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爭行事謹慎,那時在行事之前的深思熟慮,而一旦動手,他卻不會有任何猶豫,既然決定殺玉戟,那就不要做其他任何的考慮。
刀柄已經握到了陳爭手中,面對一個比自己強大的神靈,加上旁邊還有武無常,陳爭清楚自己只有一次機會。
殺了玉戟,武無常不能對陳爭出手,四下無人,未必沒機會逃!
“慢。”
讓陳爭大爲意外的是,武無常竟然伸手製止玉戟,惹得玉戟怒瞪:“武無常,你以爲老子不能整你?”
這意外的一幕,讓陳爭停下動作,殺了玉戟,逃跑的機率可能就千分之一,但死到臨頭,哪怕千萬分之一的機率都得試一試,只是武無常出手,這臨頭大難暫時消除,陳爭總不能還拼吧,腦子有用,得想想怎麼應付以提高生存機率。
且一瞬間,陳爭已經明白武無常出手的緣由,武無常肯定是有心思要弄死陳爭的,礙於誓言不能出手罷了,但玉戟出手,雖然有一點武無常的關係,引來天罰的機率卻極低,足可讓武無常稍微的冒險了,可他還阻止,只能說明武無常有弄死陳爭的絕對信心。
他依仗什麼呢?
“不好!”在武無常出手的一瞬息,陳爭怪叫起來的看向彬:“不可。”
“死!”彬纔不管你可不可,玉戟一進來的眼神好像要將她活脫了一樣,彬早就惱怒在心,如今見玉戟還敢動手,彬纔不管你三七二十一,她的性子就是如此,不爽絕不會藏在心中,加上她也不會考慮那麼多,沒有陳爭那種即時的反應,既然對方下殺手了,還客氣什麼?
真言術施展,無形的力量朝玉戟衝蕩而去,雖然彬的境界比玉戟低,但這麼近的距離,彬含怒出手,也夠玉戟吃一壺的。
而見彬出手,陳爭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他對彬頗爲了解,知道這妞怒則怒喜則喜,頗爲單純,絕不會思前顧後,出手了肯定不會停手,所以,陳爭的手再次緊握黑刀刀柄,只待彬的攻擊到了,自己立即出手殺了玉戟,反正局勢不可能讓陳爭去緩和下來,不然,玉戟怒意在心,找人來找麻煩,陳爭也應付不了。
卻是此時,武無常再次出手,見他伸手虛空一抓,掌中出現一團半透明的能量,好像一顆水晶球一樣,竟然是真言術那無形的力量。
陳爭以是拔刀而起,黑刀挑裂前方的桌子,轉而朝玉戟胸口直刺,刀上黑煙滾滾,寒意瞬間籠罩整個房間,眼看就要刺入玉戟胸口,但黑刀卻停頓下來,一隻手的兩根手指,輕描淡寫的將之夾住。
“武無常!”陳爭怒目一睜,卻無可奈何,手中黑刀如何用力,竟然紋絲不動。
可不能怪陳爭憤怒,此刻殺玉戟是絕佳的機會,也必須殺了他才行,否則,玉戟能善罷甘休?剛剛陳爭沒出手,即便有殺心,玉戟也不清楚,那還有周旋的餘地,現在彬也出殺招,陳爭也祭出黑刀,難道玉戟會這麼算了?
這裡是玉族分支,而玉戟是左司長的兒子,實力雖不怎樣,卻權力滔天!若他不死,只需一吆喝,陳爭等人必然死得連渣都不剩。
“哈哈,別動怒,和氣生財啊,哈哈哈……”武無常大笑着說風涼話,此刻他心情何其逾越,瞧瞧雙手接他們一人一招,整個局勢都在他的掌控之人,做人,要的就是這種操縱他人的感覺啊。
玉戟感覺到黑刀上危險的氣息,一時有點嚇呆,但武無常出手,他也立即緩了神,怒喝道:“武無常,殺了他!給老子殺了他!”
“閉嘴,你算什麼東西?”武無常帶着幾分冷笑的譏諷着:“不過是有個好出生罷了,扔出玉族分支,你也就是一坨屎,敢在老子面前鬼吼鬼叫?”
此話一出,武無常那心是從來沒有的舒坦,在玉族分支中受氣也受得太多了,尋常時候,他哪裡敢這麼罵玉戟?正常情況,還是他受着冷眼嘲諷呢。
“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你不過是個……呃……”
玉戟怒火還在心頭,可狠話沒說出,卻感胸口劇痛,低頭一看,黑刀已經沒入了他的胸膛。是武無常鬆了手,順帶送了點力!
這戲劇性的一幕,就是陳爭都驚呆了,他本以爲武無常要橫插一手,沒想到武無常竟然幫了一手,不是他這麼一帶力,陳爭的刀都不敢說能刺到玉戟。
混亂力量已經席捲玉戟全身,他的皮膚變得漆黑,嘴脣張合,卻已一字都說不出,終於好像一團碳粉一樣消散在空氣中。
“看不懂?”武無常見陳爭一臉呆滯,忍不住大笑起來:“他不死,我在玉族分支的地位岌岌可危,畢竟是個外人啊,你想象不到我受到多少冷嘲熱諷,罵他兩句,再弄死他,我心情暢快啊,更何況,你中了我的套,不是嗎?”
陳爭想通關鍵,不禁一聲嘆息:“不愧是天資陰屬性啊,耍陰謀詭計天生就比別人強,看似帶着玉戟來尋我麻煩,實際上是借我的手殺了他,除了自己的隱患,又將我逼上絕路,那左司長相信很快會感應到吧?”
武無常嘿嘿一笑:“你大可放心,我屏蔽了四周的感知,不過,我也殺了所有知道你們來找我的人,又放出消息,你們是來找玉戟的,如此,玉戟一死,就與我沒什麼關係了,而你們,左司長有着臻元六階的實力,你們是跑不掉的。”
陳爭冷笑起來:“你該知道我的性子,就是要死,你只會是個墊背的。”
“哈哈哈,墊背?你一個外人,只需我一句話,左司長根本不會給你解釋的機會,失子之怒,自會殺你而後快,不過,說這些沒用,你還有機會,以你的爲人,只要你有機會,你肯定會拼一拼,想不想知道什麼機會?只需,你給我磕個頭,將當初我磕頭拜師的屈辱還回來,我便告訴你。”
陳爭眯着眼冷笑:“所謂的機會,想必是進入淨世火海吧!”
“哦?你知道?看來我拿回當初磕頭的屈辱是沒法了,不過無所謂,你不是喜歡給別人沒有選擇的選擇嗎?現在我也給你一個,名額已經給你拿下,七天之後,你可進入淨世火海,我也會將玉戟的死隱瞞幾天,但是,我的誓言,你必須答應作罷,如何?”
陳爭臉色陰鬱如霜,終日算計別人,這次是被人算了個通透了,武無常此舉,意味着陳爭得不到離火之晶,那不但自己要死,連彬等人的命也會賠進入,而就算得到離火之晶,按照玉族分支的規矩,此間殺玉戟之事可以一筆勾銷,但左司長豈會善罷甘休?必然在陳爭離開玉族分支之後兇猛追殺,而且,還不僅僅是左司長的勢力,一旦武無常的誓言取消,那武無常也會動手,卻不知道他還算着什麼手段。
可以說,哪怕現在躲過殺玉戟所帶來的災難,後續的局面,也是九死一生,但是,如武無常所說,這的確還有生存的機會,陳爭不得不把握。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