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江來看了眼帶回來的女子,一聲哼,隨後追出去:“兮兮,許江兮你等我下。”
盛江來追出去,拉着江兮:“這麼晚了,你也沒說清楚來這裡做什麼,就這樣你就走了?”
江兮擡眼,眼眶紅通通的:“你放開我,我就是腦子被門夾了,來錯了地方。”
盛江來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你……爲什麼會在我四叔這?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在這裡我四叔不知道嗎?還有,你怎麼進去的?”
盛江來話落伸手指着身後的大門:“我告訴你的密碼?”
不是他說的,難不成是他四叔?
“我翻牆,翻牆行不行?”
“啊?你……”盛江來驚訝瞪眼,想起第一次見面,這丫頭直接從這裡逃掉,他忽然又有點相信她這鬼話:“但你……”
“我只是進了院子而已,我進去別墅了嗎?你該不會我還偷你們家東西吧?”
江兮推開盛江來:“別跟來,我要走了,你別跟着!”
盛江來萬分無奈,邁着長腿跟在她身後:“我到底怎麼惹你了,我們纔剛見面,你至於見到我就這麼橫眉豎眼的?”
江兮快跑了幾步:“你,別跟着我!我很生氣!”
“到底怎麼你了?”盛江來問。
江兮指着盛江來問:“爲什麼都過去快小半年了,你還沒有給許家一個交代?你就那麼把和許諾的訂婚宴撂開,這小半年來你就那麼晾着許諾?”
盛江來略顯尷尬,“我是想回來解決這件事的,但是,我爸媽都不管我,我沒有幫手,我不知道怎麼幫,所以……”
江兮笑了聲:“你還是不是男人啊?無力承擔的事情,你不要做啊!你做了,就要承擔起來。你想繼續和許諾的婚約,就上門賠禮道歉,給許家一個說法。如果實在不願意將就,那就負荊請罪,更需要誠懇道歉,商量退婚、賠償、安撫等等。你最不應該的就是一直拖着別人,也拖着你自己。大男人做事一點不果斷,拖拖拉拉的像什麼樣子?”
“我知道了。”盛江來忽然間就笑了。
他一直沒有下定決心去許家登門道歉,就是不知道江兮的意思。
但現在聽江兮這話,大抵是想盼着他早點給她一個說法,給她一個承諾吧。
“我明天就去許家,你放心。”盛江來語氣溫柔的說。
江兮輕哼一聲:“聽說你母親爲了逼你去了解這件事,差點都動家法了,但到如今也沒見你行動。我的三言兩語,就能說動你了?我纔不相信。”
“我是認真的,你又不是別人。”
盛江來深情款款,片刻後他忽然又問:“你是怎麼知道我母親差點動家法的事?”
江兮呲牙:“你的妹妹說的。”
“金雨?”
“不是,芷芊學姐。”江兮道。
盛江來微微一愣:“你還認識盛芷芊?”
江兮“嗯”了聲,再說:“雲都大學的校友嘛,學姐啊。還有,你的訂婚宴上,我可是去了的!你最好給人家許諾一個交代,女孩兒哪有多少青春陪着你耗?拜託你不要耽誤人家好嗎?”
盛江來重重點頭:“是,你說得對,我確實不應該因爲我自己,而耽誤她。我早日明確退婚,瞭解這件事,許家也好早日爲她另覓良緣。你說是不是?”
江兮撇撇嘴,隨後朝他揮揮手:“我走了。”
“江兮……”
“你別跟來了,我有點不高興了,在生氣,請你不要搭理生氣的我,明天就好了。”江兮大聲喊着,隨後小跑着消失在夜裡。
盛江來站在原地等了良久,又傻呵的樂着。
今晚總算是明朗了自己要做的事,明天就把這一樁脫了數月的事瞭解了。
他其實也清楚,許家之所以一直沒有對盛家對他發難,是想着還有可能,畢竟他並沒有上門將那事瞭解。
不過現在,他不再彷徨,因爲他終於明瞭江兮的心意。
心下猜想,她是不是已經快等不及了?所以才這樣鞭策他?
盛江來在原地想入非非良久,身後傳來翻身:“孫少?”
盛江來回神,轉身看過去,是李扶洲。
“李助啊,我四叔回來了?”
盛江來快步跑回去,李扶洲意外看盛江來:“孫少爺怎麼會在這裡?”
“送一個朋友過來,對了,我四叔回來了?”
“是的,先生已經回來了。”李扶洲點頭。
“那就好。”
盛江來鬆了口氣,然後快步跑過去,盛嘉年喝了些酒,接到江兮的電話後,罰了自己六杯酒,然後強行從酒桌上下來的。
盛嘉年早已經過了必須出去應酬的時期,但今天卻不得不還出席,顯然是一些他得敬着的長輩、很好的生意夥伴以及有他極想要做的項目。
嶽著林攙扶着盛嘉年,盛江來大步上前,有幾分驚訝。
“四叔,你怎麼喝這麼多酒?”
盛江來知道盛嘉年現在已經很少喝酒,所以很意外。
“沒事,你怎麼過來了?”盛嘉年淡淡出聲。
這同時開了大門,盛江來在後面跟着說:“姍姍姐回來了,她找我,說想見你。我想當初,你們分開也是因爲誤會,這麼多年過去了,你身邊一直沒有女人,我想,是不是還對姍姍姐有感情?”
盛嘉年臉色越漸黑沉:“誰讓你多管閒事?”
盛江來沒意識到盛嘉年已經上火來氣,笑嘻嘻道:“我纔不想管您老人家的事兒呢?誰讓您的婚事成爲咱們盛家上下的一塊心病?”
盛江來一直就覺得盛嘉年一定是對溫麗珊還有感情,要不然謝晚晴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也沒見有更進一步的關係。
“以後,我的事情,你最好別插手!”
盛嘉年這回將怒氣完全發泄出來,盛江來意外了數秒:“四叔?您怎麼了?”
“聽明白了就滾蛋!”盛嘉年怒喝。
盛江來張張口,這纔看清楚盛嘉年此時此刻的臉色有多嚇人,眼神比寒冰還冷。
“四叔,我只是想幫你和姍姍姐,你既然對姍姍姐還有感情,爲什麼……”
“滾!”盛嘉年怒聲大喝。
盛江來只覺頭頂一聲悶雷砸下,他嚇了好大一跳,趕緊離開雙手遮在頭頂離開。
“好好好,我走了,姍姍姐我給你送回來了,你們倆之間的矛盾,還是面對面化解吧……”
“站住!”盛嘉年再出聲。
盛江來腳底兒剛抹上油,聞聲又折回來:“四叔,您說?”
“你把人送來這裡了?”盛嘉年問。
盛江來點點頭:“是啊,我看姍姍姐沒地方去,所以我就……”
“誰讓你多管閒事?”盛嘉年怒了。
盛江來趕緊往大門外走:“好好好,我不管您老人家的事兒了行不行?我是爲了誰啊我?”
盛江來出了大門,站住大門外喊了聲:“對了,我剛來的時候見到許江兮那丫頭了,也不知道她來這裡做什麼……”
“她人呢?”盛嘉年眸色一沉,上前幾步:“人呢?”
“走、走了,反正我也不知道哪裡惹到她了,很生氣的走了,還不讓我跟着,我剛纔就是出去追她來着,天這麼黑,擔心她一個人跑出去有危險。可沒辦法啊,她不讓我跟着,我想着明天反正要去許家,也就沒跟着了……”
盛嘉年一把推開嶽著林,大踏步走出去。
“四叔……”
盛江來嚇得趕緊往一旁躲去,以爲盛嘉年是要出來弄他,結果盛嘉年直接大步流星走了。
“四叔,四叔……”盛江來追了幾步:“四叔,姍姍姐還在院子裡沒進去呢?你好歹給姍姍姐把門打開啊,你怎麼能讓一個柔弱姑娘一直呆在院子裡呢?”
盛嘉年已經大步消失在夜色中,後面快步跟着嶽著林。
李扶洲在後面當着盛江來:“盛總不讓你跟着,孫少爺,你還是別跟着吧。”
“可溫小姐在裡面,你知不知道?”盛江來指着裡面,壓低聲怒道。
李扶洲道:“往事隨風去,每個人看重的都是現在和未來。孫少爺,誰會在原地等一個人?還是一個傷還自己的人?”
盛江來似懂非懂:“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四叔……”
“我沒有猜測盛總是什麼想法,我只是說常理。您說這世間萬物,什麼是一成不變的?”
“那倒沒有。”盛江來道。
“是啊,您跟許家小姐還大小就有婚約,您不也逃了嗎?一直在籌謀着退婚。您尚且不願意被過去牽絆捆縛,爲什麼你要讓我們盛總被過去束縛?”
李扶洲深吸氣,走了兩步,又回頭說:“孫少爺,我們盛總現在生活狀態很好,非常好,所以,特別是他的私事兒,您真不要自作主張的干預了,搞不好會弄巧成拙。”
就如今天晚上一般,江兮那丫頭此刻,不知道得氣成什麼樣兒了。
李扶洲話落,準備離開。
因爲他不知道盛嘉年要做什麼,多半是去找江兮。但今天盛嘉年喝了不少酒,得有人在身邊照顧,嶽著林開車,萬一盛嘉年身體有什麼不適,他得有個後手幫襯。
“是李特助吧?”一道溫柔的女聲在夜裡響起。
李扶洲心底嫌煩,他趕時間的說。
“是我,溫小姐,幸會。”李扶洲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