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得力拎着酒肉用腳尖踢開虛掩的房門走了進來,再用腳後跟把門碰上,笑呵呵的走到牀邊,把手上的酒菜放在牀頭櫃上。
“老大,我帶了酒菜過來慶祝你恢復內勁,東西簡單,就是個意思,你也別嫌棄。”恩得力伸手把圍巾摘下撂到牀頭,伸手就要去抓酒瓶。
“慢着!”徐青呼一聲坐正了身子,反手抓起身旁的木匣遞到老恩跟前:“你知道這是什麼?”
恩得力望了一眼匣子裡的內丹,皺眉搖了搖頭道:“好像是內丹,又好像不是,你手上拿的肯定是高級貨。”
徐青呵呵一樂道:“答對了,這就是高級內丹,聖境武者的內丹。”
“聖境武者!”恩得力臉上的表情倏然一變,瞪大兩隻眼睛望着匣子裡的內丹,嚥了口吐沫說道:“老大,你真是太神了,這玩意你是怎麼弄到的?”話剛出口又覺得不妥,怯生生的閃了徐青一眼。
徐青呵呵笑道:“別人送的,準備今晚用一顆在你身上,能提升到什麼境界我也不能包票,試試吧!”
恩得力神情一愕,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尖說道:“老大,你是說用聖境內丹幫我提升?這不是浪費嗎?”
徐青一臉正色的說道:“用在你身上不存在浪費,咱們是兄弟,相信我就脫溜光了上牀,等破境成功再喝酒吃肉不遲。”
恩得力重重一點頭,迅速脫衣剝褲,很快只剩下一條大紅平角褲,他手攀褲頭弱弱的問道:“老大,樁子褲要不要脫的?”
“哈哈!樁子褲,這說法新鮮,脫,全脫……都是大老爺們,你怕啥?”徐青被恩得力的方言逗樂了,捧着內丹匣子笑着前俯後仰。
恩得力一咬牙,麻溜的脫下樁子褲,一張臉燙得跟熱鍋貼似的,他背對徐青盤膝坐下,忽覺肩頭一麻,渾身已不能動彈。
“待會你小子忍着點,開始了!”說完伸手從牀頭抽出龍淵劍,捏起一顆內丹湊近劍鋒。
西南面另一棟住宿樓頂,唐國斌端坐在頂臺邊沿,他雙膝間橫放着一柄長刀,雙眼虛望天空中那輪孤月,曾幾何時,他無限嚮往古武者的生活,甚至做夢都想跟爺爺一樣成爲華夏武魂一員,經歷過許多事情之後他彷徨了,每當夜深人靜,常會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
唐國斌手掌輕按刀柄,食指尖在繃簧上點觸,刀未出鞘,心懷惆悵。好兄弟散功退出武魂成了他心中難消的痛,湖畔一戰華夏武魂損兵折將,現如今他成了武魂中唯一的天境武者,該死的狗屁軍演,他真不想來的,但肩膀上的責任讓他無法拒絕。
噠噠噠——身後傳來一陣時輕時重的腳步聲,唐國斌宛如雕像般寂然不動,他知道身後來的是誰,但不想理會。
李蘭走到唐國斌身後不足兩尺遠的位置停下了腳步,低聲問道:“爲什麼不去休息?”
唐國斌手指在繃簧上點觸,低聲說道:“看月亮。”理由很簡單,也不想多說。
李蘭仰頭望向天空,低聲說道:“明天就要出發了,此次軍演我希望你能全力以赴,問你個問題,你以前殺過多少人?”
唐國斌肩頭微微一動,淡淡的說道:“不記得了,全力以赴跟殺多少人有關係?”
李蘭被他的問題梗了一下,皺眉沉吟了幾秒說道:“有,這次軍演強手如林,很多時候只有兩種選擇,殺人或者被殺。”
唐國斌低聲說道:“依我看參加軍演的五十人中才是真正的強手如林纔對,你這個隊長不好當。”
李蘭面色微變,沉聲說道:“既然知道了我也沒必要瞞你,此次軍演華夏軍方誌在必得。”
“關我屁事,哥就是個打醬油的。”唐國斌淡淡的說了一句,探手抓刀站起轉身,把帶鞘長刀往肩膀一搭,甩開大步朝頂臺入口走去。
李蘭咬牙轉過身來,唐國斌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入口處,她只能跺跺腳快步跟了過去。
唐國斌很不喜歡李蘭這種不像女人的女人,哪怕長得再漂亮也沒辦法真正打動男人的心,但他現在需要女人,最好是那種風媚入股的女人,可惜這種要求似乎很難達到。
李蘭現在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姓唐的就是她跑去江城請的,什麼民族國家的講了一大摞,可這傢伙就是塊油鹽不進的滾刀肉,後來還是總參作戰部下命令他才同意代表華夏武魂參加,但這種人傲氣十足,想讓他發揮全部實力最好的辦法就是順其自然。
唐國斌快步走到分派房間門口,伸手準備推門,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聲淒厲的叫喊,好像是恩得力那傢伙的大嗓門,當下顧不得多想,綽刀朝叫喊聲傳來的方向掠去。
此時徐青已經幫恩得力完成了提升,就在他解開老恩被制穴位的瞬間這貨張口發出一聲壓抑了許久的慘叫,那聲音簡直比殺豬還悽慘,想用手捂住他大嘴時已經晚了。
“快,穿上衣褲,還有你的樁子褲,待會被人看到還以爲咱倆怎麼着了。”徐青伸手一把抓起牀上的衣物劈手丟給恩得力,嘴裡沒好氣的訓了他幾句。
恩得力嘿嘿一笑道:“沒辦法,你制住我穴位太長時間,卡在嗓子裡的那聲叫喚也遲來了幾步。”
徐青翻了翻白眼,伸手從牀頭櫃上抓起一瓶白酒,剛擰開蓋子房門被一股巨力撞開,唐國斌從外面衝進了房間,他手中緊握刀柄,妖刀隨時準備出鞘飲血。
呃!唐國斌看清楚房間內兩人的模樣不禁呆了一呆,兩個光溜溜的男人在牀上幹啥?
恩得力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褲,下牀自己穿好了鞋子快步走到唐國斌跟前,一臉尷尬的說道:“唐哥,我們倆真的什麼都沒做過,你可別誤會了。”
唐國斌手中長刀歸鞘,往後退出兩步咧嘴說道:“你小子離哥遠點,哥不知道你還有這嗜好,剛纔那一聲叫是被戳中要害了吧!”
被人捉基在牀,原本就不善表達的恩得力現在滿身是嘴也說不清楚,只能乖乖的選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