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鴻集團舉辦的玉雕大賽已臨近尾聲,三位玉雕宗師鑑定物件足足用了兩天,最後評選出了本次大賽的最後勝出者,這一瓢肥水沒有澆在外人田裡,薛紅雲的學生徐青獲得了三位玉雕宗師的一致認同。|
徐青其實有些小鬱悶,因爲他花了老鼻子工夫雕刻出來的翡翠大白菜壓根沒派上用場,最後被不要臉的大哥順回去做了擺件,反倒是用了不足半小時雕出來龍鳳飲血杯成了三位宗師手中的香窩窩,輪了不下上百遍才依依不捨的放手,結果小徐同學拿在手上還沒捂熱又被薛老師撈走了,還說什麼以大換小。
第二名落到了顧盼盼頭上,這妞兒雕的紫葡萄的確不錯,特別是她臉上畫的雀斑被洗掉後露出來一張嬌俏無比的臉上,儼然成了本次大賽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不少異樣的目光沒落在紫羅蘭葡萄上,反而落在她高鼓的胸脯上,那也是個種葡萄的好地方,朦朧只見兩點凸,各妞大小有不同。
第三名是個長得很山炮的老大哥,這哥們送來的是一尊伏虎羅漢擺件,用的是金絲種翡翠,創意神韻均是一流,但毛明山給了他一個很中肯的評價,老虎比羅漢雕得更好一些,有些喧賓奪主了,就因爲這樣得了個季軍。
不僅是前三甲出爐,還評選出了五十名優勝獎,不但有獎金,還有一些小禮物贈送,當然對很多玉雕師來說最讓他們驚喜的禮物是一份合同,一份可以爲天鴻集團效力的保障合同。|
合用是一早就準備好的,在一番熱情款待後很自然的送到了各位有意向的玉雕師手中,現如今翡翠玉石行業正處在一個蕭條期,玉雕師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大家最擔心的是無材料可雕,即便是雕了也得不到適當的報酬。
玉雕師們吃的畢竟是手藝飯,真正自己能做老闆的少之又少,這羣人不像那些做古玩玉器行當的老闆,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他們叫做三天不雕手痠,三月不雕技藝丟一半。能提供給玉雕師們充足的材料是最重要的,再巧的媳婦也怕無米之炊,只要有玉可雕,這羣人真不介意少拿點薪酬,但天鴻集團開出的薪酬比他們以前還要高出許多,那就皆大歡喜了。
大賽圓滿結束,就在天堂渡假村舉行了一場海濱燒烤酒會,準備的食物相當豐盛,海邊燃起幾堆篝火,請來了牧馬人家最好的燒烤師傅幫手,除了海鮮魚肉外還有烤全羊等地域美食,只要有肚子吃,食管飽酒管足,這種酒會反而顯得更隨意,大家彼此間沒有了約束。
玉雕師們甭管有沒有籤合同都一視同仁,大家彼此就像多年不見的至交老友,暢談各種技法心得,品嚐着烤得香噴噴的美味,這次的玉雕大賽除了招攬到一大批優秀的玉雕師之外還宣佈了一件事情,一代玉雕宗師薛紅雲封刀退隱,可以接着媒體和這些來自的圈內的玉雕師們把消息傳開,也稱得上低調退出,老有所安。
薛老在宣佈封刀之後被自己的收山之作金佛踏雲贈給了關門弟子徐青,讓玉雕師們服氣的是這位關門弟子就是那位年輕的冠軍,另外他還是天鴻集團的少東,大多數人是親眼看到他雕刻出龍鳳飲血杯的,絕沒有任何造假不公的成份在內,效力於這樣一個大公司的確是個非常有前途的明智選擇。
薛老不習慣太喧鬧的氣氛,叫上徐青和薛瓊作陪去沙灘上散步,雖然很久以前就有了打算,但是老爺子在宣佈封刀歸隱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老淚縱橫,大半輩子和玉石翡翠打交道,一時間說放下了,心中的惆悵與失落自然不言而喻,到沙灘上走動一下就當是散心了。
徐青攙扶着老師緩步前行,離喧鬧的人羣愈發遠了,海邊的天氣有些涼,他特意轉到靠海那邊側着身子走路,這樣能幫老師擋掉一些風。
薛老察覺到了他的用意,滿臉慈祥的笑道:“不用擋了,有時候吹點風也不錯。”說話時他從口袋裡掏出那個雞血石酒杯用手掌輕輕摩挲了幾下,低聲說道:“其實這物件是你的,也不是你的,對吧!”
徐青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過來,點頭道:“您說得對,這物件我是隨性琢磨的,但雕杯子上的龍鳳時全憑着一個念頭,不知不覺就成了。”
薛老笑了笑道:“如果你可以記住那種感覺,不出三年成就應該會在我之上,可惜你沒記住,這樣也好,靈光一閃能雕成物件固然是可喜可貴,但腳踏實地才能抓住屬於自己的東西,積累足夠了,它就是你的,懂我的意思嗎?”
徐青點頭道:“懂了,您是說這物件本來就不應該是我現在的水平能雕出來的,說穿了就跟中了彩票似的,一輩子中一次彩票就走了狗屎運,每天惦記着還想中一次反而會坐吃山空。”
“哈哈哈!”薛老仰頭髮出一陣大笑,原本有些抑鬱的心情被這小子一個俗比喻掃了個乾淨,笑聲停住,他拍了好徒弟的肩膀說道:“你小子就這點最討人喜歡,話糙理不糙,知道了就好。”
徐青望了一眼那隻雞血石酒杯說道:“乾脆這物件就送給您得了,我正好把它忘記,說起來您還幫了我一個忙,算是給您的紀念品也行啊!”剛纔聽到薛老的話讓他想通了一個道理,運氣這玩意有來就坦然接受,沒有強求也是個屁,把杯子送給老師或許他得到的會更多。
薛老晃了晃手中的杯子,低聲說道:“也好,能讓我們三個老的都看上眼的物件不多,你這酒杯算是一件了,這份禮物我是沒辦法拒絕的……”
話沒落音,站在另一邊的薛瓊徒然發出一聲驚呼,她用手指着對面的大海叫道:“你們快看,那邊海面上好像是個人。”
聽到這話一老一少忙不迭循着她指尖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在漆黑的海面上是有一團黃色的物件載沉載浮,那好像是個穿着膨鬆衣物的人,但不知爲什麼那東西也不會隨着流動的海水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