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手死死攥緊褲管,麥豆豆低頭沉默不語。
她現在不想追究爲什麼倒黴的總是自己,她現在在絞盡腦汁的想要找出一個讓自己從這個惡魔手上脫身的辦法。
“不用想了,”凌崢一眼將她看穿“但凡是我決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達成。”
“就算你在首長面前說了大話又能怎麼樣!你完全沒必要拿你下半生做賭注!”她打算做最後的掙扎。
男人看也不看她道:“對我而言,結婚只不過就多了一張紙而已。”
“那你結婚了,就沒有美女喜歡你了!”她在做最後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哦?”男人笑的好整以暇“你以爲那些小三小四是怎麼出來的?”
麥豆豆整個人癱在了車座上,她算是徹底的絕望了,難道真的要留在這裡,嫁給他?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前往凌家宅邸的路上,麥豆豆的手指在窗戶上戳了半天,最終扭頭看向他道“結婚可以,但不要弄太大的排場,領個證,讓首長知道就行了……”
“不行,現在國內外的一線媒體都在爲我的婚禮摩拳擦掌,只領證不辦婚禮,我丟不起那人。”
“死要面子活受罪!”麥豆豆發出一聲嘀咕,在對上男人的陰冷目光後又訕訕閉嘴。
猶豫了一會,她又一次說道“那,不要告訴我乾爹,他會殺了我的。”
“你想多了,岳父表示對彩禮非常滿意,並將會在婚禮前一天趕到。”
“臥槽!你和他說了?!”
“說了,而且還一次性付了你的終身買斷款。”
麥豆豆真想就這麼打開車門從車上跳下去,不管車外是什麼,讓她離這個男人越遠越好!
車子平穩的駛回了凌家的宅邸,陳管家已經五六十歲了,陰沉着臉站在門口等着他們的回來,顯得有些可怕。
麥豆豆還是第一次這麼和他接觸,畢竟之前的她一直因爲生病在房間裡休養,每天看到的人除了曉萍之外就沒有什麼其他人了。
“陳管家你好。”溫迪下車,身着緊身小西裝和短裙的她比陳管家還高出兩個頭。
“溫小姐你好。”陳管家禮貌的向她鞠躬致意。
溫迪笑道“陳管家又忘記了,我不姓溫。”
“失禮了,失禮了。”陳管家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
後面下車的麥豆豆也剛憋出個陳管家你好,就見自己的行李被傭人從後備箱提了出來,從來不忍心麻煩別人的她趕緊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接過行李,又拖又拉的向房間弄去。
“我先上去了,婚禮的細節問題你們再好好的商量一下吧。”
凌崢說完也上樓去了,陳管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邀請溫迪到客廳裡坐。
“這麼說,麥小姐不會再一聲不響的離開了?”
想到剛纔凌崢在路上對她說的話,溫迪笑道“我想應該不會了。”
管家陳庭嚴肅的點點頭道:“說實話,我沒想到少爺居然會和這樣的人結婚。”
溫迪在沙發上坐下,傭人問她喝什麼,她說“清水就好。”
“以少爺的身份,怎麼也得找一位家世相當,有一定修養的大家閨秀。”
陳庭說完,還重重嘆了口氣。
溫迪擡了一下鼻樑上架着的眼鏡,溫和一笑“您這種思想已經有些過時了,現代年輕人講究的是一種feel,感覺來了,就沒有門第之分,什麼樣的人也能成爲夫妻。”
“嗯,我也只是隨便那麼說說,並沒有否認麥小姐的意思,溫迪小姐,你不要多心啊。”
“當然,當然。”
將傭人遞過來的玻璃杯放在桌上,溫迪打開文件夾說道“本來打算去國外度假區舉辦這場婚禮,但因爲時間倉促,而且公司最近比較忙碌,婚禮的地點就選在了f市的瀚海國際私人會所,您看怎麼樣?”
陳庭看着文件裡的圖片滿意點頭說道“挺好的,挺好的,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就經常去這個會所,和在家裡舉辦的意義一樣,老爺子在天有靈一定可以看到。”
溫迪不慍不火的微微一笑,又向他展示了婚禮現場的佈置和婚禮流程。
婚禮現場有一片花海,密密麻麻綻放着不知名的小花,這些花草非常高,都幾乎淹到了麥豆豆的腰上。
那些前來參見婚禮的人,都帶着熱情洋溢的笑容,被花木遮擋了大半,看的並不真切,攝影機的閃光燈閃起來的時候,她真想把臉擋住,但今天是她的婚禮,她不能這麼做。
今天,她是新娘,要像每一位新娘一樣,走過這長長的紅毯,將自己交給紅毯盡頭的新郎。
但是新郎……
那個新郎是她除了乾爹之外最愛的人,她們在一起兩年多了,千難萬險也沒能拆散他們,今天終於可以修成正果了。
“吳凡,我來了!”她深吸一口氣,提着裙襬,向紅毯盡頭,那衝她伸出手的新郎走過去。
穿過這一片高大的花叢,她今天要像鮮花一樣美麗的綻放!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和別的男人結婚!”一個陰冷霸道的聲音在她背後緩緩響起,她被婚紗絆了一腳,只覺得背脊發麻,頭皮發涼。
她轉身看去,只見凌崢正面目猙獰的站在她的背後,因爲距離太近,她嚇的尖叫出聲。
“吳凡!”她向新郎求救“快幫幫我!幫幫我!”
紅毯盡頭的新郎不知何時已經將另一個身着婚紗的新娘擁進懷中,在神父的祝福下,兩人互相交換了戒指。
她呆呆的看着這一切,突然不知所措。
成爲吳太太的新娘衝她得意的晃晃手上的大鑽戒,笑的一臉得意“麥豆豆,你永遠抓不住重點!”
她要還擊,喉頭卻被緊緊遏住,凌崢在她耳邊惡狠狠說道“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
男人手上一個使力,她的呼吸被硬生生掐斷,掙扎着想要脫離苦海,最終卻化爲難耐的乾咳聲。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從牀上坐起來,渾身上下被冷汗溼透的她不住喘着粗氣。
好可怕的夢,居然夢到自己被凌崢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