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從禮數還是情誼上來說,韓伯平剛剛見到梅幻之後的種種表現,的確是有些失禮的。莫茹都感覺到了樑雪娟有些隱隱的不快了,雖說莫茹不是那種容易吃醋的女子,但韓伯平一直盯着梅幻的樣子……她也不可能看不到。
對於莫茹的責怪,韓伯平皺着眉頭解釋道:“我知道……這有些很難令人相信,但我總覺得在某個地方見過她!”
對莫茹,韓伯平從來都不會隱藏什麼。而且他心中的疑團未解,也的確想要找個人傾訴一下。但莫茹聽完了韓伯平的懷疑,傻傻地盯着韓伯平好半天,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說你是不是最近看《Lie to Me》看得太入戲了啊……明天你是不是會懷疑我是國際間諜啊!”莫茹戲謔地笑道。
她是絕對不會相信,那安靜乖巧的汪小梅會是什麼菊國忍者的。對於“汪小梅的身世來歷”,剛剛她已經從樑雪娟那裡瞭解了很多了。
汪小梅是孤兒,有個童年失散的哥哥,被南港的一對夫婦收養,她哥哥一家在南港出車禍死了,就只有司南一個人活了下來,而且還落了個終身殘疾。另外就是汪小梅有個菊國老師,教她茶道插花之類的……
汪家三姐妹都是孤兒,在孤兒院裡結下的緣分,長大後大姐和汪小梅一起帶着小妹一起離開了孤兒院。汪家大姐是做網絡淘寶生意的……如此種種情況都是很清楚明白的。又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女忍者”之類的故事?
韓伯平本身比較喜歡看美劇,尤其是那些帶點懸疑推理的。
前不久剛剛翻看了一部名叫《別對我說謊的》老片子,那是一部根據行爲學專家Paul Ekman博士的真實研究以及暢銷書《Telling Lies》改編的電視
劇。
在那電視劇裡主角萊特曼博士,僅通過觀察別人的細微表情變化就能判斷他只在說謊。幾乎任何謊言都逃不過博士的眼睛。按照莫茹的說法,韓伯平是代入感太強烈,把自己當成“辯謊博士”了。
韓伯平自己也明白,僅憑自己的記憶,是無法證明汪小梅就是那個菊國女忍者的,但這個懷疑始終在他心頭縈繞着無法釋懷。
而剛剛韓伯平離開前對梅幻提到了崛川規一,也同樣讓梅幻想起了當年的事情。
說來韓伯平也算是幸運的了,自從那次她殺了崛川規一,但放過了在現場的韓伯平和他的領導,回到南港被淵田痛責了一頓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到梅幻出手殺人了……那些目擊者無一例外都成了死人。
當年梅幻奉淵田之命刺殺崛川規一,是因爲崛川隸屬的菱木家同樣是忍者世家,而且是淵田所屬的東密派的死敵!
崛川規一併不是忍者,但他作爲菱木銀行的董事,掌管着菱木家大筆的財產運作。淵田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圖謀對付當年追殺他的那些仇敵,而菱木家則是其首要對付的目標。
應該說梅幻當年的任務完成的很出色,僅僅只用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就殺了崛川和他身邊兩個忍術高手,相當於中忍水平的強者,這對於年僅十四歲的梅幻來說絕對算得上是越級挑戰了。
但梅幻完成任務之後,卻沒有殺掉現場目擊的兩個“無辜者”,這讓淵田大爲惱火……至今梅幻還記得淵田把她關在水牢裡整整十八天後對她所說的話。
“在忍者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無辜’一說,對於忍者而言就只有成功和失敗。成功源於所有的細節都做到萬無一失,而失敗同樣是因爲細節上的失誤!”
從四歲起,梅幻就被送到了南港,追隨淵田的十年裡,對她來說可以用生活在“煉獄”中來形容。在淵田魔鬼般的教導下,梅幻的心被錘鍊的如鋼鐵般堅硬,她
的血也同樣變得如冰山般冷酷。
但在梅幻的心裡,自始至終都有一個小小的火苗從未被熄滅。每每想到那個寒冷的冬夜那個胖乎乎的小男孩跑過來用溫暖的手拉着她的手,叫着“姐姐”的樣子,她就什麼痛什麼苦都能忍受了。
“梅姐……梅姐?想什麼呢?”
梁山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把梅幻從回憶中喚醒。
剛剛吃晚飯的時候,梁山就覺得梅幻有點神不守舍,吃完了飯之後,他就過來這邊了,和鬆綺聊了一會兒明天安排“雷文”和歐仁皓會面的事情之後,他就來到了梅幻的房間。
看到梅幻坐在牀邊兀自出神,他接連喚了兩聲都沒反應,他索性就坐到梅幻身邊抱住了她。
被梁山從身後摟住,梅幻順勢靠在了他的懷裡。聽着他的心跳,梅幻的一隻手很自然地勾住了梁山的肩膀,仰起頭端詳着這個給了她幸福和愛,讓她從一個殺手變成女人的男人。
看着看着……梅幻突然主動地吻住了梁山的脣……耳鬢廝磨間,梅幻把自己變成了梁山身體的一部分!
“山哥……”
梅幻每次這樣稱呼梁山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去感受一下他的“偉大”,而這種動作已然成了兩人約定俗成的信號了,梁山猛然將她抱起……很順手的關上了房間的燈。
許久之後,梅幻略帶喘息地在黑暗中對梁山說了今天見到韓伯平的事情。
“我想他應該是認出我來了……我要不要幹掉他?”梅幻地聲音之中透出了一股隱隱地殺機。
牀頭夜燈的微光,梁山看着殺機已露的梅幻,厲聲說道:“絕對不行!當年你不殺他就是因爲他是個無辜的目擊者……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他變得該死了?”
“可……可他認出了我,很有可能會危及你啊!”梅幻連忙辯解道,“我可不管他無辜不無辜,我只知道所有對你的威脅都只能……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