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被革職了?哈哈……你真是太好了!”潘小強一聽到張凡被革職了,他一下子就忘記了身體上的疼痛,一臉大笑起來,“表哥,張凡小兒終於被革職了,那麼你一定得幫助我一臂之力,把我頂上那個正局的位置去啊!哈哈……屬於我潘小強的春天終於來了。”
看着那手舞足蹈的老表,他的嘚瑟,他的忘形態,同是老表一場,鄭國幫還真的不忍心要打擊他,但,有些話,即使在怎麼殘忍,在怎麼的無情,他也得說出來,“小強啊,你在旅遊局也有差不多十年的時間了吧?你好不容易熬到了副局的位置上。這一路的風雨走來也是不容易,如果……你的性子能夠沉穩一些,不要那麼的張揚。或許……”
“表哥,你到底想要跟我說些什麼話?怎麼那麼多的感慨啊?我聽得可是一頭霧水呢。你就簡單跟我說,上頭市委是不是委託你來告訴我,讓我任職了旅遊局的局長?”
此刻的潘小強,他雙眼泛光,一臉情緒激動的不得了。
唉!鄭國幫心中黯然一嘆息!緩緩說道:“不!你錯了。莫非你忘記了,你可是個肇事者,如果在此事上,你不把這事情給……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了。你現在連副局的職位都保不住了,跟張凡一樣,也被革職了。”
“不!這不可能的!我不相信!鄭市長,你在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我怎麼可能被革職呢?一定是你弄錯了。一定不是這樣的,我怎麼會革職呢……”
“小強,你安靜一下!先聽我把話說完。”
“這不可能的!我怎麼會被革職了?我還要當局長呢……”
看着喃喃不斷說話的潘小強,面對着這個無情的真相,他似乎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莫非得了失心瘋?
無奈在最後,鄭國幫只能一巴掌掌摑了上去,最終才讓你一直在喃喃自語中的潘小強安定了下來。
“小強!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肯定很難過!可是……這文件都已經下發了,你就認命吧!哎!其實不做副局也好,起碼你會活得輕鬆很多。做個普通職位也好。”
“鄭市長,這不是真的,對吧?”潘小強依然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是真的!你好好養病!我改天在來看你。”
不忍心看眼前這悲慼的一幕,鄭國幫只能匆匆逃離。
即使他身爲一個市長,對於自己老表落得如此遭遇,他也是沒有任何能力來扭轉乾坤。一山有一山高。
在此事上,不管是張凡,還是潘小強,他們兩人雙雙被從旅遊局革職了職務,用外人的話來說,那是他們自己作死,怨不得他人。
只是對於張凡的遭遇,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正局雖然被革掉了,可他又被派遣到北京的辦事處任職了主任。說是外放,無非就是換個工作環境而已。對於他本人來說,張凡並沒有缺少什麼。
張凡得到了通知,他的正局被革職了,他倒是很坦然接受了。畢竟外面的輿論對他都是一邊倒戈,非常不利。
而且他這個旅遊局局長,已經是第二次公然對屬下進行毆打了。所以他被革職也是在情理當中的。
張凡不驚不喜的坦然接受着這個處罰後果。
醫院中。
這兩天一直都是由張凡跟郭鵬陪牀。張靜的情緒經過了短短兩天的調整跟釋放,她已經是逐漸了接受了孩子流產的事情。
人活着,不管遭遇到了什麼樣的痛苦,只要能夠好好的活着,比什麼都好。再說了,第一個孩子不幸流產了,他們都還年輕,還可以在生的嘛,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早上,張靜已連續喝下了兩大碗稀粥,這是她出事以來第第一次吃了那麼多事物。病房中那霧霾一樣的壓抑氣氛,終於是得以露出了陽光。
張靜喝完了稀粥,張凡跟郭鵬在陪着她聊了一會兒,張靜說累了,兩人只好安靜離開了病房,出到了外面的廊道來。
郭鵬對於張凡被撤職的遭遇,他也是聽說了,唯有是一臉歉意對他說道:“張凡,那個啥……若不是因爲這事情,我想你也不會……”
張凡一擺手,阻止了郭鵬繼續往下說的話:“居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而且我也能夠坦然接受,不就是一個正局的職位嗎?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況且,當中我也沒有損失什麼,不日後,我就得趕往北京任職了。常言說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呵!你能這麼想,那麼我對你的愧疚也不會這麼深了。對了,那你什麼時候去北京呢?張凡啊,作爲你的哥們,我又是你的姐夫,這一次你可得好好的聽我一句勸,那北京可是人龍混雜的地方。你的性子可得要好好改一該了!北京可不比其他地方,隨便你一抓,也許都是個有身份的人。你的性子啊,遇事真的是要三思而後行。不然……”
“行了!你也不要在說了!我知道。北京是我們華夏的首都!你不是想要說,那地帶是人龍混在麼?我就是個小小的主任,也就九品芝麻官是吧?對於上面的大佬,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們無需擔心什麼。”
“好吧!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自個懂得斟酌就好。”
“對了,我姐這事情,你告訴老爺子了麼?”張凡驀然想起了自從老姐出事以來,他們都是瞞着郭老爺子的,並沒有跟他透露半分信息,也是不知道一旦郭老爺子知道了此事,他會做如何反應呢。
“我還有告訴他。哎,其實這幾天來,我過得也很揪心啊。我現在都不知道如何來隱瞞他了!老爺子每次總是會問起張靜的情況,我說她一直跟你在一起,目前在北京中。張凡,真的是很抱歉啊,爲了隱瞞這事情,我可是迫不得已把你也拉下水了,害得你有家也不能回去。”
郭鵬說完,既是一臉愧疚,又是一臉無奈神色。圓謊,繼續編造,也許只會讓事情發生的越來越糟糕。
張凡笑着搖頭,深深嘆息了一口氣,“你也不要跟我道歉什麼的。我姐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想遲早老爺子也能夠感覺出來的。不如,你就索性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吧!老爺子可是個開明的人,我想他能夠理解吧。”
“真的要坦然公開嗎?我怕萬一到時候……”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我覺得吧,還是趕緊給老爺子透露這個事情爲好。不然到時候……”
“行!讓我在考慮一下該怎麼做。”
“嗯!記得要趁早!我現在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先走了,晚上我在過來。”
張凡回到了旅遊局。
他被革職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張凡的到來,讓他們感覺到空氣中有了壓抑的氣息。世事無常,禍事相隨。常柏青他們想不到的是,張凡剛是從招商辦把他們幾個人挖來不久,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嘿!你們都還好吧?不要這樣子啦,幹嘛都繃着一張臉色啊?趕緊都給我笑一個。”
一衆人,常柏青,谷曉曉,李春,何非凡他們,看着張凡依然對着他們展露笑容。他們彼此的心情都是很難受。
看着衆人都是繃着一張臉色,無奈張凡只能對着他們又說道:“今天我來此,是跟你們道個別的!雖然我們在一起的工作不是很長,不過曾經我都是在一起公事的,矯情的話呢,我也不想跟你們多說什麼了。不管將來誰做了這個正局,你們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即可,萬不可給你們的上司難看啊。好了,我話都說完了,你們可有什麼話想要說的嗎?”
“張局,難道你就這樣把我們拋棄了嗎?”李春在他們當中,是個比較愛哭鼻子的丫頭。她話剛是問出口,一雙眼睛就通紅起來了。
張凡隨之笑笑,心情有些愧疚,“我可沒有把你們給拋棄啊?以後說不定,我還是回來的呢!世事無常,這事情誰也還說不定對不?”
“張局,居然你去了北京,不如把我們也一起帶走唄。”谷曉曉說道。
張凡搖搖頭,嘆息說道:“你們不要跟着我胡鬧了,也不要在繼續瞎折騰了。你們都給我好好的幹好本職的工作即可!其他的事情你們不要多想。即使你們多想了,都是無益的,徒勞煩惱而已。大家都保重吧!有什麼事情電話聯繫。”
最終,張凡在旅遊局繼續逗留了十餘分鐘後,在一衆手下人的恭送下,他頭也不回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