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在筆架山下看守腳印的是濱海市公安局刑警隊的兩名刑警,一個叫康大丹另一個叫夏步帕,兩人都是出了名的有膽色,或許也正因爲這樣才被選來了這裡。
這兩人被派來這裡並不知道是守殭屍腳印,領導只是告訴他們這幾排腳印是幾名犯罪嫌疑人留下的,很重要,不管發生什麼情況都要保證腳印完整,兩人決不能離開現場半步,一旦有情況馬上通知駐守在另一面的刑警隊長向思學和其他刑警隊員。
這次爲了保護證據濱海市刑警隊幾乎來齊了,以腳印爲中心設置了兩層包圍圈,腳印旁有兩名經驗豐富的老警員守着,應該不會出什麼紕漏。
康大丹和夏步帕對眼望着地上幾排人腳印,怎麼也弄不明白爲什麼會讓他們幹這樣個差事,根本就是不合邏輯,犯罪嫌疑人都走了,守着幾排腳印子有屁用?這些腳印測量記錄一下數據就完事了,最多采樣回去做個復原的石膏模,有數據就可以知道犯罪嫌疑人的大概年齡、身高、體重等一些信息,也沒必要叫這一大幫子人守着吧?
這兩位自詡經驗豐富的老警員很不贊同這種愚蠢的做法,但命令下來他們也只能一肚子鬱悶的守着,夜裡山上的蚊蟲兇得很,偏偏他們既不能點蚊香又不能抹驅蚊蟲的花露水啥的,只能傻兮兮的望着幾排凌亂腳印發呆。
啪!康大丹一巴掌拍在自己頸子上,反轉來一瞧又是一灘血,他咧着嘴罵道:“娘皮個腿兒,我真懷疑是向思學那犢子故意整咱們,幾個破腳印守了兩天了,老子都快被山蚊子吸成人幹咯!”
啪啪!夏步帕左右開弓抽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臉頰上留下幾個清晰的指印,蚊子跑了臉皮子受罪,他揉了兩下紅腫的臉頰罵道:“向思學那犢子知道咱們是顧局長的人,這是給咱們小鞋穿呢!他們在外層守着,有煙抽有花露水,就咱哥倆在這裡憋罪,真他孃的憋氣,這是擺明了修理咱們,還說什麼保護證據,真當咱們傻的!”
這兩個都是前副局長顧金釗的心腹,前段時間顧局長因涉嫌經濟問題被一擼到底,濱海市公安局徹底成了那位江局長的一言堂,他們這些顧局長的人現在日子都不好過,既自危又敏感,現在他們兩個被派來這裡喂蚊子很自然又想到是被刻意打壓。
體制裡有句話說得好,人擡人無價之寶,人踩人無妄之災。這兩位想當然的以爲自己是被踩了,特別是夏步帕,他還是刑警隊副隊長,現在被踩成這副德行肚子裡盡是鬱悶,越想越氣,索性從口袋裡掏出包煙來叼上一根點着猛抽起來。
康大丹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皺眉道:“老夏,姓向的不是說在這裡不能抽菸麼,咱哥倆這麼久都熬過來了,別他孃的落人口舌。”
夏步帕猛抽了幾口煙,借大手電筒的光望着地面上的腳印,眼神中充滿了怨毒之色,他從煙盒子裡掏出一根菸遞了過去,淡淡的說道:“康老弟,咱兄弟認識也有好些年頭了對吧?”
康大丹接過煙叼在嘴邊,低聲說道:“十年了,咱們都是顧局調來的,原本眼瞅着就要出頭的,沒想到節骨眼上顧局被人擼了,不知道啥時候就輪到咱倆頭上,唉!過一天算一天。”
夏步帕擡眼望了望他沒點着的香菸,再望一眼地上的腳印,冷冷一笑道:“依我看這守腳印的事兒多半是向思學那犢子故意想來整咱們的招,不管守多久到頭來都是個挨削的命,要不咱們想個法子反整他一下,讓他和背後的主子吃不了兜着。”
康大丹雙眼一亮,心裡仍不免有些緊張,他掏出打火機點着了香菸抽了幾口,咬牙道:“你說,怎麼弄?”
夏步帕嘿嘿一笑,擡腳掃向地面上的腳印,幾下掃刮把所有腳印颳了個乾淨。
“老夏,你這是做什麼?”康大丹臉色都變了,要知道他們的任務就是守着這些腳印,向思學明說了,要是腳印有什麼閃失他們腦袋上的帽子算是戴到頭了,夏步帕瘋了麼?
夏步帕掃完了腳印立刻取出個數碼相機拍下了眼前這塊平整光溜的地面,然後對康大丹嘿嘿一笑道:“來,咱們踩點腳印子上去,儘量僞裝成剛纔那些腳印的模樣,憑咱們的經驗要弄成三個人的份不難吧。”
兩人就這樣開始僞造好了腳印,夏步帕再次用數碼相機拍了照片,冷冷笑道:“如果姓向的和江局長拿這事整咱們,這數碼相機裡的照片就是最好的證明,腳印都是假的,何來守不住一說?咱哥倆就用這個打他們的臉,嘿嘿!”
康大丹總算明白了夏步帕的用意,臉上浮起了一抹笑容,豎起大拇指讚道:“這招高,實在是高明。”
兩個自以爲會被人打壓的老刑警就這樣自作聰明的毀掉了唯一的線索,還傻兮兮的沾沾自喜?
夜幕降臨,一架武裝直升機停在了濱江市公安局籃球場上,已經等候多時的公安局長江思雨帶着兩名幹練的女警快步迎了上去,她接到省廳通知,全力協助首都來的特戰隊偵破一起惡性殺人案件,一再強調,濱海市所有警力必須全力配合,滿足特戰隊一切要求,一切行動都要嚴格保密,其中還包括派人去守住筆架山的殭屍腳印。
接到通知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四十小時,江思雨心裡有種很奇怪的預感,或許這次他會來,等到直升機降落的那一刻她心中的預感更加強烈了,因爲她看到了坐在外側的神行,這人以前就是跟他在一起的。
從機艙門內跳出來三個身穿迷彩服的男人,江思雨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鼻孔中彷彿都能聞到他身上的氣味,腳下的不自覺從快步變成了小跑。
徐青也看到了江思雨,一段時間不見她好像瘦了,也黑了,但胸脯好像……更大了,眼神兒一瞟,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他已經找到了久違的美,警花胸前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