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鴻珠寶行被洶涌的人潮圍了個裡外三層,連街道都被堵了一半,這架勢簡直比來了明星還要兇猛,門口的保安增加到了六名,可依然是疲於應付,有個保安連皮帶都被人扯脫了,一手擰着褲頭一手還很敬業的阻擋着不停涌向大門的人潮。
街道對面的士車內的徐青有些怯場了,原本想這些人大多數都是衝着他來的,只要伸頭出去吆喝一聲肯定能減輕珠寶行門口的壓力,但當他見到這副場景時,不由得想起了那些蹲坑都要戴墨鏡保鏢的明星們,沒來由機靈靈打了個哆嗦。
江思雨轉過頭閃了只顧愣神的小男人一眼,頗有些吃味的說道:“賭神先生,恭喜你交上桃花運了,你瞧瞧門口那些舉牌子的姐姐妹妹,眼珠子裡都閃桃心了。”
徐青苦笑着摸了摸鼻子,還別說門口絕大多數都是各種妞,頭髮染得花裡胡哨的後現代新人類有,脣厚肥碩的侏羅紀美女也有,其中也不乏清麗可人的,總之妹子多過哥,陰盛了陽就衰……
這也難怪,徐青本身屬於小帥冒倆泡的類型,再加上在賭王大賽上堪稱神奇的表現,揮金如土,淡定自若,舉手間就是億萬豪賭,這一切都足以讓那些分不清幻想與現實的美眉們怦然心動。
江城的美眉們不論美醜,一句‘賭神在身邊’足可A杯傲視別城D杯以上,徐青很偶然的成了萬千少女心中的偶像,或許若干年後,當少女蛻變成真正的女人他還有成爲婦女之友的潛質,想當年劉郭張黎四天王就是在一個偶然的時機成爲了偶像。
“麻痹的,早知道這樣就不去參加什麼賭王大賽了,惹一身拖腳麻煩。”徐青低聲罵了一句,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剛巧一個身材臃腫的肥妹被人羣擠得一個趔趄,倒在地上咕嚕一滾,臉面朝着的士車方向,那肥妹一準兒是個抱着賭神照片入眠的鐵粉,一雙小眼睛直愣愣盯着走出車外的徐青猛瞅,臉上的肥肉劇烈抽搐了幾下。
“啊!賭神,我看到賭神了……”肥妹呆了半分鐘左右終於發出一聲高分貝的大叫,手腳並用從地上爬了起來,張開手臂撒腿就向徐青這邊衝了過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胖妹傻了眼,因爲她看到身旁一個個叫喊着飛奔過去的身影,沒辦法,人家都比她跑得快啊!
賭神出現在街道對面的消息很快由店外傳進了店內,胖妹是第一個開始跑的,就好像是第一塊倒下的多米諾骨牌,迅速傳遞到了成百上千,而徐青就在胖妹開叫後的五秒鐘內轉身鑽進了車裡。
的士呼嘯而去,把一片狂熱的人羣拋在了車後,轉頭後視的徐青居然發現有不少妹子直接蹲地上捂着臉哭了起來,真讓人無語啊!
司機大哥搖頭輕嘆一聲:“都是兩眼睛一鼻子,現在的孩子,這是何苦呢!”
徐青無奈的苦笑道:“我還苦呢,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香窩窩,這羣妹子恨不得把咱生啃了,還不帶蒸的!”
前排的江思雨回頭鼓腮一嗔道:“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賣乖,改明兒去學校還指不定有多少文青才女投懷送抱的。”
徐青乍聞得一股酸味撲鼻,這女人不吃飯的世界上或許有幾個,但不吃醋的一個都沒有,尤其吃乾醋,酸氣沖天。
“得了,我現在煩得抽筋了,待會幫我買副墨鏡,最好能弄頂鴨舌帽啥的,明天去學校興許用得上。”徐青現在腦門上大筋一陣陣的抽,恨不得馬上把眼前的醋罈子警花丟上牀狠狠鞭撻一場,無限憋屈需要慰藉和體燙啊!
在車上徐青撥了個電話給唐國斌,讓老哥幫着找幾個隨身保鏢先頂着用,最好是能把阿羅阿豹兩個借來,再弄臺低調點的鐵包肉,那臺勞斯萊斯幻影開出去實在太招搖,恐怕跟着的人數會翻着跟斗往上飆。
唐國斌當場拍板,只說現在就安排人去匯景花園,好在徐青住的地方保安措施相當給力,暫時還不用擔心出現粉絲打地鋪的現象,希望賭王大賽後遺症早些過去,或許時間纔是最好的降溫劑。
在半路上一家服裝鞋帽市場江思雨下車買來了兩副蛤蟆墨鏡,外加兩頂鴨舌帽一條圍脖,還弄了個帶格子花的大口罩,一番臨時裝扮後徐青總算被折騰成了個面目全非,至少現在大搖擺走出去沒人能一眼認出他就是江城第一紅人,不倫不類的打扮有時也是一種無奈。
司機大哥很盡職的把兩人送到了匯景花園門口,徐青痛快的甩了張百元大鈔付過車資,領着江思雨一起到了別墅門口。
江思雨心裡有些緊張,站在別墅門外止步不前,低聲道:“你回家吧,我今天就不進去了!”畢竟是第一次到小男人家門口,拘謹些也在情理之中。
徐青摁下門鈴,另一隻手伸過來扣住了她的柔荑,感覺江大警花掌心汗津津的,不由得暗暗發笑,低聲道:“醜媳婦總要進家門的,今天你就住這裡得了,待會我親自下廚做好頓吃的。”
江思雨本能的把手掌一抽,不料小男人扣得死緊,根本掙不開,只能閃了他一眼低聲求道:“改天行麼?我還沒準備好。”
徐青略帶霸道的把她往身前拉近了幾分:“不行,今天你就留在這裡了……”
汪汪——
一陣渾濁的犬吠打斷了兩人的談話,胖墩兒嗖一聲從敞開的大門內飛竄出來,歡叫着衝到了圍牆鐵門旁,隔着鐵門衝主人很有節奏感的擺動着尾巴。
曾嫂走過來開了門,見到全副武裝的徐青神情不由得一愕:“徐少,你這是做什麼?感冒了?”
徐青頭戴鴨舌帽,頸上纏一條羊毛絨圍脖,還戴着個遮了大半截臉的大口罩,那模樣活像個傷風感冒患者,難怪曾嫂見了會有此一問。
“沒感冒,比感冒更嚴重,還是先進去再說吧!”徐青悄然鬆開了手掌,彎腰抱起了在褲腿上磨蹭大腦袋的胖墩,小東西好像又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