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他說的那句話,好像代表着他同意奕奕來找她,那另一個意思便是說他不再阻攔她交朋友?
雖然在他走時她隱隱想到這個問題,可在這一刻,她還是要想確認,確認她是不是聽錯了。
這樣一個清楚的認知浮現在她腦海裡,讓她不再期待的心又開始悸動起來。
但她知道不是的,雖然她不知道關深甫這樣做的原因,但她就當作是自己的乖巧取悅了他,他纔會這樣做。
所以此刻,她努力的壓住另一個想法,那個天真奢望的想法。
同時也在用一句話來警示着自己。
那便是,尤瀟瀟,你是他的情人,協議情人。
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一句話。
而就是這樣的一句話不停的在腦海裡迴旋,就像是自我麻痹一樣,直到聽見電話裡傳來磁性好聽一個“恩”字。
她纔回神,只是在聽見這個字時,心裡還是忍不住的顫動了一下,她急忙壓下心裡的異樣情緒,輕聲回答:“好。”
說完便掛斷電話。
只是在掛斷的時候,她卻好像聽見他突然被截斷的嗓音。
心裡頓時一慌,黑亮的眸看向手機,眸裡浮起懊惱神色。
她不知道他還要說話。
這樣想着,她便準備把電話撥過去,可在指腹正準備按下撥號鍵時,卻又忽然停了下來,靜靜的看着手機。
半響,手上的手機卻是半點動靜都沒有,她提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把手機放到一邊。
而關深甫卻是在她掛斷的那一刻,濃黑的眉便皺了起來,看着手裡的手機,眼眸微動,把手機放到一邊,雙手插進兜裡,站在落地窗前,身形如青松般挺拔,卻是透着一股疏離淡漠的氣息。
只是那雙沉黑的眸,望着遠處那或高或低而林立的大廈,眼裡神色卻是變幻莫測。
“奕奕,我們去哪?”尤瀟瀟坐進車裡,邊系安全帶邊問。
歐陽奕奕聽見她的問題,臉上浮起神秘兮兮的笑,嗓音卻是輕快的說:“去了你就知道啦。”
說完不等她回答便發動車子朝前方駛去。
而尤瀟瀟卻是看着她臉上興致盎然的笑,從掛斷電話開始就一直壓抑的情緒不禁被歐陽奕奕的開心給感染了,嬌俏的小臉上浮起一絲淺淺的笑,說:“好呀,我就看你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歐陽奕奕聽見她的話,臉上的興奮明顯加深的幾分。
轉頭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前方的路況,臉上滿是肯定的得意神色,說:“你肯定會喜歡的。”
“好呀,那我就期待着!”清脆的嗓音溢出口,向她昭示着她的期待和開心。
一時間,車裡的氣氛很是輕鬆愉快。
直到車子駛離市中,窗外陌生的街景映入眼簾,尤瀟瀟臉上不由的浮起一絲疑惑神色,小嘴微張,輕聲問道:“奕奕,我們去哪?”
歐陽奕奕轉過視線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去,臉上得意的笑更是深了幾分,神秘兮兮的說:“不告訴你!”
尤瀟瀟看她這故作神秘,明明很想告訴她,卻又使勁壓住的彆扭樣,小臉上浮起無奈的笑,卻是沒再開口,轉頭看向窗外的景色。
只是這樣看着,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一個被她忽略已久的問題,秀氣的眉微皺,黑亮的雙眸浮起疑惑神色,放在膝上的小手也不禁緊了緊,隨即又放開。
轉過視線看向歐陽奕奕,粉脣微動,輕聲開口,問出的話卻是前言不搭後語:“奕奕,上次關深甫不讓你找我,那麼今天,是不是他說以後你可以找我?”
上次,她給奕奕發信息,奕奕說如果不是她主動聯繫她,她便不能找她玩。
而那一段時間的情況也確實是這樣的。
然,在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想起兩人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聯繫了,給奕奕發信息,她才知道這個事。
所以,如果不是歐陽奕奕發信息給她,她肯定一直都未曾發現。
可是她發了,所以才知道真相,也就是後來發生了那很多的事情直到現在,奕奕來找她。
雖然在剛纔她已經想通,用那樣的話來麻痹自己,但現在這樣安靜下來,腦子裡卻奇怪的想到這個問題,所以她便想弄清楚。
是不是關深甫給奕奕打過了招呼,讓她以後都可以來找她玩?
而這個以後的時間又是多久?想到這,放開的手尤又不禁緊緊握了起來。
她其實一直在努力的告訴着自己不要妄想,可還是控制不住。
果真是,想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她不應該愛上關深甫,可她愛上了。
而明知不能,還是忍不住貪念,妄想,然後抵擋,麻痹,直至不停的糾結。
就像她前一刻在別墅裡還在安慰自己,可在下一刻察覺到那零星的希冀時,她便開始妄想,然後又麻痹自己。
這愛上的毒,真的太折磨人。
可她,就是忍不住,控制不了。
此刻,歐陽奕奕聽見她的話,帶笑的小臉僵了一下,沒想到她忽然會問這個問題。
卻又很快反應過來,也沒注意尤瀟瀟的神色,便自然的開口,說:“我哥跟我說的,叫我沒事或者無聊的時候就來找你。”
“你哥?”緊握的小手不禁又緊了幾分,看向歐陽奕奕,小臉上滿是疑惑。
歐陽奕奕一聽她疑惑的聲音,這纔想起尤瀟瀟並不知道她哥和關深甫的關係,急忙開口,說:“哦,我哥就是那個醫生,你見過的,他和冰塊臉兩人關係很好……”
說到這裡,她卻是頓了下,瞥了瞥嘴,眼裡滿是不爽,說:“關深甫那個冰塊臉,也不知道他倆有什麼臭味相投的,竟然成了好朋友。”
尤瀟瀟聽了她的話,秀氣的眉微皺,眼裡是回憶神色,但很快,小臉上一下便浮起恍然大悟神色,她想起來了,是叫歐陽懿的好像,只是她那時候沒太注意。
想到這,秀氣的眉卻是皺的深了些,聽着歐陽奕奕埋怨的話,心裡總算有了點頭緒,卻又不大清楚,便再次問道:“那,是關深甫告訴你哥哥,你哥哥再告訴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