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接受,所以一定要問清楚這個原因。
晚上,她收拾好一切,坐在牀上,看了看時間,晚上八點,還早。
便開了一個暈黃的燈,拿着手機唰網頁。
只是刷着刷着,手卻忽然停住,她突然想起一個事,自己好像有很久沒見歐陽奕奕了,不知道最近她怎麼樣了,想着,便用微信給她發了個笑臉過去。
不到一秒,信息便回了過來,卻是一副被拋棄了的可憐樣。
她看着這可憐兮兮的圖案,立刻便能想到歐陽奕奕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頓時眼裡漫出開心的笑,手指微動,正準備回覆時,手機便傳來嗚嗚的振動感,一下接一下,隨之屏幕上便接二連三的彈出一串串話語外加誇張的表情。
“小沒良心的,你終於想起我來了。”
“如果我不給你發信息,不來找你,你是不是就把我這個朋友忘了?”
“冰塊臉也很討厭,竟然不讓我去找你,我難得有你這麼個朋友,他太可惡了!”
“專權!霸道!限制別人的自由!太太太可惡了!”
她停下回復的動作,仔細看着歐陽奕奕發過來的信息,臉上的笑意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理解和心裡忽然涌起的憤怒。
“咔嚓”,門開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她看向門口,便看見關深甫攜着夜色走了進來。
關深甫看着倚在牀頭的尤瀟瀟,還有室內暈黃的光芒,他一頓,心裡卻是涌起一股暖意,臉上凌厲的線條也不禁柔和幾分。
他解開身上的外套,看了眼倚在牀頭的尤瀟瀟,問:“不困?”
尤瀟瀟把手機放到牀頭櫃上,手緊了緊,壓住自己心裡的怒意,儘量平穩着聲音,卻是不答反問:“王嬸今天很奇怪,你是不是對她說什麼了?”
關深甫解手上腕錶的動作一頓,卻是淡淡的“恩”了一聲。
說完便開始解另一隻手的扣子。
尤瀟瀟握着被子的手不禁又緊了幾分,再次問道,只是這次嗓音卻帶着怎麼壓都壓不住的怒意,說:“你是不是也不讓奕奕來找我?”
關深甫停下手中的動作,擡頭看向她,眼眸快速的劃過一絲冷意,開口:“誰跟你說的?”
“是還是不是?”她的眼裡夾雜着憤怒和失望看着他,帶着從未有過的堅定。
關深甫沒有回答,同樣看着她,頓時,安靜溫馨的臥室裡也逐漸瀰漫起一股冷凝的窒息感。
在這股窒悶的氣息裡,她沒覺得害怕,反而覺得難受,尤其是他無聲的沉默更是讓她心裡涌起一股難以緩解的沉痛,揭開身上的被子,拿過牀頭櫃上的手機便朝門外走去。
只是在走到門口時,身體卻被他有力的臂膀給拉住,隨之沉沉的聲音也響在耳側:“去哪?”
“你放開我!”
她掙扎着,腳下朝門外挪。
關深甫看着她這動作,心裡也升起了一股怒意,一把把她抱進懷裡朝牀上走去。
“你放開我!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放開我!”尤瀟瀟在他懷裡掙扎着,踢打着,卻是無法撼動分毫。
關深甫也被她鬧的上了脾氣,卻是忍住心裡的怒意,沉聲開口:“別鬧。”
尤瀟瀟頓時停住動作,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他竟然以爲她在鬧,她不知道她這哪裡是鬧的樣子,想到這,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自己的怒意,頭側向一邊,說:“你放開我!”
關深甫沒聽她的,見她沒再動作,便直接把她抱到牀上,給她蓋上被子,看着她倔強的小臉,脣動了動,想開口說什麼,終究什麼都沒說,轉身從衣櫃裡拿過衣服朝浴室走去。
尤瀟瀟聽見浴室門關上的聲音,心裡涌起一股澀意,一把揭開被子便朝臥室外走去。
關深甫走進浴室,把衣服放好,手上動作一頓,下一刻,一把打開浴室的門,便看見門外那一閃而過的衣角。
漆黑的眸頓時一沉,大步朝外走去。
在看見前方那穿着單薄的裙子赤腳走着的人兒,眸裡的墨色逐漸漫了開來,是沉沉的怒意。
身形微動,疾走幾步便把她攔腰抱進懷裡。
尤瀟瀟身體猛的騰空,來不及驚呼出聲,人就已經在關深甫懷裡。
當看清眼前的人時,便立刻劇烈的掙扎了起來,踢打着他,撕扯着他,叫喊着:“你放開我!放開我!”
可關深甫就像是沒聽到似的,不受一絲影響,只是下顎的弧度凌厲的卻是有些嚇人,來到牀邊,把她放到牀上,尤瀟瀟剛接觸到牀從她懷裡脫落,便急忙朝一邊跑去。
只是剛走的一步,身體便被他有力的臂膀給攔腰抱過,下一刻,他堅硬的身體便覆了上來,瞬間便壓住她的身體,讓她無法再動。
身上動不了,腿也動不了,她便動手,只是她剛想動作時,關深甫卻一下便看清她的意圖,下一刻便伸手把她的雙手壓到她的腦袋的兩側,尤瀟瀟瞬間便像待宰的羔羊,難以動彈分毫。
她看着這雙深邃的看不到底的眸,憤怒開口:“你到底想怎麼樣?”
關深甫緊抿着脣,卻是沒有說話,深邃的眸翻滾着沉沉怒色,卻是不曾泄露半分。
人就是這樣,你生氣,對方卻悶聲不響,你不會消氣只會更生氣更上火。
此刻,尤瀟瀟就是這樣的心情。
所以在看見關深甫始終不曾開口時,這兩天心裡努力壓抑的沉悶,努力的僞裝,也在這一刻瞬間爆發出來,大聲叫喊着:“你憑什麼不讓她們和我在一起!讓我一直都一個人!你是個自私鬼!瘋子!我討厭你!我恨你!”
一句句就像針刺的話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撞進他的耳裡,心裡頓時猛的一縮,眼眸徹底沉了下來,緊緊的捏握着她的雙手,不覺間力道加大。
可尤瀟瀟此刻完全被憤怒所支配,完全感覺不到手上的疼痛似的,怒紅着臉,就像突然奮起的小綿羊帶着難以想象的爆發,繼續大叫着:“你就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我不要再繼續協議了!我要離……”
未說完的話一下就被攜着暴風雨似的吻給堵住,她雙眼怒紅着,掙扎的更加厲害,卻依然無法阻止他狂肆席捲的脣舌。
而此時,她才清晰的感覺到脣舌在他的狂肆席捲下所帶來的疼痛。
怒紅的眼下意識的便涌上晶瑩,卻毫無退縮神色,反而浮起一絲堅定。
牙齒微動,正待咬下去時,一隻像鐵箍似的手掌便捏住她的下顎,瞬間她的貝齒便無法磕上,而他的脣舌卻是一下探到底,掠奪着她的呼吸。
同時,衣服的破碎聲在她耳側響起,眼淚終於在這一刻緩緩落下,給這雙黑亮的雙眼上蒙上一層朦朧的霧色,不見了明亮,卻多了一絲強烈的倔強,雙眼睜的大大的瞪着他。
他易看着她,深潭般的眸完全被墨色所替代,黑沉暗啞。
手上動作毫無減緩,尤瀟瀟悶哼一聲,他早已放開她的手,只是她的身體始終被他掌握着,無法逃開一絲一毫。
手得了自由,便死死的抓着他,撕扯着他,直至他強健的背上,有力的手臂上,堅硬的胸膛都是她撕扯出的一道道血痕。
而關深甫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似的,黑沉的眸未曾移動分毫,定定的看着她。
她看到的是一片漆黑,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卻是隱含着一絲淺淡的痛色,是她不曾察覺也不曾觸碰到的。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一個抵死糾纏,一個奮力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