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小小的身子裡一下便生出濃濃的憤怒氣勢,就連那白嫩的小臉也變的鼓鼓的,尤其是在看着關深甫把尤瀟瀟完完全全的包裹進懷裡時,尤爲明顯。
頓時,隨着那股氣的膨脹,心裡的那口氣瞬間就像放煙花似的砰砰砰的炸了開來,讓那張原本可愛的小臉更是變的烏雲密佈。
而那雙如黑寶石的大眼卻在看着關深甫那緊閉着雙眼,卸了凌厲的面容時咕嚕嚕的轉動着。
掙我的玩具,搶我的媽咪,一點都不知道體諒小孩子,我一定要給你點顏色看!
這樣想着,大眼忽的一亮,隨即便轉身輕手輕腳的下牀,然後鞋都不穿的就直接朝門外跑去。
來到門口,墊腳輕輕的把門拉開,邊打開門邊朝牀上躺着的兩人看去。
還好,沒醒。
頓時,大眼裡閃動着惡作劇的光芒,然後就快速的朝自己的臥室跑去。
像卓靳聿的動靜,雖然說不大,卻也說不上特別小。
如果是在往常的話,關深甫這樣警醒的人肯定很快就會察覺的。
可是,今天臥室裡的氣息太溫馨,太美好,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和害怕,徹底沉浸在了這樣讓他覺得安心的氣息裡。
所以,沒有察覺到卓靳聿離開,甚至是又跑回來。
原本安靜的空無一人的走廊,一下便看見一個風風火火的小身影跑過來跑過去,一下就沒影了。
而此刻來到臥室裡的卓靳聿,肉肉的小手上正拿着他的顏料,各色的顏料。
然後,輕手輕腳的來到關深甫的身後,把顏料放到腳下,復又去輕合上門。
哦,對了,忘了說。
卓靳聿你別看他小,其實挺有藝術細胞的,而他的這藝術細胞就體現在畫畫上面。
這樣的天分是在他兩歲的時候尤瀟瀟發現的,因爲當時尤瀟瀟在學校上學,回來的時候有寫作業,這孩子就喜歡拿她的筆來玩,在紙上亂寫亂畫。
對於這樣的情況,一次兩次的也就算了,可後面卓靳聿只要看見尤瀟瀟寫作業就也要寫,尤瀟瀟被他吵的無法,只能拿個筆和紙給他讓他自己寫。
然後自己認真做作業,等她忙完事,卓靳聿還在那裡埋着個小頭顱認認真真的畫着。
這樣認真的神色,和關深甫做事時的神色是一模一樣的。
當時,尤瀟瀟看的就是一陣恍惚,直到卓靳聿獻寶似的把他手中畫的歪歪扭扭的房子在她眼前晃動時,她纔回過神來。
直到那時她也才發現卓靳聿的這個愛好,然後就專門給他報了一個早教班,到特定的時間送他去學。
這樣一年下來,還的確是很有天分,連最基本的都能被他畫的個有模有樣。
所以,昨天在商場裡的時候,卓靳聿順帶的就拿了幾盒顏料,想着自己玩。
但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還是這麼好的用場。
想到這,小臉上頓時滿滿的都是得意邪惡的笑。
隨即,便把顏料放到牀腳下,又往沙發處的茶几上看去,頓時,大眼一亮。
立刻就跑了過去。
因爲臥室裡鋪了地毯,再加上他人小又沒穿鞋,所以跑起來沒什麼聲音。
當然,他也是刻意壓下了的。
小小的身子跑到茶几上,拿過那一杯水這次倒是沒跑了,反而慢慢的走過來。
然後小小的腦袋裡浮現出呆會自己要做的事以及關深甫可能會出現的畫面,頓時,小臉上的笑就更得意了。
拿過杯子放到地毯上顏料的旁邊,然後一屁股坐到地毯上,把水倒到顏料盤裡,就像平時自己畫畫一樣,調着顏色。
然後顏色調好,把筆放到調好的顏料裡蘸上顏料又拿起,看向關深甫的背。
頓時,小臉上浮起思索神色,而另一隻沒事的小手也伸了出來,像個小老頭似得一下下摸着自己的下巴。
小臉上也滿是琢磨神色。
但很快的,小臉上的琢磨神色逐漸被一道惡劣的的神色所取代,隨即便伸出筆朝關深甫的背上畫去。
逐漸的,關深甫那純黑的手工定做的高檔西裝上就出現一個大大的烏龜。
哦,顏色的話還是最明顯的綠色和白色,同時旁邊還歪歪扭扭的配上幾個字。
“我是王八,專門欺負小孩子的可吃王八。”
因爲“恥”字太複雜卓靳聿不會寫,所以就寫成了“吃”。
寫完後,看着那顏色鮮明特別具有“可恥”代表的烏龜,嘴角的笑是越來越大,連嘴都笑的無法合攏,就怕笑出聲來,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小嘴。
然後又在那個烏龜的全身上畫上一條條綠色的線,直到這隻烏龜從遠處看去完全像被綠色包圍了一樣,這纔在旁邊配上幾個字。
可吃的綠毛烏龜!
最後,滿意了,站起身來,可是顏料盒裡還有顏料,怎麼辦呢?
想到這,大眼又是一陣靈動的咕嚕嚕亂轉,隨即一頓,伸手把顏料盒拿了起來,又把筆拿了出來,看了關深甫的頭,又看了看他的肩,得,正好放上面,不正好。
於是,所有的顏料最後都細細的灑在了關深甫的頭髮上,悲傷肩上,從後面看去,除了那隻烏龜很明顯很突出外,還真是五彩斑斕。
卓靳聿強忍着笑,小聲的悉悉率率的又把一切給收拾乾淨,然後便轉身出了門,把門輕輕合上。
站直身子,挺着他圓圓的小肚子,把手上的顏料放回自己的臥室,然後就大搖大擺的朝樓下走去。
想着,恩,今天很圓滿,他很開心。
然後,他覺得他有必要對爸爸說一下他的戰況。
說來,好久都沒看見爸爸了,爸爸真的很忙嗎?忙到連接小不點和媽媽回去的時間都沒有嗎?
想到這,剛纔還開心的小臉逐漸便散了去,變的有些失落。
他想爸爸了。
雖然卓靳聿是關深甫的孩子,可自從知道尤瀟瀟懷孕開始他在心裡便已經把卓靳聿當成自己的孩子。
而對卓靳聿就完全是父與子的教育,從未有任何的半點生分,也從未有任何的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