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託寺建寺至今已有數千年曆史,因爲地處險要,寺內的密宗喇嘛們深居簡出行事低調,這裡從未受到過戰火波及和天災人禍,這裡收藏着許多密宗古卷和古經書,有許多現在已經成了孤本,其中一本古卷中就有關於化龍內丹的記載。
古武者存在的歷史到底有多久無人得知,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古武者存在於各宗教之前,甚至許多古老宗教朝夕膜拜的大人物本身就是古武者,其中也包括佛教。
密宗古卷中記載有關於古武者的辛秘不足爲奇,作爲大託寺法王的卓浦從小就在老法王的指引下閱讀寺中所藏的各種古卷,其中一張保存完好的羊皮古捲上記載着化龍內丹的形成條件和奇妙之處,還有幾張圖解。
從古至今聖境都是古武者巔峰,羊皮古卷中記載了一位擁有化龍內丹的密宗法王事蹟,那位叫般若龍象的密宗法王也是一位擁有金剛法眼的密宗高僧,他曾經雲遊天下傳播佛門大乘教義,雲遊百年在返回大託寺的途中行至西崑崙地界時偶得一塊古武者內丹碎片,返回寺中就生了一場怪病,原本已經是半聖修爲的法王一夜之間功力全失,大驚之下他用金剛法眼內視己身尋找病因,卻發現自身內丹離奇與得來的內丹碎片融合在了一起。
般若龍象法王冥思苦想,終於找到了其中因由,原來他在返回後忽覺腹中飢餓難耐,取出隨身攜帶的乾肉脯就是一頓狂啃,誰料想那塊內丹碎片粘在了乾肉脯上,也被他吃進了肚子裡,知曉了病因的法王原以爲一身功力盡毀,爲了警示後人不要重蹈覆轍決定用羊皮卷記錄下自己的離奇遭遇,他一邊用金剛法眼觀察內丹,一邊記錄在羊皮捲上。
三年歲月匆匆,留在寺中的般若龍象法王終於看到那塊內丹碎片完全融入了自身內丹,心頭一陣惆悵放下羊皮捲走出了寺門,誰知他走出去不到百步忽覺丹田一陣動盪,磅礴的內勁宛如山呼海嘯般直衝頭頂百會,噴薄而出的氣勁化作龍形在頭頂盤繞不休,頃刻間讓他達到了古武者夢寐以求的巔峰,同時也給這種融合的半聖內丹取了個很拉風的名字,化龍內丹。
古武化龍,逍遙天地。這是羊皮卷結尾的一句話,般若龍象法王突破聖境後不久便離開了大託寺從此不知所蹤,但他所寫的羊皮卷卻留了下來,般若龍象法王是大託寺密宗唯一的聖境武者,他的事蹟堪稱傳奇。同樣擁有金剛法眼的卓浦法王不止一次看過般若龍象法王所寫的羊皮古卷,上面的內容可以倒背如流,他曾經不止一次去崑崙尋找古捲上記載的內丹碎片,可惜時運不濟一無所獲。
現在一顆化龍內丹就擺在面前,讓卓浦法王如何不喜?據羊皮古捲上記載,擁有化龍內丹的古武者內勁全失,形同廢人,眼前這位擁有化龍內丹的年輕人身受重傷,內勁全失,化龍內丹唾手可得,簡直是佛祖賜下的禮物。
卓浦法王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所有疲憊感蕩然無存,現在他恨不得探爪從年輕人丹田把那顆化龍內丹摳出來,羊皮古捲上記載得很清楚,化龍內丹形成的條件必須是一塊聖境內丹碎片與半聖內丹融合,如果得到的是一顆化龍內丹完全有可能融合到天境內丹中,破境幾乎是沒有任何懸念的。
卓浦法王現在是地境巔峰,離天境只有一步之遙,而且近期他已經有所感應,隨時有可能突破天境。一旦突破就能融合化龍丹直接突破半聖……越想越美,一雙碎金瞳仁中閃爍出灼灼精光。
徐青原本對卓浦法王已經放下了戒心,但是這喇嘛法王在自己背後坐了有一刻鐘也不見他離開,剛纔不是還說要稍作休息麼?詫異之下運動透視之眼向身後掃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此時的卓浦法王就像一匹看到鮮肉的餓狼,碎金色瞳仁中閃動着毫不掩飾的貪婪,剛纔傾力爲病人治療時慈悲豁達的模樣蕩然無存。徐青心頭一凜,暗叫一聲不妙,但此時的他手無縛雞之力,活脫脫就是一塊擺在砧板上的魚肉……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徐青只覺後背一陣陣發涼,卓浦法王灼熱的眼神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腦海中念頭疾轉,苦苦思索脫身的法子。
卓浦法王眼中的厲芒驀然收斂,身形輕晃站了起來,他緩步走到央金身旁,彎腰伸掌在她肩膀上輕輕一拍,解開了被制的穴位,轉身對門外拍了拍巴掌。
七名身強力壯的紅袍喇嘛推門魚貫入內,站成一排合掌對卓浦法王施了一禮,其中一名喇嘛手中握着一個泛黃的卷軸。
卓浦法王對喇嘛們揮了揮手,低聲說道:“看過畫卷送六位施主出去,給這位小施主同來的親朋準備一間乾淨的禪房。”
“尊法旨!”七名紅袍喇嘛齊應一聲,開始按照吩咐辦事,手握卷軸的喇嘛抖手把卷軸展開,快步走到胖中校面前,伸手將畫軸湊到他眼前低聲詢問了幾句。
胖中校仔細看了看畫像,皺眉思索了幾秒搖頭表示沒見過畫中人,立刻有一名喇嘛上前,躬身背起胖中校快步朝門外走去。手拿畫軸的喇嘛又走向另一個恢復健康的病人,就這樣問過一個讓喇嘛揹走一個,很快問過了五人。
躺臥在地的央金已經醒了,剛睜開眼睛面前就多了一幅畫,畫上是一個很漂亮的陌生女人。
“施主,請問你見過這個女人嗎?或者見過跟她長相一樣的女人嗎?”喇嘛的問話乾巴巴的不帶半點語調轉折,聽上去不像是問話,更像是質問。
央金仔細打量了幾遍畫上的女人,沒有半點印象,她可以肯定自己沒見過這個女人,搖了搖頭道:“從來沒見過。”
喇嘛點了點頭,立刻有一名喇嘛上前背起央金走出了門外,就在他準備收起卷軸的時候耳邊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能把畫拿給我瞧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