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脣角再次落下一個輕咬的吻時,她才一下反應過來,迷濛的大眼一動,隨之逐漸被清明所取代,濃密的睫毛眨了眨,輕聲開口,叫道:“關深甫。”
抱着她身子的手緊了緊,低頭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看着她這逐漸清醒的神色,喉裡溢出一個低柔的‘恩’字。
同時,伸出一隻大掌,把她睡亂了的長髮理順,薄脣微張,開口:“我們去接孩子,晚上回家再睡。”尤瀟瀟聽着他這低沉的磁性嗓音,伸手揉了揉大眼,打了個秀氣的哈欠,點頭,說:“好。”
關深甫看着她這睡醒後像小貓似得慵懶樣,眸裡逐漸浮起清晰的憐愛來,低頭忍不住的又在她眼瞼上落下一個吻,把她的身子扶了起來,說:“很困?”
尤瀟瀟揉了下大眼,意識一下清醒了很多,聽見他的話,立刻點頭,同時小臉上也浮起一絲責怪的羞憤神色,說:“還不是都怪你,每天晚上都,都那樣,不然我哪有那麼困?”
說着,嘟了嘟脣,是滿滿的控訴。
而身子卻是坐到了牀沿,準備站起身來。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動作,關深甫便一把攬着她的腰,把她的身子緊抱進懷裡,低頭,垂眸看着她黑亮的帶着控訴的大眼,低聲開口:“今天晚上我動,你不動。”
尤瀟瀟一聽他這話,大眼愣了下,卻也一下反應過來,伸手垂上他堅實的胸膛,小臉通紅的說:“關深甫,你過分!”
他一動她怎麼可能不動?竟然說出這樣掩耳盜鈴的話?
好過分!
關深甫看着尤瀟瀟這羞惱的模樣,沉黑的眸裡逐漸浮起星星點點的笑意,但,臉上的神色卻是不變,說:“我們去接孩子。”
說完,便把她的身子從牀沿上抱了下來,大掌鬆開她的身子,開始給她整理凌亂的衣衫和瀑布似的黑髮。
尤瀟瀟看着關深甫這柔和了的輪廓,他體貼細心的動作,突然間她是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怎麼想怎麼鬱悶。
頓時,瞪了眼前的人一眼,便轉過視線不再說話。
關深甫看着她這生氣的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小模樣,心裡一動,低頭在她脣角落下一個吻,說:“待會去接了孩子我們一起去個地方。”
尤瀟瀟特麼不想搭理他,可在聽見他的話後,心裡總是好奇的。
因爲,是什麼需要她們三個人一起去的呢?難道是……忽然,腦海裡快速的劃過一道思緒,黑亮的眼一下睜大,擡頭看向關深甫,問:“是要去見你的家人嗎?”
這是她想到的最直接的想法。
關深甫聽見她的話,手中的動作微不可見的停頓了一下,而眸裡也快速的劃過一絲沉了的神色,但臉上神色卻是不變,沒有看她,說:“不是,你見過的。”
不是?卻又是她見過的?大眼裡逐漸浮起回憶神色,而那秀氣的眉卻是緩緩皺了起來。
因爲,她想不出來是誰。
關深甫垂眸看了她一眼那回憶的疑惑神色,便看向她已經被他理順的柔順長髮和衣衫,眸裡浮起了滿意神色。
隨之,伸臂攬過她的身子朝外走去。
尤瀟瀟隨着關深甫的腳步朝外走,心裡雖然還很疑惑,但想到過會便會見到,也就收回了心裡的疑惑,擡頭看向關深甫,問:“我們要在那裡吃飯嗎?”
關深甫聽見她的問話,低頭看向她黑亮的大眼,喉嚨裡溢出一聲低沉的‘恩’字。
尤瀟瀟得到肯定的答覆,收回視線,不再多想,看向前方。
沉黑的眸看着她安靜的神色,眼眸微動,沒有說什麼,只把她的身子攬的緊了些,便大步朝前走去。
兩人很快的便來到了車上,在後座坐定,車子平穩的朝關聿睿的學校裡駛去。
而剛坐上車裡沒多久,尤瀟瀟便察覺到左手無名指上被套上了一個冰涼的東西。
那時,手一直被關深甫握着,而她也看着窗外的街景,所以沒注意到關深甫的動作,直到指上突然傳來一股清晰的涼意時,她才反應過來,轉過腦袋看向自己的手指。
此刻,她的左手無名指上正套上了一個鴿子蛋大小的磚石戒指,小臉上一下浮起驚訝神色,看向關深甫。
這個戒指是兩人在一個她沒去過的地方度過很是不同的夜晚時,關深甫給她戴上的,當時因爲兩人一直在牀上,她也就隨了他。
而後面,她清醒過來後,才驚覺這個戒指太過耀眼,太過招搖,所以她取了下來,放到了牀頭櫃裡的抽屜裡一直沒再帶過。
所以,當現在看見這個戒指時,她真的不得不驚訝。
當然,她不是驚訝關深甫怎麼知道自己放戒指的位置,畢竟自己放的並不是特別隱秘,只要一翻就能看見。
所以,她不驚訝這個,而是驚訝他怎麼在現在給她戴了起來。
想到這,粉脣張合,驚訝的開口,問:“關深甫,你。”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他打斷,“以後都戴着。”
說完,沉黑的眸從她無名指上離開,看向她驚訝的大眼,指腹輕柔的摩擦着那顆戒指和無名指的位置,薄脣張合,嗓音低沉,透着一股隱隱的霸道,繼續開口:“不要摘下來。”
尤瀟瀟看着眼前這浮動着騰騰墨色的雙眸,心裡突然生出一絲慌的感覺來,說:“這,這太大了,太貴重了,我怕掉。”
她是做珠寶的,怎麼會不知道這個的戒指的質地,價格?
這顆磚石被命名爲此生唯一的摯愛。
當然,這是在售出後所被命名的,而在售出前,它只是一顆被採礦人意外採到的世間僅有的唯一一顆頂級磚石而已。
而這個時間是在三年前。
聽說,在當時預售之前就已經有傳言說,這顆磚石的價格將會創下歷史性的最高紀錄,但具體是多少沒有人知道。
很多人都很期待,不論是富商,貴族,還是皇室,都期待着,翹首以盼着。
可,就是在這顆磚石預售的前一天,被一個神秘人給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