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生的辦公室裝修極度豪華,金光閃閃,乍一進來人一定會誤以爲自己進了銀行的金庫。
真正有內涵的人,絕對不會用這麼土鱉的方式裝修自己的辦公室。
這也不能怪陳南生沒眼光,縱然他讀過不少書,但從小耳濡目染長輩們們的生活方式,難免對於裝修風格實在是拿不出更高的品味。
大部分的人會暗地裡說陳南生沒品味,但有一個人卻屬於例外。
這個人自然就是王新,他對這種奢侈的裝修方式表示很妒忌。
哪怕是之前來過一次,王新還是深深地表示“震撼”。
“陳總,雖然咱們倆是合作伙伴,但你這樣的辦公室甩了我的辦公室十條街,我表示很不服啊。”
喝着陳南生專門給自己斟的茶,王新縮着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道。
陳南生哈哈一笑:“要是王總喜歡這樣的裝修風格,到時候把給我裝修辦公室的裝修隊給您送到沙市,幫您也把辦公室按照我的風格裝修怎樣?”
王新露出一縷“爲難”的表情說道:“好是好,不過我沒陳總土豪啊,這得多少錢才能裝修得完,看看那一條條金邊,是真的嗎?”
只差沒有明說,他王新就是想要陳南生出錢幫忙裝修辦公室。
陳南生道:“金邊當然是真的了,我陳南生可不喜歡那種金絮其外的東西,在一個,王總,您和我談錢是不是太見外了,您給我送來那麼大幾筆生意,我都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呢。”
大家怎麼說也是在社會上混的人,他陳南生怎麼會不明白王新心裡想的那點小九九。
但是他說的這話可沒有半點虛假的意思在裡面。
不就替王新的辦公室花點錢麼,最多一兩百萬而已,他負擔得起。
話說回來,即使王新對他青聯幫做的事情有些過分,可總的來說,王新並沒有對青聯幫造成太大的傷害。
他是青聯幫的老大沒錯,別忘了,他也是一名商人。
商人的行事準則往往都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在最前面。
如果說王新真的把他架空,但只要他身爲青聯幫幫主的利益和商人的利益沒有受到實質性的損失,他都不會計較什麼。
“哈哈,什麼感謝不感謝的,以後我們就是合夥人了,大家相互幫助是應該的。”
王新大言不慚的說道。
好像他已經開始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放棄一點點利益,獲得更大,更穩定的回報,這一點王新還是願意的。
至於之前所說的清理青聯幫,王新自覺已經完成。
畢竟那些和自己不對付的老傢伙們在青聯幫混不了兩年的時間了,而且隨着陳南生的老去,最多五六年之後,自己就能架空所有南州人在青聯幫的勢力。
最終,清理青聯幫的任務也就完成,只是相對的時間週期稍微長了一點罷了。
聽完王新和陳南生的對話,坐在王新旁邊的慕容蝶舞低聲說道:“俗氣。”
陳南生尷尬一笑:“王總,尊夫人好像不太喜歡我這樣的裝修風格啊?”
王新一巴掌拍在慕容蝶舞的大腿上:“老孃們兒哪裡有多嘴的份!”
氣得慕容蝶舞直朝王新瞪眼。
她很想打回去,但作爲杏子的母親,暫時還有很多事情要指望王新這個市井流氓出手,所以只好忍了。
再者,出門在外,作爲一個女人她也必須照顧男人的面子不是。
此刻,就連慕容蝶舞自己都沒有認識到她已經慢慢的開始接受了王新這個小流氓的無恥行徑。
不知道是她真的把王新當成那個男人了,還是在她是意識裡,那個男人或許就是王新。
雖然拍慕容蝶舞大腿的手感很好,但是王新知道,等沒人的時候,自己就玩完了,慕容蝶舞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由於之前王新已經和陳南生談好了不少相關事宜,現在二人坐在一起,無非是純粹的喝茶閒談罷了。
至於其他的事情,例如清理那些老傢伙帶來企圖逼供的傢伙,則全權交給了陳南生的人去辦。
其中有辦不了的地方,他們也有準備。
那就是讓昂索興的手下幫忙。
反正他們又不是華夏國的人,不用擔心被人打擊報復什麼的。
豐臣晴子作爲豐臣家的人,雖然現在有些落魄,但也是見過大場面的,故而並沒有被王新所謂的男人氣勢給“震懾”住,反而一個人自言自語個不停。
大致意思,就是說王新不是個男人什麼的。
對此,王新只能不說話。
因爲在王新看來,不就沒有睡她,讓她佔到自己的便宜,好用來抵債麼。
王新和陳南生有心情閒聊。
可外面的乾坐着的徐達和黃齊國等人卻有些忐忑不安。
尤其是徐達。
“徐老大,你腿抖個什麼啊,不就退休嗎,又不是陳南生要殺了咱們,再說離退休還有兩年時間,不怕撈不到好處養老。”
“還有,今天咱們運氣算是好的了,沒有一開始就跟着嚴之海那個糊塗蛋幹,不然下場更慘。”
黃齊國看了眼徐達,不由得用鄙夷的語氣說道。
他雖然忐忑,但僅僅限於不知道回去之後怎麼和自己的那些小弟們交代。
經過這件事,他不可能還敢留那些小弟在青聯幫,或者說留在自己身邊。
沒了這幫小弟,他們不知道其他人會怎麼對付他。
這其他人,當以牆頭草朱守財爲首。
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還是青聯幫的人,朱守財也不敢真把他怎樣,最多也就暗中使點小絆子,讓自己在有事情上難堪而已。
縱然到時候會丟些面子,但也不至於害怕得抖個不停吧。
徐達瞪了一眼黃齊國:“你知道個屁!”
黃齊國道:“我怎麼就不知道,你不就害怕王新那個小子用陰招嗎?放心,他想要穩穩當當的掌控青聯幫就不敢對咱們怎麼樣,我看那小子不僅手段厲害,心思也厲害,不會和咱們這些活不了幾年的老傢伙在這方面過不去。”
黃齊國的話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且不得不承認,除非王新想血洗青聯幫,不然還真不會因爲今天的事情把他們往死裡整。
“哼!懶得和你說。”
徐達沒好氣的說了句。
有些事情,他還真沒辦法和其他人說,有苦也只有自己吞。
他一開始和王新作對,差點當了出頭鳥,最
後關頭果斷的放棄,可謂是明智之舉。
第二次,他下注選擇站在王新那邊其實並非他的本意。
是因爲他收到了女婿的短信,短信的內容很簡單,今天不要惹事。
雖然只是短短的六個字,但是徐達大致猜到,有人和他的女婿打了招呼。
不管是誰,能讓他女婿告誡自己,說明王新那時候並不是在詐他。
只能說明王新的後臺發了話。
故而他按照女婿的要求去做了,沒有和王新作對。
甚至還在王新身上下了賭注。
可最後,當他看到嚴之海肆無忌憚的樣子和突然闖進來的一批槍手之後。
他實在沒忍住,再次倒向了嚴之海。
畢竟在他看來,就算王新的後臺再硬,只要王新死了,那些人也不會大張旗鼓的來找他們算賬,哪怕算賬也算不到他的頭上,只能算到嚴之海的身上。
所以,他纔會幫嚴之海說話,讓嚴之海廢了王新。
萬萬沒想到的是,那些凶神惡煞的槍手,居然都是王新那小子的人。
可想而知,他的如意算盤是打得多麼失敗。
不僅僅有可能害了自己,更會害了自己的女婿。
正因爲這樣,他才發抖不止的。
“不說就不說,反正老子又不在乎。”
黃齊國撇着嘴朝徐達說道。
其他老傢伙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聽着徐達和黃齊國鬥嘴,也沒敢多話,生怕一個不小心被辦公室裡頭的兩位給讓人擡着扔出去。
外面的那些人說什麼,想什麼,王新不想知道。
一羣半截身子都埋在土裡的老傢伙而已,現在自己還真沒心思和他們玩了。
自己沒動他們,就已經算是完成了昨天晚上在還不的發的誓。
至於青聯幫的利潤分成,他們想都別想。
而且王新還準備等他們退休之後安排人受他們的保護費,誰讓他們一個個的瞎了眼和自己過不去。
要是他們一開始就老老實實的和自己合作,皆大歡喜。
說不定這裡都沒陳南生什麼事了。
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那麼巧。
明明是自己敵人,在利益面前卻不知不覺成了“朋友”。
王新和陳南生聊了兩個多小時,纔在豐臣晴子的催促下散場。
作爲合作伙伴,二人也擬定了幾分合同草稿,等着改天讓各自的律師看過之後簽字蓋章。
當今世界,一張紙遠比一張嘴可靠。
哪怕是在道上混的,也都喜歡用紙來解決大部分問題。
縱然大家都知道,那不過只是一個形式罷了。
王新離開,陳南生沒有送出門,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和那些老傢伙們算清楚。
至於什麼事情,王新作爲“外人”,也就不好多問,反正他自己清楚就行。
出門之前,王新給去醫院看腦袋的吳然打了個電話,那傢伙腦袋絕對沒有問題。
因爲他還記得王新答應過給他一筆賞錢的事情。
“拿下”青聯幫,王新可謂沒有損失一兵一卒,破天荒以來頭一遭。
要知道早些時候在沙市,哪一次不是鬧得心力憔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