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市公安局,現在講究的是文明辦案,但對於有的頑固份子採取一定的手段,現在向思學就用上了非常手段,他沒有打人,只是在金善旺面前擺上了兩盞大燈,然後把一根電棒放在一旁,拎來了一個裝着老鼠的鐵籠子,兩隻腳上纏着長金屬絲的灰老鼠在籠子裡打轉,還不時偏頭用牙齒啃咬籠子,然而這都是徒勞的。
金善旺雙手被反銬在一張鐵椅子上,眯眼望着籠子裡的老鼠,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突突直跳,他以前就知道有向思學這麼個辦案得力的狠角色,但那時這貨還是個副隊長,根本沒必要深交,剛被帶到這裡時他是算準了這幫穿皮的不敢對自己怎麼樣,瞧現在這架勢他心裡有些沒底。
“哼!別以爲你擺出這點破爛就能唬人,我可是醜話說在前頭,只要今天在這裡掉了一根頭髮你這個小隊長算是做到頭了,有種的你就試試。”金善旺心裡打鼓,嘴上卻硬氣十足,這底氣都來自於他背後還有個做市長的大哥,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他還真不放在眼內。
向思學不緊不慢的點了根菸,吱吱的抽了兩口,張嘴把一股濃煙全噴在了金善旺臉上,用煙噴嫌疑人不違反原則。
“咳咳咳”向思學被煙衝得發出一陣激烈的咳嗽,呼呼連吹了兩口大氣,就在這時他感覺頭頂一陣扯痛,好像被人拔掉了幾根頭髮,煙霧散去他看到對面的向思學手上捏着一小撮頭髮。
“姓向的,你好大膽子……”話沒落音,金善旺衣領被一隻大手揪住,緊接着對面的大燈閃出了一團熾亮的白光,照得他頭昏眼花,閉上眼睛還能看到一片亮白,什麼氣勢都蔫了。
向思學把燈對着他照了十秒左右突然移開,沉聲說道:“不急,二十四小時纔過去一半,還有大把的時間慢慢玩,對了,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兒,沒人知道你被帶來了這裡,你要是合作的話可以一小時後放你出去,要是不合作也可以剛進來一小時,我會讓你比去馬爾代夫還舒坦。”
金善旺心裡咯噔一跳,他知道眼前的傢伙既然敢用強光燈很可能會有下手,但心中那份僥倖還是讓他咬牙擡起了頭,色厲內荏的說道:“好,我倒想見識一下,去馬爾代夫我還沒玩夠呢!”
向思學齜牙一笑道:“不錯啊,這樣大家都有得玩了,咱們就先玩個跳跳鼠吧,這個是我發明的,還沒來得及申請專利。”說完他敲了敲鐵籠,伸手捏住了一根纏在老鼠腳上的金屬絲,然後打開籠門把那隻老鼠提溜了出來。
金善旺這下怕了,眼中閃出了兩抹駭色,大聲喊道:“你……想做什麼?我一定會投訴……啊呀!”一隻老鼠頭已經到了他面前,嚇得他發出一聲怪叫。
“別,快把老鼠拿開,我說,我什麼都說……”這下輪到向思學詫異了,他這還沒開始玩專利這貨就慫了?
所謂的跳跳鼠其實很簡單,就是把活老鼠丟進人後頸窩或者褲襠裡,然後用電棒輕輕在金屬絲一頭傳電,其中一隻老鼠是除去了爪牙的,除了拼命跳之外並不會給人造成實質性傷害,但第二隻老鼠就是有爪牙的了,很可能會把人咬得血肉模糊,這種審訊方式原本是以攻心爲主,但讓他想不到的是金善旺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老鼠,大殺器一出立刻乖乖招供。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了,金善旺很爽快的把所知的一切講了出來,只求不要再把老鼠放到他面前就好。
早在半年前金善旺就把別墅租給了一位叫古月的珠寶商,並收了三年的租金,那個叫古月的很有豪爽,對他提出的租金數額沒有多說半句,不僅如此兩人還簽訂了一份珠寶供銷合同,爲他找了一條相當不錯的財路。
珠寶購銷合同上的主要原料是翡翠,在現如今翡翠原料緊缺的非常時期能找到貨源就相當於找到了金錢,古月就能找到很廉價的翡翠原石,價格甚至比江城的天鴻集團還要低上許多,光是這一項就讓原本就在做珠寶生意的金善旺賺了個鉢滿盆滿,這次去馬爾代夫就是心情大好帶着兩個秘書去好好享受一下。
古月是個很有辦法的人,他能弄到現在最緊缺的翡翠原料,但他也是個很神秘的人,就算跟金善旺一起也會謹言慎行,知道現在也不知道他的底細,只知道他是做珠寶生意的,身家殷實,來濱海就是爲了投資。
金善旺還提供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除了西郊的別墅外古月還向他租借了兩處倉庫,位置都在東海岸的港口,古月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大批貨物走海運過來,暫時寄存在這兩處倉庫,其中就包括了翡翠原料。
得到了這條重要消息向思學自然不敢怠慢,立刻一溜煙跑去報告了江局長,江思雨立刻下令趕去東海岸抓捕嫌疑人,至於這個金善旺暫時關押起來,如果案件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即便是上面人責備下來也有話說,破案爲大。
此時在東海岸港口一個臨海的角落沙灘停着一輛皮卡車,對面的海面上有一條鐵皮船,一個身穿黑西裝的男子正從皮卡後鬥裡拎出幾條鼓囊囊的麻袋裝上鐵皮船,傳說坐着一個抽水煙筒的乾巴老頭,他面無表情的望着一條條麻袋被放上船,有幾個袋子表面滲出了血水,散發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袋子裡裝的東西是屍體。
乾巴老頭是個漁夫,也兼做把各種東西丟去深海的勾當,只要價錢合適了他不管丟什麼東西,哪怕是屍體也一樣,六個麻袋裝上了船,血腥味更加濃郁了。
黑西裝男子最後拎來的是個黑色塑料袋,他揚手把袋子丟進了船內,沉聲道:“錢給夠了,活也要做得乾淨利落,別留什麼尾巴。”
乾巴老頭放下手中的水煙筒,伸手抓過黑塑料袋打開看了一眼,裡面全都是成刀的鈔票,他那雙門縫似的小眼睛竟莫名睜大了許多,這就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