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方顫抖着接過了照片。
剛一拿到手上就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那一頭五彩斑斕的頭髮是怎麼回事？
杜春可是天天回家的，她雖說留着一頭男孩子般的短髮，可沒染成這樣過啊。
看杜正方瞪大了眼睛，唐沁不由一把將照片搶了過來。
可纔看一眼，她就愣住了，隨即面露狂喜道：
“警察同志，你們這是搞錯了吧？這不是我家春春，不但長得不像，並且她臉上的特徵也都沒有呢。”
杜正方一聽，臉上的表情也立馬活泛了，緊跟着道：“對對對，警察同志，一定是你們搞錯了。
春春的嘴角有一顆紅色的小痣，鎖骨還有一顆黑色的小痣，並且左邊......臀部還有一個傷疤，那是小時候被狗咬的，小的時候還能看出牙印來！”
安居見杜正方和唐沁都是一臉期待地看着他，心裡有些不忍，可到底還是不得不打破了他們的美夢，“這張照片是經過PS處理過的，因爲人摔得實在是有些不成樣子。
不過，您說的那些特徵，她的身上都有，你們可以跟我去現場看一下。”
杜正方和唐沁見安居這麼說，知道此事不可能再也迴旋的餘地了。
兩個人眼裡的希望又變成了失望。
尤其是杜正方，整個人剛剛煥發的精神彷彿一下子又從身體中抽離了出去，整個人看起來比剛纔還頹喪幾分。
人生最悲哀的莫過於中年喪女。
雖說杜正方又重新娶了妻生了個兒子，但在他看來，自小懂事的杜春在他心裡的份量更重一些。
尤其是在他髮妻生病的時候，杜春一放學回家就忙着照顧病重的妻子，及至後來杜春的生母去世，杜正方又重新續娶。
杜春依然十分懂事，全然不像其他的小孩子那樣，對父親續娶的事情完全不能接受。
這固然是因爲唐沁在杜春的生母生病期間便衣不解帶地照料她，跟杜春的相處也十分愉快的緣故，可歸根結底，還是因爲杜春十分懂事，又以真心待人，才讓唐沁和她的關係能夠那麼親密。
讓杜正方也少了家庭的牽絆，能夠一心一意地賺錢養家。
安居叫人領了杜方和唐沁去認屍體。
蘇陌汐等人也被分隔開，各自去接受問訊。
“我們已經找到你放在桌角的那張紙條了，拼好後確實跟你說得別無二致。
不過也確實如你所說，那上面根本看不出來什麼信息。
我們也調查過了，現場的那頁本子，是你上學期的語文作業本上撕下來的，從作業本的痕跡來看撕下來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了，那痕跡都有些磨舊了。
你以彰就沒發現嗎？”
餘隊帶了王冰親自訊問蘇陌汐。
經過一晚上的思索，蘇陌汐心裡也有了些頭緒。
聞言點了點頭，“我早就知道本子缺頁的事情了。
不過，我之前只以爲是自己作業本沒摺好不小心被誰給弄破了，沒想到有人想這樣栽贓我，所以也沒有注意過，由此看來，對方跟我的恩怨已經由來已久，並不像是最近才突起奇想的！”
安居和王冰對視了一眼，王冰繼續道：“這麼說來，你自己心裡有懷疑的對象？”
蘇陌汐搖了搖頭，“本來我還覺得可能是杜春，或者文曉，再要不就是我哥的前女友夏蜜蜜，可沒想到受害的卻是杜春。而我記得我作業本缺頁是在上學期剛開始不久，那時候，我跟杜春和文曉的關係也還比較好，按理說，她們也沒必要陷害我纔對。
並且那個時候，我哥跟夏蜜蜜的事情也還沒什麼進展，我跟夏蜜蜜也沒什麼交往，所以......”
所以這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囉？
王冰原本以爲從蘇陌汐這裡可以得到不少線索的，沒想到，這線索卻是完全斷了。
“你和杜春他們是怎麼玩到一起去的，又是怎麼鬧掰的？”
“剛上高中的時候，我不喜歡與人結交，沒什麼朋友，等到想交朋友的時候，卻發現大家都有了各自的圈子，我怎麼也融不進去。
一個偶然的機會，杜春主動找我說話，我正覺得寂寞，自然而然地就和她們幾個玩到一起去了。
至於鬧掰，也不算是有什麼矛盾吧。
我昨天也跟餘隊也講過，不過就是我突然想要努力學習，不想就那麼混日子了，所以杜春她們想要讓我一起去欺負其她女同學，我不願意，就被她們針對了唄。”
蘇陌汐也想通了。
反正不管怎麼樣，她和蘇陌宸沒做過的事情，憑現在的科學手段，應該也不至於誤判了他們。
所以儘管心理總覺得有些不得勁兒，蘇陌汐也不是太着急。
本着客觀的態度，但有所問便都一一地說了。
“你知道嗎，我們在杜春胳膊上發現了你的指紋！”
王冰盯着蘇陌汐道。
他倒要看看，這件事情蘇陌汐能怎麼解釋！
蘇陌汐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杜春胳膊上居然發現了她的指紋？
她就說昨天餘隊的表情爲什麼一下子變得那麼奇怪，原來還有這一出！
“您確定是胳膊上？不是手腕上？”
蘇陌汐想了想問道。
王冰和餘隊都嚴肅地點了點頭。
“那這就更能證明這件事情與我和哥哥無關，是其他人蓄意要陷害我的！
現在可是大冬天，要在胳膊上留下指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有跟她親密接觸的人才有可能。
就算是我們兩個無意之間碰到，以我和她的身高，也只可能在手腕上留下指紋吧。
而我和杜春，自從她離開學校後就再也沒有接觸過，就是昨天，我和哥哥也沒有上過樓！”
王冰看了看餘隊。
餘隊對他點了點頭。
他們已經調過了底樓和26樓以及45樓通往46樓的監控。
確實證明了蘇陌汐和蘇陌宸沒有說謊，他們兄妹倆確實是在杜春墜樓後，保安都上了樓纔跟着一起上樓的！
“那你們有沒碰見過什麼可疑的人員？或者待在45樓的時候有沒有聽到過什麼可疑的聲音？”
王冰繼續一冰訊問，一邊記錄。
蘇陌汐想了想，沒想出什麼頭緒，只得搖了搖頭。
“我好像聽見過一個尖銳的叫聲，不過一晃就沒了，我還以爲自己產生了幻覺呢。”
蘇陌宸看蘇陌汐什麼也想不起來，不由開口補充分道。
“哦，那是什麼樣的聲音，是男聲還是女聲？”
餘隊眉頭動了動，問蘇陌宸道。
蘇陌宸仔細想了想，才十分肯定地道：“是女聲！不過，不像是正常發出來的，反而有些像是從電話的話筒昊傳出來的！
並且，中途我好像還聽到過腳步聲想要下樓，但走了沒幾步，又轉回去了。
那個時候我跟妹妹都在玩手機。無論腳步聲還是尖叫聲持續的時間都比較短，我以爲我聽錯了，或是妹妹手機裡的聲音。”
王冰在電腦上噼裡啪啦地打字，等他記錄得差不多了。
餘隊才接着往下問：“你聽到下樓的聲音和尖叫聲是同時的麼？你覺得會是死者想要下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