人都沒注意到她,走出電梯後就轉身在她旁邊走過。
這時王媽忽然過來叫她:“左太太,醫生已經預約好了,現在就可以去了。”
那兩人這時正好在王媽身邊說過,聽見左太太三個字時,那個年紀大的女人才腳步停了下來,忽然轉過身就向身後的方向看去。
安好怔怔的看着那個女人,直到四目相對的瞬間,她看見那女人眼裡一閃而過的錯愕,但是那人的情緒收的很快,更也很快轉回頭去,仍然背對着自己。
“媽,我都跟你說了在紐約的醫院看看就可以了,您非要來洛杉磯,就算這家醫院裡有您的老朋友,把人請到紐約不就好了?”女人身邊的年輕女孩聲音嬌滴滴的帶着幾分被慣壞了的蠻橫,手一直挽在女人的手臂裡。
眼見着她們走遠,安好仍然杵在原地不動,直到手機響起,她有些木然的接起,放在耳邊。
“見到外傷科醫生了?”是左寒城的聲音。
然而安好卻是怔怔的看着那兩個人在另一間診室門口消失的方向,用着很輕很輕卻又幾乎空洞的聲音說:“左寒城……我好像……看見我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