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山是內蒙古高原和青藏高原的分界線,德古拉現在的位置恰巧就是在山脈北部的一座海拔四千米上下山脊。終年冰川覆蓋白雪皚皚,陽光一照銀裝素裹份外晶瑩,難怪以前蒙古語把它翻譯成玻璃山和水晶山。
德古拉就是在光明祖石的指引下到達了這裡,不過他怎麼也沒想到寶藏居然會是一座天然翡翠礦,如果能想辦法開採出來,肯定是一筆難以估量的巨大財富。找到第一處寶藏之後德古拉就迫不及待的給主人打電話報喜了,在他看來這是一種表達忠誠的方式。
徐青聽到翡翠礦三個字就坐不住了,要知道現如今天鴻珠寶公司正面臨着最大的原材料危機,如果德古拉找到的翡翠礦適合雕塑的話無異於解決了這個大問題,其餘的反而不重要了。
“德古拉,你身邊還有其他人麼?”徐青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這貨身邊還有別人只怕會泄露出礦洞的位置,到時候少不得要多出些麻煩。
德古拉笑道:“尊敬的主人,這裡普通人很難上來,不過我見到了幾頭美味的雪豹,它們的血喝起來就像甘甜的紅酒……”
徐青嘴角抽動了幾下,他腦海中出現了一幅畫面,德古拉正愜意的躺在一頭雪豹身上,手裡端着個高腳杯子,杯中全都是猩紅的豹血,想着想着後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咳咳!你小子儘量不要殺生,雪豹這玩意已經越來越少了,如果忍不住的話可以去山下有人的地方花錢買兩頭叫驢子啥的,那玩意的血大補。”徐青乾咳了兩聲,腦海中開始尋思着該怎麼樣開採那些翡翠礦。
德古拉喉嚨裡發出咕嚕一聲濁響,低聲道:“主人放心,來之前我存了半個月的口糧,應該還能頂很長一段時間的,不過那些雪豹實在太誘人了,我就吃了兩頭,對不起,我就喝了它們的血。”
徐青聽到喝血就感覺胸口一陣發堵,低聲道:“算了,吃了就吃了吧,我明天會來瞧瞧翡翠礦,你小子別跑遠了,懂嗎?”
德古拉一陣興奮,連聲道:“知道了主人,我一定會備下最好的美食等您大駕光臨。”
徐青給了個鼻音掛上了電話,立刻跑去找到了任兵,他很乾脆的把在國內找到了翡翠礦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讓對方幫忙安排直升機。
任兵對財富同樣看得很淡,他甚至想不通徐青爲什麼會對追逐財富那麼熱衷的,儘管諸多想不通但還是幫着安排好了一架直升機,明天一早就可以直飛祁連山。
爲什麼要到明天一早呢?因爲今天是一號首長選舉的大日子,江邦正作繭自縛,李興國順理成章的連任。從這場政壇風暴中李家獲得了最大的政治利益,同時也把對手徹底打垮,爲了慶祝這次勝利今晚李家會舉行一場名爲家宴的酒會,地點就選在皇太子會所。
李老可是點了名要徐青參加的,這面子要給,更何況李興國現在當選連任,李家可是名副其實的華夏政壇第一家族。就算徐青不想去也有人會想法設法的拉着他去,這就是所謂的身不由己了。
太陽總是會落山,時間循規蹈矩走,徐青就算心裡再怎麼反感參加這種全是達官顯貴的應酬也拗不過盛情相邀的,泡蘑菇的,反正伸頭縮頭就今晚,他是抱着多吃東西少說話的原則走進皇太子會所大門的。
今晚保衛工作大大加強了,都達到了三步一剛五步一哨的地步,就算是男女互相在酒會上看對眼了也別想跑出去找個幽靜揹人的地方打一場野戰啥的,因爲至少會有十雙以上眼睛在看西洋鏡。
會所大廳金碧輝煌,今晚來的都是華夏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家都知道這次的酒會名爲家宴,實際上是一場宣告華夏第一家族再次臨頂的酬賓會,能來在裡的沒有一盞省油的燈,全都是跺腳地三震的人物,大家來的目的並不是爲了品嚐美食,更多的是爲了找夥伴,搞關係,站隊,當然特例還是有的。
在大廳一個不太顯眼的角落位置上坐着一個穿機制西裝的年輕人,他面前的桌子上擺着一大盤堆得向小丘般的食物,自助餐的含義就是盡肚裝。
年輕人那張小桌子周圍兩尺見方的距離都是沒人的,因爲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管什麼人過來都會不約而同的擺出一副路過飄過的模樣,桌上那堆食物的確太誘人了,或者說是太嚇人了纔對,即便是多看上幾眼都會感覺壓力很大。
年輕人顯然把自己定位成了一個純粹來填肚子的吃貨,他津津有味的消滅着盤子裡的美食,該用手抓的絕對不會用刀叉,該吐骨頭的絕對不會憋着勁兒嚼碎了吞下肚去,沒人搭理正好,哥就甩腮幫子吃飽。
年輕人所在的角落裡儼然成了一道特別的風景線,偶爾有幾個衣着華貴的俊男美女指點兩下掩嘴失笑,他自大吃大喝把人家當成浮雲空氣。
大廳樓梯上款款走下來一位穿白雪紡連衣裙的女孩兒,頓時吸引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年輕貴胄們的目光,當然都是些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其中有一個身穿筆挺軍裝的俊逸年輕人眼神兒最爲明亮,那忽閃的眼珠子都快貼到女孩兒臉上了,他就是軍委總參謀部副總參謀長耿建剛的獨子耿欣。
從樓梯下來的正是李家大小姐李慧嫺,今晚這副打扮勉強能配得上她的名兒,當然有句老話叫人不可貌相,JJ不可尺量,女人甭管打扮得多柔情似水那玩意都當不得真,說不準就是一隻縮了爪子的兇猛貓科動物。
李慧嫺居高臨下,虛視的目光在大廳內一掃,緊接着停下腳步咬了咬米碎牙,她看見了一個人,一個躲在角落裡大快朵頤的傢伙。
耿欣見她停下了腳步,很主動的迎了上去,露出一個很爽朗乾淨的笑容道:“慧嫺妹妹,你今天真漂亮!”
若換在平時李慧嫺對這種恭維是最反感的,但今天卻不同,她很有禮貌的輕輕道了聲謝,嘴角露出一抹含蓄的笑容,眼角的餘光不經意掃向了某個角落。
“啊噗!”角落裡某人鼻子一陣發癢,好像受了某種不知名力量的詛咒一般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