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錢買東西天經地義,徐青認爲用錢買下小鼎是最好的辦法,既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又可以掃一掃武家兄弟的臉面,捎帶着還能幫那個坑人不成掉坑裡的傢伙解圍,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爲?
武家兄弟現在有種搬石頭砸腳的感覺,特別是武傠,他真恨不得時間能倒退回去,可現在周圍的商戶都睜大眼睛望着自己,想開口反悔面子上又有些掛不住了。
徐青腳下走得看似極慢實則走得極快,轉眼間已經到了武傠面前,還沒等他從糾結中回過神來把手一伸輕輕巧巧把禹王鼎取在了手中,還順勢塞進去一張大額現金支票。
“錢貨兩清!東西是我拿走了。”徐青把小鼎抱在懷中轉身就走,從圍觀人羣中快步走出四條壯漢擋住了去路,這幾個都是武家兄弟帶來的跟班,這幾位很有默契的的一起伸手撩開衣角,除了露出長線毛的肚皮外還現出了一副錚亮的手銬。
徐青眉頭微皺道:“什麼意思?花錢買了東西還不給人走麼?”用最簡單的方式把東西拿到了手,他還真不想橫生枝節。
“讓他走!”身後的武傠從牙縫裡蹦出三個字來,他現在恨不得撲上去咬徐青一口,可他心裡明白這貨是一塊生鐵鑄的硬骨頭,咬一口下去會崩掉幾顆大牙,他決定忍,不惹這尊瘟神爲妙。
擋路的大漢乖乖讓到了一旁,就在徐青準備邁步離開時身後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識貨的行家,你手上的好東西不止一個,你要是走了以後就別想知道其它好東西在哪裡!”
說話的是地老鼠勾四,在徐青出現的時候他就瞄上了,剛開始他還在懷疑這是一個騙局,但隨後他從武家兄弟眼神中看到了一種深深忌憚,憑他閱人的經驗,這種敢怒不敢言有如大便不暢似的表情是不可能作假的,一咬牙腦血逆衝,他決定再賭一把。
徐青停下了腳步,小鼎表面的氣勁源源不斷涌入雙眸,那感覺比大伏天吃了娃娃頭雪糕還爽快百倍,聽到身後人說這東西不止一個,他小心肝兒抑制不住一陣亂跳。
“說出你的條件,公平交易沒人會爲難你。”徐青的聲音有些發抖,倒不是因爲激動,只因小鼎上涼颼颼的氣勁不停涌入雙眼,沁心入脾的涼意不斷刺激着他周身每一根神經,現在他正享受着那種尿完了抖一抖的顫慄感,聲音自然也跟着抖了起來。
勾四扶着鄭老闆想走上前去細談,武天橫跨一步擋在了兩人面前,冷笑着擡起手機朝他們晃了一晃,眼神中充滿了威脅意味。
“姓武的,哥勸你別在背後玩花樣,否則就憑這幾塊料還真保不住你。”武天的小動作逃不過徐青的眼睛,出聲冷冷告誡一句希望他能知難而退。
如果換做以前的徐青只怕已經上前賞他個五百爪兒花了,可現在他發現自己開始不想凡事用武力解決問題,一個人的心境往往是會隨着實力的增長而發生改變,那些擁有大能力的人們追求的恰恰是一種平凡,返璞歸真纔是大多數武者追求的至高境界。
武天神情一滯,下意識把手垂了下來,勾四咬了咬牙,扶着鄭老闆朝前走,可他身板僵硬站在原地,就是不肯往前挪步。
勾四低聲說道:“老哥,留下來只會被他們玩死,你要考慮清楚。”他現在瞅準了一根救命稻草,橫豎都要上前抓上一抓的。
鄭老闆一臉苦澀的搖了搖頭道:“蓉兒還在他們手上,我要是去了她怎麼辦?”或許他是個無良商人,但對於唯一的女兒他傾注了太多心血,那就是他的老命根子,剛纔在武天手機視頻中他看到了女兒被關在一個房間裡,雙手抱膝蜷縮在牆角,那可憐的模樣像刀子似的在他心口攪動,今晚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也要把女兒帶回來。
勾四咬了咬牙道:“那好,我就不陪你了,保重。”說完把手從老夥計胳肢窩裡抽了出來,順勢在他掌背上用力捏了捏,鬆手快步走到了徐青身旁,低聲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是人一個肉一坨,你選個地方就行。”
徐青點頭道:“好,不如就去對面找個餐館吧,順便喝點東西。”說完甩開大步徑直朝街對面走去,勾四回頭看了老夥計一眼,一咬牙轉身離開。
武傠手裡捏着那張支票,一臉恨色的望着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低聲道:“姓徐的,看你還能囂張多久,總有一天要讓你跪下來舔老子的腳趾頭。”
武天上前兩步站到了大哥身旁,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哥,這傢伙不是故意來抓咱們的痛腳吧?”
武傠沒有馬上回答,他迅速把手中揉成團的支票展開瞟了兩眼,恨聲說道:“應該不是,這支票是真的,這傢伙就是咱哥倆前世的冤家,不嫩殘他老子睡不安穩。”
武天望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動的鄭老闆,低問道:“嫩殘姓徐的不是一兩天的事兒,現在咱們這店鋪還要不要?”
武傠皺眉略一思忖,搖頭道:“錢都收了,再玩下去也沒啥意思,反正咱們還有個籌碼在手上,等過兩天再說,散了!”說完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鄭老闆,低聲說道:“行了,今天算你運氣,乖乖在家等着,過兩天我還會來找你。”說完轉過身準備離開,可鄭老闆一伸手拉住了他的袖管。
“錢已經給了,東西你也賣了,求你放過我的蓉兒……”鄭老闆扯緊了他的衣袖不放,嘴裡低聲哀求,爲了女兒他這個做父親的豁出去了。
一旁的武天眼中兇光閃動,衝上前來兜心一腳踹在鄭老闆下腹,踹得他痛呼一聲,整個人好像煮熟的蝦米般彎了下去,滿臉都是痛苦之色。
武天冷笑道:“蠢東西,電腦合成的東西你也信,憑咱哥倆的身份會做這種違法的事情嗎?這次算你運氣,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