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雖然會過去
今年明年
有一樣的風情
相愛以爲是你給的美麗
讓我驚喜讓我慶幸
我有一生的風景
命運插手得太急
我來不及
全都要還回去
從此是一段長長的距離
偶爾想起總是唏噓
如果當初懂珍惜
我知道眼淚多餘
笑變得好不容易
特別是只能面對回憶和空氣
多半的自言自語
是用來安慰自己
也許你字字句句傾聽
——想起江美琪
如果時光倒流。
時光倒流。
她能怎麼做呢?握住她的手,說很多很多的話嗎?
笑着說再見?
葉蕭想不出來。
依然在想最後一次和她見面的情境,在醫院裡,自己躺在病牀上,對方站在牀邊,靜靜的聽他們的對話,然後,吃力的坐下,彎下腰,輕輕在她耳旁說:“做你自己認爲對的事,就可以了。”
她的耳旁似乎還有她脣膏的淡淡甜香味,那是她是多麼幸福,她的臉頰,閃着純淨的只有母親纔有的柔光。
又是多麼清楚。
她知道自己面對程諾的尷尬,所以把他勸走,然後擔心的握着她的手。
手裡傳來的溫度,是多麼溫暖。
那一刻的城市多美麗。
“大嫂死了,車禍,她開着哥的車出去玩,車出了故障,追尾。”程諾暗啞的聲音迴響在耳畔,每一個字,都是針錐般尖刻的事實。“孩子生下來了,她臨死前死死抱住肚子,快八個月了也差不多了,早產,就是身體弱了點,還算健康,是個女兒。”
她想起了剛剛得知白妮懷孕的那天,程信說的話。
“你和這輛車犯克。”
原來這不是一句玩笑話。
這天,她蜷縮在程諾的懷裡,一直髮抖。
從那次醫院回來以後,她就以各種藉口不讓程諾找她,而這次,卻依然還得在他身上索取溫暖。
白妮姐和葉桑的影像重合在了一起,她彷彿聽見了她們在天上互相對話,她們成了最好的姐妹,親密無間的就像和她一樣。
只有這麼想,她纔會感到平靜一些。
離新一輪的歌手大賽還有一小時,程諾提議棄權,她拒絕了。
她想唱歌,很想很想。
回寢室,她洗臉,化好妝,換好衣服。
閉了閉眼,把所有的雜念從腦海裡清除出去。
走到大禮堂,準備了一番,她是第一個上臺。
這次,她穿的是紅色服裝。
暗紅色的裙子,白色花邊點綴。
她想要一種視覺衝擊的效果,尋找了很久,只找到了這樣一件裙子勉強能用。
她沒有用音樂短劇的形式,什麼形式也沒有,就連跳舞也沒有,只是站在舞臺的正中間,開口唱歌。
《如果不能愛》這是她的新選擇。
“緣分似乎來得太早,而我卻已深深着迷,兩顆心在兩邊,在這紛擾世界裡。”這一次,她依然對聲音做了一些處理,第一句話,充滿了一種不顧一切的迷戀和迷戀中的失落。
“偏偏讓我遇見你,在這飄雪的冬季,愛情故事太多,陷入這樣的難題,”她的情感裡,充滿對重逢的驚喜和不安,而飄雪的冬季,對她自身而言,是曾經走過的那些悲傷的路途。
“閉上眼,我可以,找個方法去原諒你,閉上眼,都是你,原來我只想要不顧一切愛。”這句話的感情單純了一些,似乎迷茫的抉擇過後,得出了一個單純的結論,而後面那句,將更單純。
“愛,不顧一切愛你,哪怕只有在我夢裡,想要抱着你擁你在懷裡,我祈禱在夜裡,如果不能愛,如果不能愛你,再多的時間也是多餘,我不能再想,如果沒有你,我將如何度過下一個冬季。”
有程諾在,一切都會好,當時的她,應該是這麼認爲的吧。
她唱的很投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面,外面觀衆也好,評委也好,什麼聲音她都聽不見,什麼動作都看不見。
火紅的裙子在臺上也的確算的惹眼,它協助她,把那種名爲不顧一切的情緒放大好多倍。
她不是在唱歌,實在釋放,釋放自己壓抑許久的感情,她曾說過一句話,歌聲不會說謊,而她也是這麼做的。
即使是同一首歌,用不同的心境去詮釋,得到的也是不用的感覺,這是她的看法,她相信會有人和她一樣。
和上次相同,裡面一片寂靜,過了很久,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你是用靈魂在歌唱。”
慶老師說,只是對一個歌者的最好評價了。
“還不能算,”葉蕭卻說,“我只是用情緒唱歌。”
臺下響起了一片笑聲。
又是滿分。
程諾這次選擇了棄權。這是葉蕭預料中的。
她走下臺,看到等在外面的紀靈兒,她點了點頭。
這次紀靈兒沒有追問她什麼,知道問了也不會說,就和她一起回寢室了。
她沒去找程諾,卸妝後上牀睡覺。
她很想念很想念白妮和姐姐,她需要時間和空間讓她存放大把大把的回憶。
她下決心要回J市去看看程信和白妮的女兒,這是她想到的唯一能爲白妮做的事,她想看看他們好不好。
夜晚,她起牀,打開電腦在半個小時之內又寫了一本劇本,傳給丁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