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座通天塔都代表了一名通天大祭司。
每一個通天大祭司足以和太乙大能相抗。
這裡一共有六十座通天塔,也就是說這裡聚集了六十名通天大祭司。這僅僅是明面上的力量,每一座通天塔不僅僅是通天大祭司的交通工具和曰常起居、修煉的場所,更是他教授門徒的道場。每一座通天塔都等同於一座戰鬥堡壘,裡面不可能僅僅有一個通天大祭司。
諸如勿乞熟悉的玉鴣,他的通天塔內就有門人弟子數百,有僕役侍女近萬,有修爲精湛的近衛甲士三萬。通天塔內的空間可以隨着主人的修爲增加而疊加壓縮,容納數萬人只是輕鬆平常的事情。
六十座通天塔代表的不僅僅是六十名通天大祭司,更代表了六十支隨時可能出現的軍隊!
除了勿乞上次招來雷劫殺死的勾陳光那樣的倒黴蛋,偷偷摸摸的借了一座通天塔跑出去對着那些後生晚輩的天仙、散修下手,沒有帶任何一個隨從,結果硬生生被勿乞劈死,其他的通天大祭司不管去哪裡,身邊總是帶着無數的門人侍衛。
被這麼多人團團包圍的多寶自在佛臉色無比的難看,勿乞看着他那抽搐好似要哭泣的面孔,怎麼就覺得他是一個慾火焚身的色棍,偷偷摸摸的半夜溜達出去攔路調息小姑娘,反而被一羣如狼似虎的母夜叉給倒採花的倒黴蛋。
多寶自在佛真的是欲哭無淚,他只是想要殺勿乞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給自己的門人報仇,順便給大虞皇朝一個小小的警告,同時在其他佛陀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文治武功而已,但是爲什麼會有六十個,足足六十個通天大祭司埋伏他?
白山王不是告訴他說,這良渚附近的通天大祭司都出門調查勾陳光的死因了麼?這裡除了秘殿的祭司,就只有司天殿大司天柏皇毣一個人留守呢?白山王信誓旦旦的保證多寶自在佛只管一心一意的殺勿乞就是,根本不用擔心會有人來干涉他的行動。
那眼前的這六十個通天大祭司是哪裡冒出來的?
頭頂一座通天塔頂部,玉鴣笑着向勿乞揮了揮手:“東海州侯,速速退去一旁。州侯果然是我大虞的好兒郎,堂堂佛陀連續三擊居然奈何不了你,今曰一戰之後,你的名聲可是要更加響亮了!”
勿乞嘿嘿笑了幾聲,他晃了晃身體,收起了惡龍殺神通,重新恢復了人形。吐了一口帶着濃濃血腥味的口水,勿乞收起頭頂的玄陰星辰塔,迅速飛身而起落在了玉鴣身邊。玉鴣隨手給他遞了一瓶味道略微有點土腥味的藥水,勿乞毫不猶豫的將藥水喝了下去,眨眼間就有熱流在他體內穿梭,他身上的外傷迅速痊癒,不多時就再也見不到任何的傷口。
多寶自在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脫離戰場的勿乞,仰天長頌佛號道:“諸位道友,小僧此番有禮了!”
剛剛那冷厲的聲音響了起來:“再有禮也沒用,今天你這禿驢得死在這裡。我們耗費了一年多時間沒找到殺死我大哥的兇手,你這禿驢自己找死跑來有熊原,犯了我大虞的禁令,正好殺了你祭奠我大哥!”
一座通體漆黑,但是底座四角上屹立着四座古怪的妖獸雕像的通天塔上,一名身形高大面容冷酷的老人正背手而立。在這老人的身邊,懸浮着一片淡淡的黑雲,上面盤坐着一尊通體呈青銅色古色斑斕的赤身佛像。
勿乞深深的看了一眼這身高三丈六尺盤膝而坐的赤身佛像。和他在北溟無底深淵底部看到的,妙應宮主用來鎮壓魔陣的上古佛陀的金身一樣,這也是一座古佛金身。
現今佛門的佛陀,他們修煉出來的金身或者是黃金色、或者是象牙色、或者是七彩琉璃色、或者是白淨水晶色,但是隻有修煉最純粹最純正的上古佛門大道的古佛,他們留下的金身法體纔會是這種古色斑斕的青銅色。古佛的金身法體也比如今的佛陀金身強大得多,他們的法體的氣息只要是略微有點經驗的人都能辨識得出來。
但是眼前這尊古佛金身的頭頂上被鑿開了一個小小的窟窿,一縷極細的用不知名毛髮編成的燈芯插進了這古佛金身的頭顱,一點細小如豆的火光正在燈芯上緩慢的燃燒。勿乞睜開萬鬼法眼仔細的向那燈芯張望了一陣,卻沒能看出任何玄虛。他小心翼翼的藉着萬鬼法眼的掩護,將混沌神目偷偷的張開朝那燈芯瞥了一眼,這才發現有極淡極淡的煙氣正從那燈芯中飄散出來。
勿乞看着那燈芯,再看看被敖不尊和龍蟒姐妹倆聯手打傷的多寶自在佛,突然明白了多寶自在佛爲什麼會突然受傷的緣故。這煙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多寶自在佛也看到了這尊古佛金身,他哆哆嗦嗦的指着那面容冷酷的老人厲聲喝道:“你們居然敢褻瀆古佛聖骨?這是我佛門聖物,你,你,你好大的膽子!”
那老人低着頭俯瞰着多寶自在佛,淡淡的說道:“老夫勾陳戾,膽子自然不小。區區一具死物,你們佛門看得這麼重作甚?留給你們佛門供在佛龕內膜拜,還不如讓老夫用秘法祭煉後,化爲阿鼻香專門壞你們佛門修士的金身!”
古怪的抿嘴一笑,勾陳戾陰沉沉的說道:“阿鼻香取阿鼻地獄的典故,只要是你佛門修士聞到這香氣一盞茶時分後,足足有一刻鐘,除非是真正得到了完結不壞的佛門無上金身,就算是禿驢你這等佛陀,一刻鐘內金身也和尋常凡人無異!”
多寶自在佛面色倉皇的看着勾陳戾,他厲聲喝道:“你真敢殺我?”
勾陳戾淡淡的說道:“既然有人敢殺我勾陳家的家主,敢殺我大虞國師,你區區一個多寶自在佛,有什麼不幹殺的?而且是你先觸犯了我人皇禁令,闖入我有熊原襲殺我大虞州侯。嘿嘿,就算去你們佛主彌陀面前說理,他也只能說你死得活該呢!”
勾陳戾話音未落,多寶自在佛已經長嘯一聲,頭頂懸浮的金鐘發出轟然巨響,無數佛門法器帶起森森寒氣向四面八方呼嘯射去。一瞬間的功夫,起碼有數百萬寒光熠熠的佛門兵器凌空射出,方圓百里的虛空都被這些佛門法器佔據,鋒利無匹的佛門兵器在淡金色佛力的纏繞下四處亂射,所過之處就連虛空都被斬碎。
但是這些佛門兵器能斬碎虛空,唯獨斬不碎有通天大祭司坐鎮的通天塔。
六十座通天塔同時放出大片黑色光芒煉成了一片,厚重的黑色光暈中無數鬼怪虛影纏繞,更有大片的符文宛如流水一樣在黑色光幕中急速流走。無數淡金色的佛門兵器被黑色光幕纏繞成一團,只聽得無數淒厲的鬼神嘯聲傳來,這些威力極大就連勿乞的法相真身都無法抵擋的佛門兵器紛紛碎裂。
勾陳戾冷笑一聲,他手上一根黑漆漆的用不知名骨骼製成的骨錘呼嘯着飛上高空,大片青色火焰裹住了這不過拳頭大小的骨錘。在高空中迎風一晃,骨錘周邊出現了白骨慘慘的九個碩大的魔神。隨着一聲轟然巨響,體型膨脹到百丈大小的骨錘帶着九大魔神從高空急速落下,一擊將多寶自在佛的金鐘打落塵埃。
不等多寶自在佛去搶回自己的煉魔之寶,玉鴣已經桀桀怪笑着一跺腳,從他的通天塔內衝出了數十隻巨大的綠紋大蜘蛛。這些兇狠的毒蟲屁股一擡,同時噴射出雞蛋粗細帶着逼人惡臭的蜘蛛絲。無數蜘蛛絲纏住了金鐘,‘哧溜’一下將金鐘拖到了玉鴣面前。
玉鴣從袖子裡飛快的掏出了十三張用妖獸皮革製成的靈符貼在了金鐘上,任憑多寶自在佛如何的怒吼咆哮,如何的唸咒掐訣,金鐘只是輕輕的晃動幾下,卻再也無法飛回他身邊。
多寶自在佛憤怒的咒罵着,他雙手一揮,從他身邊同時噴出了數百件金光閃爍的佛門法器。這些佛門法器都是多寶自在佛無數量劫來積攢的上好材料爲自己鍛造的隨身法寶,一些法寶已經賜給了他門下的菩薩、羅漢使用,但是更多的法寶他卻捨不得賜個別人,一直都藏在自己身上溫養。
今曰情勢危急,若是不出盡全力就定然會被人擊殺當場,他也顧不得心痛自家的身家,一骨碌的將所有的法器祭出,用數百件佛門法器裹住了全身,就待從西方衝殺出去。
只要衝破一個小口子,多寶自在佛就有自信離開盤古大陸。畢竟對太乙級別的大能而言,一步就是天涯,一步就是海角,他回到自己的佛國天境,也不過是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而已。
但是六十個通天祭司聯手佈下的陷阱,哪裡容得多寶自在佛逃走?
勾陳戾手上的白骨錘呼嘯着落下,每次都能將幾件佛門法器打落塵埃,其他的通天祭司紛紛施展手段,不過兩個呼吸的功夫,就連多寶自在佛手上的玉鍾都被人搶走。多寶自在佛就好似豪門富豪在深山中遇賊,三兩下就被一羣強人扒得乾乾淨淨,除了身上一套僧袍外,他一件法器都沒有了。
怒嘯一聲,多寶自在佛咬牙切齒的祭出了本命舍利想要拼命,但是六十座通天塔驟然向內一合,六十個修爲都不在多寶自在佛之下的通天大祭司聯手施爲,當即將失去了強橫金身的多寶自在佛碾成了粉碎。
一聲巨響,無量金色的血肉飛濺下來,敖不尊和龍蟒姐妹倆歡嘯一聲,張開大嘴急忙衝出去將那些血肉吞入腹中。
多寶自在佛,於良渚城外隕落!
勿乞則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多寶自在佛隕落之處,堂堂佛陀,怎會這麼倒黴被六十個通天大祭司圍上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