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溜——啃啃嚓——古樸雅緻的包廂內各種怪聲此起彼伏,舔盤子的、喝湯水的、嚼脆骨的、咕唧丸子的……徐青自詡是個吃貨,但面對眼前大快朵頤的一人一猿頓生一股自愧不如的感覺,他終於明白了武癡應該叫武吃,天魁應該叫天虧,這貨天生就虧了吃食。//
一人一猿消滅食物的速度堪稱恐怖,空盤子空碗換了一撥又一撥,幸好徐青預付了一筆相當可觀的餐款,服務員們只管埋頭收拾上菜就行,攤上這麼兩個吃貨也算是給酒店創收了,管他是人是猴只要有紅票都招呼得格外殷勤,顧客是上帝,猴也不例外。
酒足飯飽偏偏倒,一人一猿似模似樣的拿着小牙籤剔齒縫,天魁白猿剔完牙連長指甲裡面的泥渣兒也清理了一遍。
徐青終於找到機會問起了正事,他伸手抓起桌上的白瓷茶壺給武癡倒上一杯普洱,笑着問道:“前輩,現在您可以說說崑崙之門的事情的吧?”
武癡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微笑道:“說之前我得先給你提個醒,崑崙之門是一處絕地,又被稱之爲地獄之門,是一處水草繁茂的深谷,相傳進入其中的人和動物沒有能活着出來的,是一處真正的死亡山谷……”
武癡眯眼望着茶杯中漾動的茶水,用緩慢的語調講出了一段不爲人知的辛秘,關於崑崙山地獄之門的辛秘。
崑崙山自古以來被人們尊爲華夏第一神山,相傳是西王母瑤池的所在,有不少渴望成仙得道的人們懷着長生的夢想步入其中,卻沒有人能回來,有人說他們飛昇渡劫了,去到了傳說中的仙境,也有人說他們死了,成爲散落在地獄之門中衆多骸骨中的一具,事實到底是怎樣,沒有人知道,也無從考究。
世界上有太多未解之謎,有人列出了十大秘境,崑崙之門就是其中之一,據武癡的師父說,進入崑崙之門的所謂求仙得道的人們其實就是古武者,而且是強大的古武者,他們去崑崙之門也不是爲了什麼求仙得道,而是收到了某種訊息,讓他們在特定的時間內進入那座神秘山谷。
武癡的太師父並沒有進入山谷,或者說他還沒有資格進入其中,進入山谷中的古武者有的並不相識,但到了這裡一個個都成了臨時的夥伴,大家放下了強者的架子,甚至放下了以往的仇恨,攜手一起進入山谷,同來的隨從和坐騎都會留在谷外。
武癡的太師父就是跟隨他師尊一起來的,他的師尊是一位真正的聖境武者,當師徒兩到達時發現谷口已經有五位武者在等待了,其中有三位穿袈裟的高僧和兩位鶴髮童顏的老者,大家以前從未見過,但見面後短暫聊了幾句就像多年沒見老友一般熟識了,並相邀一起進入了山谷,很有默契的留下隨從坐騎在谷外等候。
就在六位強大的古武者進入山谷後不久風雲突變,一團團烏雲從蒼穹中狂涌而出,一時間谷口飛沙走石讓人睜不開眼睛,留在谷口的隨從們都牽着坐騎急匆匆找地方躲避,只有武癡的太師父跟師尊感情最深,他倔強的留在谷口等候,就是不肯找地方躲避。
山谷中雷聲轟隆,風聲呼嘯,站在谷外的人可以看到入口處光華閃爍,更奇怪的是天空中徒然下起了一場暴風雪,彷彿老天震怒了,要用這種方式向谷口的人們展示赫赫兇威,一時間山谷外風雪交加,有些膽小的隨從甚至已經準備開溜。
武癡那位太師父不退反進,他用盡全身力氣朝谷口走,山谷中刮出的旋風好像一隻無形的大手在阻擋他前進,但他憑着一股倔勁趴在地上一寸寸往前爬,愣是被他爬到了谷口一座能避風的石頭坑中,就在這時他聞到了狂風中夾雜的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擡頭想要呼喊,卻沒辦法發出任何聲音,就在這時候趴在石坑中的倔強小徒弟依稀看到從谷口飛出一件金色袈裟被風捲到了他頭頂上方,他想也沒想伸手一把撈住,緊接着一個劈空炸雷落下,竟然把他直接震昏了過去。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石坑裡的小徒弟悠悠醒轉,發現自己幾乎被積雪埋了一半,他掙扎着站起身來,發現谷口被大雪完全封死,不管他如何努力也找不到入谷的路徑,這座山谷就像有一扇門,只在特定的時間開啓,現在門已經關閉,小徒弟苦尋不獲只能帶着那件從山谷中飛出的袈裟失望而回。
小徒弟返回後才發現那件染血的袈裟內包裹着三顆聖境內丹,他很快猜到谷中發生了什麼,大哭一場後把這三顆聖境內丹妥善保存了起來,一番苦練之下終成一代宗師,聖武堂就是這位奇人創立,傳到武癡這輩兒已經是徒孫了。
武癡無疑是個敗家徒孫,他竟然把太師父從崑崙之門得來的三顆聖境內丹一場賭局輸給了李老,現在想要回去已經不可能了,其中一顆被徐青消耗掉了,另一顆也在他手上,至於給不給只能看心情。
徐青聽完了武癡的講述心頭沒有一刻平靜,神秘的崑崙之門讓他很自然的聯想到了一件東西,崑崙天柱,就是那根叫阿圖姆的黑柱子,還有據說是能打開平行空間之門的雙魚佩……
有些東西或許潛意識中想把它們淡忘,卻總會不定期出現,聖境武者們進入崑崙之門到底是收到了什麼訊息?又是誰給他們發的訊息?有一點幾乎是可以肯定的,他們很可能已經死了,那三顆聖境內丹就是最好的證明。
聖境武者沒有了內丹就意味着死亡,這三顆內丹一定是那三位進入崑崙之門的高僧臨死前拋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力量把幾名傳說中的聖境武者逼到要摳出內丹示警的程度呢?
一切都是迷,或許只有進入崑崙之門才能解開,或許將會成爲永遠的秘密,傳說中的聖境武者?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麼?徐青沉思良久,終究沒有答案,重重迷霧中那一點曙光不知何時纔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