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絕師太,你再動手,別怪我還手了,真當我是好欺負的麼!”
秦冥看在司空師太上了年紀,又是女人的份上,一再忍讓,連續左躲右閃。但司空師太得勢不饒人,拂塵揮舞的愈發迅猛,好幾次秦冥都是堪堪避過,被打出了火氣。
不過秦冥不得不承認司空師太功力高深,拂塵舞動的如天馬行空,或劈或纏,或掃或抽,剛柔並濟,灑脫飄逸,攻勢如潮,又好似濤濤大河綿綿不絕。
拂塵如萬千柔韌的鋼絲再一次抽掃而來,秦冥的掌中突兀的出現一把殷紅色短劍,手腕翻轉帶着一道凌厲劍芒,斬在了那些獸毛上。
‘唰’的一聲,紅芒掠過,一團獸毛隨風飄揚,司空師太手中的拂塵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手柄。秦冥的飲血短劍乃是神兵利器,削鐵如泥,割斷拂塵上的獸毛就跟刀切豆腐般容易。
“老尼姑,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不想跟你計較,若再動手,別怪我不客氣了!”秦冥冷冷的道。
“斷我拂塵,找死!”司空師太又羞又怒,眼中射出兩道銳利如刀的冷芒,甩手將拂塵手柄當暗器拋了出去。
緊跟着,‘蒼啷’一聲,她拔出了背後的寶劍,寒光一閃宛如秋水,橫掃向秦冥的脖頸,拔劍出招一氣呵成,迅疾如電,出招凌厲狠辣。
秦冥不敢大意,劍招發揮到極致,跟司空師太打鬥在一起。兩人的身影閃展騰挪,位置交錯變幻,劍氣繚繞,令人眼花繚亂。
“師傅,秦冥,你們別打了,有什麼話好好說,何必非要動刀動槍拼個你死我活。”觀戰的牧雲素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無論誰受傷都是她不願意看到的,嬌聲呼喊勸阻,但無濟於事。
秦冥和司空師太打鬥的越來越激烈,雙劍的碰撞聲叮叮噹噹作響,火星四濺。兩人就好像開弓沒有回頭箭,不分個高低死活誓不罷休。
片刻之間,二三十招過去,秦冥漸漸的被壓制,落在了下風。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司空師太使用的是長劍,劍法精妙絕倫,功力高深。而秦冥使用的是短劍,又沒學過劍法,只是隨機應變得見招拆招,真氣的渾厚程度又跟司空師太不相上下,被對方壓制也在情理之中。
“好厲害的老尼姑!”秦冥暗自吃驚,但是並沒露出怯意,反而越戰越勇,戰意高昂,眼中閃爍着興奮之色。他就是這樣的性格,敵人越強越能激發他的鬥志,越挫越勇。
同時,司空師太也有些吃驚,怎麼說她都是老一輩的人物,一個後輩竟然能跟她打鬥了幾十個回合,還沒有落敗,足以自傲。
“小子,你能接下我三十招而未受傷,的確有些狂傲的資本,但還是不夠看,今日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話音剛落,司空師太周身真氣澎湃涌動,衣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劍招陡變。劍氣也光芒大勝,變得愈發凜冽,好似一輪輪月弧漫天飄飛。
“小心,這
是宗門的玄月劍法,師傅施展出來的威力比我強盛數倍!”牧雲素忍不住提醒道。
“雲素,你到底是哪頭的?不向着爲師說話,竟然偏袒這個狂妄小兒!”司空師太喝斥一聲,一劍橫斬,劍氣劃過一道驚人的弧度,直奔秦冥而去。
秦冥迅速飛身爆退,拉開距離,給自己爭取時間,揮手劈出一道紅色劍芒,跟襲來的白色劍氣對撞在了一起。
一片光芒閃耀,兩道劍氣轟然炸裂,都變成了無數光點消散,周遭的空氣也跟着發出爆鳴之聲。
“受死!”司空師太一聲斷喝,雙腳點地凌空躍出,身體如陀螺般在半空飛旋起來,迸發的劍氣交織,速度之快以至於首尾相連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圓盤,彷彿從天空墜落的滿月。
強烈的勁風呼嘯,地面上的水泥也被刮下來一層,塵土飛揚,威勢驚人。
秦冥曾見過牧雲素施展這一招,但威力遠遠沒有這麼大,他當即飛速橫移出五六米遠,進行閃避。
“唰!”顯然司空師太已把這一招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手臂一揮,圓月狀的劍氣跟着飛出,迅如閃電。
“糟糕!”令人膽戰心驚的劍氣一閃便到了眼前,秦冥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只好一劍迎上進行格擋。
瞬間,如同炸裂的煙花迸濺,絢麗多姿,看上去有些壯觀,卻危險異常。
當光華散盡,秦冥的身影已在原地消失的無影無蹤,跟憑空消失了沒什麼區別,不過地面上卻留下了斑斑點點的血跡。
雖然劍氣的轟然對撞有些奪目,但司空師太看得清清楚楚,秦冥被一些劍氣所傷,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出去。在後退的過程中,他身上涌現出一團詭異的黑霧,將全身包裹在了其中,而後便跟黑暗的環境融爲一體,消失不見。
司空師太停止了攻擊,臉上恨不得殺了秦冥而後快的仇視突然一掃而光,變成了興奮和激動。“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跟任……任泰白什麼關係?”
隱入黑暗中的秦冥沒有回話,心中卻大吃一驚,因爲還是第一次聽外人提前他師傅的名諱。
“如果我沒看錯,你施展的是《幽冥玄功》裡身融黑暗的功法,據我說知,全天下只有任泰白會此功,快說你到底跟他是什麼關係?”司空師太的聲音有些急促,和顏悅色道:“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我保證不再傷害你。”
說着,司空師太收起了寶劍,一副要跟秦冥和解的架勢。
“秦冥,我師傅一向說一不二,這是你們化干戈爲玉帛的好機會。”牧雲素不明白師傅爲什麼跟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竟然肯收手放過秦冥,不過這可是和解的好機會。她急忙幾個起跳落在了師傅身邊,並挽住了師傅的胳膊,以免師傅再出手。
“你怎麼知道任泰白?”秦冥沒有現身,聲音虛無縹緲的響起,令人難辨具體是從哪個方位傳來的。
“他……他算是我師兄!”司空師太支支吾
吾道,有些小女人的嬌羞。
“他可不是玄天教的,怎麼可能是你師兄,別騙我!”秦冥的聲音又飄渺的響起。
“這個……”司空師太用眼神的餘光掃了牧雲素一眼,似乎不好意思明說。“總之我跟任泰白關係匪淺,否則也不可能熟悉他的保命絕學,一眼就看出你使用的是《幽冥玄功》,我敢發誓說得句句屬實。”
此時的司空師太哪還有一點之前盛氣凌人的樣子,跟秦冥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溫柔慈祥了很多,從滅絕師太轉變成了和藹婦人。
“快告訴我,你跟他什麼關係?”司空師太很是期待的催促道。
“任泰白是我師傅!”這時,別墅二樓陽臺的空氣一陣扭曲,秦冥的身影出現,他身上多了大大小小十幾道傷口,衣服破破爛爛,樣子狼狽,好在傷口都不深,全是被劍氣的餘波所傷。
“我猜你就是他的徒弟,否則他不可能將《幽冥玄功》傳授給你!”得到明確的答覆,司空師太看秦冥的眼神更加慈善。“孩子,我是你師傅的至交好友,稱他是我師兄也不爲過,若事先知道你是他的徒弟,我保證不會跟你動手。”
事情的轉變讓秦冥始料未及,他能看出司空師太跟師傅任泰白關係匪淺,並沒有說謊,說不定是師傅的老情人。
“原來是自己人,一場誤會。”牧雲素轉憂爲喜,師傅不再爲難秦冥,皆大歡喜,再好不過。她趁機勸道:“師傅,您老人家的脾氣也該收斂收斂了。”
司空師太點點頭,“論起來,秦冥算是你師兄,快去給他包紮傷口。”
“是,師傅!”牧雲素面露乖巧可人的笑容,邁步走向別墅,對着二樓的秦冥招招手。“師兄,快下來吧,師妹我給你包紮傷口。”
“那就有勞師妹了!”平白無故多處一個清秀脫俗的小師妹,這種便宜事不認白不認,秦冥飄身從二樓跳下。“師太、師妹,請進屋一敘!”
“這是玄天教獨家配方的金瘡藥,治療外傷的效果奇好。”牧雲素翻手拿出一個瓷瓶,俏麗浮現一抹嬌羞的緋紅。“師兄,你把上衣脫了吧,我給你敷藥。”
秦冥也沒客氣,坐下後直接一把將上衣扯掉,反正衣服多了十幾個窟窿也不能穿了。
牧雲素擡起芊芊玉手,小心翼翼的給秦冥的傷口塗抹起金瘡藥,溫潤如玉的指尖在秦冥身上拂過,感覺美妙,還自帶止疼效果。
司空師太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秦冥一番,不斷點頭讚許。“不錯,一表人才,以你這樣的年紀居然逼我使出壓箱底的絕招,得確不簡單,任師兄也教出了一個好徒弟。”
“對了,不知你師傅現在何處?我已有十年沒見他了。”司空師太滿懷期待的問道。
秦冥哀嘆一聲道:“實不相瞞,師傅他老人家已與四年前去世了。”
“什麼?”聽聞此話,司空師太如遭雷擊,身體一顫,差點癱軟在沙發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