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傅寒臨說的那個小溫室裡,裡面其實和在白家老宅裡的那個差不多,四周都是用玻璃籠罩起來,不讓寒風吹進來,但卻能享受到太陽的暖意。
其實那只是個被籠罩起來的小花園。
小花園裡有一個精緻的白瓷桌子,桌子上面雕刻着復古的花紋,上面擺放着精緻可口的水果和糕點。
旁邊放着的是能夠足足裝納兩個人的吊牀,上面放着一些糖糖喜歡的小玩偶。
傅寒臨陪了他們一會兒,臨時接到了一個電話就離開了。
糖糖和夏照午一起在吊牀上躺着,腳故意懸空,一晃一晃的。
就在這個時候,別墅的門鈴響了。
保姆打開門,門外是一身米黃色大衣,畫着精緻妝容的江慧。
保姆恭敬的點點頭:“江小姐,您來了。”
江慧的臉色不好看,語氣也不太好:“寒臨呢?”
“傅先生臨時有事出去了。”
“那那個女人呢?”江慧審視着保姆,語氣微寒。
“和小少爺在後院呢。”
江慧臉色沉了沉,說:“帶我過去。”
“是。”
保姆帶着江慧往後院走,江慧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一扣一扣的在安靜的房間裡清晰無比。
江慧來到後院花園的時候,就看到躺在吊牀上的夏照午。
她雖然只是看見了側臉,但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就是那天吃飯的時候遇見的那個女人。
當時在飯店遇見之後,江慧就讓人去查了這個女人的資料。
這個女人,叫夏照午。
保姆對躺在吊牀上的夏照午說:“夏小姐,江小姐來了。”
夏照午從吊牀上坐了起來,由於躺着的緣故後邊的簪子有些硌,所以她就取了下去,一頭微卷的頭髮鋪散在腦後,如墨色的瀑布。
江慧看見這張不施粉黛卻驚豔照人的臉,暗暗的掐了掐手心。
她邁着優雅的步子走到了吊牀前面,居高臨下的看着夏照午,“你叫夏照午?”
夏照午挑着眉,看着來者不善的女人。
“你是誰?”
江慧自然的說,“我是寒臨的好友,未來也將會是他的未婚妻。”
“哦?”夏照午含笑看着她,“未來的未婚妻?”
江慧姿態高傲,語氣不容置喙:“是的。”
夏照午語氣平淡,臉上不變神色,“哦。”
江慧自顧自的坐在了旁邊的石椅上,像一個當家女主人的口吻說:“不知夏小姐和寒臨是什麼關係,竟然能帶到家裡來?”
“當然是夏小姐你不知道的關係。”
“呵。”江慧轉了轉指尖的戒指,繼續道:“夏小姐現在在念大學吧,你現在只有十八歲。十八歲的年紀還是要將心思放到讀書上的,不應該將心思都放到勾引男人身上。”
“夏小姐從鄉下而來,和我們就不是一個圈子的人。夏小姐應當識時務,寒臨這樣的人不是你們這種人能攀扯上關係的。”
夏照午看她的神色冷了冷,眸色染上了寒意。
“你開個價吧。”江慧一臉施捨的大方表情,“要多少錢,才能離開寒臨。”
“你覺得我應該要多少錢?”
“我給你三百萬,這三百萬你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掙到。”
夏照午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雖然嘴角勾着笑但是眼神愈發的寒冷。
“看來在你心目中你的寒臨只值三百萬了。”
江慧眯了眯眼,“三百萬你覺得不夠,那我給你翻一倍,六百萬。”
“聰明人應該懂得見好就收。”
夏照午婉爾一笑,“看來他在你心目中不如在我心目中重要啊。”
前一秒還在笑的夏照午,下一秒卻面染寒霜。
“你給我一個億,從現在開始我不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江慧怒極反笑,“一個億?呵呵,你是在說什麼胡話。想錢想瘋了嗎。”
“一個億很多嗎?”夏照午冷冷的看着她,“如果你給不了我,那就免談吧。”
“你!”江慧生氣的指着她,“你是不是一輩子沒有見過錢,竟然敢獅子大開口!”
夏照午冷哼一聲,“我見過的錢怕是要比你這一輩子見過的錢要多。”
“一個億在我這,算不上什麼。既然你覺得一個億你不捨得拿出來,那麼我可以給你一個億,以後不要再糾纏傅寒臨,可好?”
江慧整個臉又青又白,她惡狠狠的說:“我知道你是白家剛找回來的女兒,如果你再不識好歹的話休怪我對白家出手。”
“呵,白家。隨你吧。”
糖糖雖然聽不太懂兩個人說的是什麼,但是她知道江慧是在和自己的媽媽吵架,糖糖當然生氣了,再加上他一直不喜歡這個江阿姨,因爲她一直纏着爸爸,而且奶奶還經常說要爸爸和這個江阿姨結婚。
糖糖從吊牀上站起來,掐着腰指着江慧,氣鼓鼓的說:“不許欺負我媽媽!”
江慧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一樣,她以爲自己幻聽了,不可置信的問:“糖糖,你說什麼?”
糖糖抱住夏照午,生氣的說:“不許欺負我媽媽。”
“媽媽?”江慧腳步踉蹌了一下,臉色煞白,“她是你的媽媽?親生媽媽?”
糖糖點點頭,“沒錯,親生的媽媽。”
“這怎麼可能?”江慧嚷道,“她纔多大,怎麼可能是你的媽媽?”
夏照午清冷的聲音響起,“爲什麼不能?”
爲什麼不能?爲什麼不能?爲什麼不能?
這五個字一直在江慧的腦海裡打旋,讓她整個人失去了思考的可能。
她一直知道傅寒臨之前有個女人,但是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連他自己甚至都不說。三年來,傅寒臨的身邊一直沒有女人出現,就連糖糖親生母親的下落他也不曾派人去尋找。
即便傅寒臨有個兒子,曾經有過一個女人,但是她一點都不在乎。只要傅寒臨這個認識她的就行,她以後能給傅寒臨生個兒子。
可現在又突然蹦出個女人說她就是糖糖的親生母親,是傅寒臨之前擁有過的女人。
這讓她一直以來會成爲傅寒臨妻子的篤定逐漸被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