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 偏偏現在她所住的這一處歐式的別墅建築,就絕對是紐約市內的一道別樣的風景線。
這後面還有一座高高的白色巨塔,時不時傳出穩重的鐘聲,這會兒正巧有成羣的白鴿飛過,安好擡起眼,被陽光晃的眯了眯眼。
“太太,剛纔別墅裡的傭人做了些補氣補血的湯,我去端來給您喝。”見安好坐在這裡便安靜的望着四周發呆,護士確定她在這裡不會有什麼事,便在說完話後轉身離開了露臺。
剛經歷過生死,又在房間裡憋了好幾天,這會兒有陽光照耀在身上,安好舒服的只想眯着眼睛,雖然剛醒來沒多久,但體力還是不像平時那麼好,就在這樣舒服的環境下,忽然很想睡一覺。
被陽光照耀的昏昏沉沉的,安好單手託在臉上剛剛閉了幾分鐘的眼睛,忽然,像是感覺到有視線落在她身上,她驟然睜開眼,看見的便是不知何時已經來到露臺上的左寒城。
那張俊美非常的臉上還帶着一些輕微的傷口,身上仍舊是全黑的上衣。
安好發現他在美國的時候穿黑色衣服的時候尤其多,明明以前他什麼顏色都可以駕馭,現在受傷之後,卻偏偏獨喜歡黑色。
是因爲這樣不會顯得傷勢有多重嗎?
這時的左寒城已經走到她身邊,安好忽然覺得這個男人闊別十年重回紐約後,他的身上不再是曾經在A市時的平和之氣,那是一種隱藏在沉靜表面下的如同君臨天下一般的氣勢,一種由肅殺之氣轉變而成的雷霆萬鈞的氣場。
像是發現自己驚擾到了她的休息,左寒城站在桌邊未動,看着安好那蓋着毯子靠在桌邊又迷迷糊糊的表情,因爲她這貓兒似的慵懶模樣而揚了揚脣角。
“已經睡了十幾個小時,還在睡?”
聽見左寒城這明顯的調侃,安好白了他一眼,同時將背上的薄毯拽了下去放在一旁:“誰知道我究竟是被什麼蛇咬的,醫生說我能撿回一條命都不錯了,現在能坐在這裡不用你們太過操心,已經是萬幸了好嗎?不珍惜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小命多多休息,難道讓我像你一樣傷還沒好的情況下就四處走動?”
“原來還知道自己的小命是撿回來的。”左寒城哼笑,緩緩的轉身,向後退了兩部,直接坐到她桌子對面的那隻靠背的白椅上。
“昨天可能是被那聲槍響給震的一時間腦子沒有正常運轉,竟然被你哄着哄着就睡着了,我昨天睡着之後沒發生什麼事吧?”
“能有什麼事?如果有事我現在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裡?”左寒城意味深長的笑着看向安好。
安好發現左寒城這男人現在是真的在她面前連過去那點一直沒打算告訴她的秘密都已經不算是秘密了,所以在她面前也更加的肆無忌憚。
如果說曾經的左寒城是隱藏在A市的一片商海中的沉睡雄獅的話。
那麼現在的左寒城,就是一頭早已經甦醒的,卻總是喜歡拔下自己的鬍鬚來逗弄她的……一隻腦子進水了的雄獅。
“既然沒事你又跑來我這裡晃什麼?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當時傷的有多重,用得着每天像個沒事人似的跑來我這裡做出一副探望病人似的姿態麼?”安好繼續託着下巴,同時一臉嚴肅的看着他:“你究竟有沒有好好養傷?”
“我以爲你經歷一聲生死劫難後,會很珍惜跟我在一起的機會,而不是一再的趕我離開。”左寒城笑着看她:“你那天趁我發燒昏睡的時候在我懷裡不停的哭着喊着都說過什麼?”
安好猛地瞪大了眼睛看他,看見左寒城眼中那明顯是把她的話幾乎都聽進去了的調侃眼色,她頓時臉上一熱,擡起手就直接遮擋在眼睛上,一臉悔恨的說:“那是被逼急了想刺激你趕快睜開眼睛的時候說的話,你聽聽就算了,別再提那件事。”
什麼回鎏景園生孩子,什麼生啊死啊的,那些話她自己想起來都酸的牙快倒了。
不過尷尬歸尷尬,左寒城既然能聽見她當時說的話,可見他當時沒有徹底昏過去。
安好放下手的時候又看向他:“那天你一直都是清醒的嗎?”
“起碼你說那些話的時候,我還有些意識。”
安好:“……咱能不提那件事了嗎?”
別說當時是說些肉麻的話,當時如果真的逼急了她,可能都會學電視劇裡那種沒有什麼科學依據的辦法脫光了衣服跟他抱在一起幫他捂汗了。
人在受刺激和害怕的時候,什麼二缺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爲免左寒城繼續因爲那天晚上她嚇傻了之後做過的事和說過的事繼續逗弄她,安好索性直接換了話題:“那什麼,紐約這邊的事情還有多少需要你去處理的?那個叫什麼Arel先生的人很難對付嗎?等我們的身體康復之後,是還要繼續在這裡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直接離開了?”
她知道左寒城始終沒打算讓她深入那些事情,她不會多問,但總也要知道結束的時間,也要確定以後還會不會有什麼危機。
“你有什麼打算?”左寒城沒正面回答她,卻是反問。
“我打算有機會好好去學一學開車,考個駕照什麼的,這樣以後萬一再發生什麼事,起碼開車逃跑的技術你可以放心,你就不用再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時候用着一副壯士赴死的表情瞪着我。”
左寒城笑笑:“好主意,不過在你回去考駕照之前,恐怕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你親自去做。”
安好的眉心一跳:“什麼事?”
“我已經跟安家打過了招呼,半個月後會登門造訪。”
安好眼中的笑意瞬間僵了一下,看着左寒城那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表情。
她將手從下巴邊放下,兩手在桌面上慢慢的交疊,大概過了一分鐘後,安好忽然擡起眼看向他:“你既然這麼神通廣大,當初在調查我母親和安家的關係時,那些資料都可以那麼通透徹底,所以你是不是也知道我父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