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金刀聖手並沒有隨着重騎兵撤退下去,做爲御用的鎮國高手,他們代表着這個國家武道的尊嚴與榮譽,如果連他們都扭頭跑了,那他們龐貝國的臉面這一次算是在戰場丟盡了。
三金刀聖手最開始並沒有加入到重騎兵狂奔的戰陣之中,畢竟,他們雖然是高手,卻不是普通的戰士,平時也本沒有接受過這樣的戰陣訓練,如果真要攪和進戰陣當中去,恐怕不但幫不忙,反而會因爲種種原因成爲整個戰隊的絆腳石,所以,三個很有自知之明的高手退了出來,就在戰陣的一旁遊戈,同時密切地關注着站在一隊隊重步兵後的荊老闆。
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自己國家的重騎兵聯隊竟然敗了,敗得還這樣慘,兩千人的重騎兵聯隊啊,竟然被一百個重步兵打得落花流水,全員潰敗,屠殺者旦夕間就成了被屠殺者。
更可恥的是,這些已經黔面銘志的士兵們竟然全面喪失了勇氣轉逃了回去,三金刀聖愧得連死的心都有了。
他們決定要,要用自己的武技與鬥氣,堂堂正正地跟敵人來一次正面的交鋒,哪怕是死,也要拉兩個墊背的,爲龐貝國的軍方找回些殘存的顏面來。
只不過,他們還沒找荊老闆呢,背六刀一劍的蘭帕德已經先一步找了他,遠遠地就把他們與荊老闆隔了開來。
蘭帕德的眼神如鐵般剛,冰冷冷地注視着這三金聖手,彷彿正在看他們的倒底應該從哪裡先下刀比較合適。
他隨隨便便地往那裡一站,便讓識貨的三金刀聖手悚然而驚,座下的戰馬也高仰起點,昂昂直叫,再也不肯前進一步,壓迫它們不敢再進的,是一束目光,雖然只是不經意的擡頭一眼,卻讓這些戰馬膽怯了——這並不是示威,只是想通過眼神告訴三金刀聖手,“你們,如果不退,可以下馬與我一戰了。”
黑風寨的高手們現在都學會用眼神震懾人了,起碼現在的蘭帕德已經把老闆的臭屁樣子學了個十成成。
不得已,三金刀聖手各自以一個矯健的姿態躍下了馬,拍了拍馬頭,三匹馬頭如蒙郝般掉頭便往後方跑了回去,它們也不想在這個該死的地方多呆一分鐘。
看見了幾匹馬兒的表現,三金刀聖手面面相覷,禁不住苦笑起來。
沒想到,連馬兒都害怕了眼前這些殺神、這個可怕的戰場了。
偶爾間回頭望過去,滿地死屍,一片殘骸,逃回去的戰士背影依稀,已經有些模糊了,不過據目測,能活着逃回去的人最多不超過五百人,剩下的人,都已經變成了死屍,一個活着的都沒有。不可有!
這些重步兵們出手太重了,每一刀都是那樣勢力沉,而且是清一的豎劈、橫掃,所有被重型偃刀光顧過的人全都變成了兩半或是更多半,又哪裡還能留下什麼活口?什麼傷員?
而這些可怖的重步兵們,竟然連一個戰死的都沒有,最多不過就是因爲重矛的衝擊震造成了輕傷,對他們來說,這點傷又算什麼?甚至,他們連攙扶都不需要,就那樣直接地走了回來。
這是一場以少勝多的真正完勝了。
這些剛剛殺戳完畢的傢伙現在正排成了整齊的隊伍,神間剛毅不變,眼神裡依舊是那種在的滿不在乎,彷彿,殺退這兩千重騎兵們對他們來說只不過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比自己家地裡揪了兩片白菜葉兒還要來得輕鬆。
一羣重甲強兵們整齊筆直地站在了老闆的前,開始報數。
“唔,得不錯,下去休息一下吧!”
荊老闆咬着雪茄滿意地望着自己的這羣舉世無敵的悍厲強兵,咧開嘴樂了,揮了揮手,一羣重甲強兵無聲地魚貫走出了城洞子裡,消失不見了。
整個過程很輕鬆,可是,三個金刀聖手卻看得心裡一個勁的,如此慘烈的殺戳,對他們來說竟然還沒當做是一回事,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羣人?他們的神經究竟剛到了什麼程度?他們的血液難道是冷的嗎?就算是殺了一千多頭豬,他們的眼神裡也應該有些悲憫纔是。可是,從他們的眼睛裡,三金刀聖手本找不到與悲憫有關的神。
“劊子手,他們纔是這個世界真正的劊子手!”
饒是三金刀聖手再是穩定,看到這種場面心裡也不禁一個哆嗦,禁不住聲地咒罵起來。
“呵呵,劊子手?你們不如說他們冷血來得更直接些!
沒錯,對待自己的敵人,就應該冷血。如果在戰場對敵人還存在憐憫之心,那就是對自己的犯罪。況且,你們不僅僅是格爾瑪的敵人,更是一羣入侵別人領地的豺狼!如果今天,我們守不住這座城,讓你們突進了城市之中,結果會是怎樣呢?我們的戰士與平民將會遭受到更加慘烈的屠殺與報復,我們的財產將被你們搶掠一空,我們的人將淪爲你們的奴,在你們的下嚎哭!
試問,如果你們站在我們的立場,又會怎麼做呢?
今天,就是今天,就是現在,我不但要以血還血,用事實告訴你們,更用我們的實際行動告訴你們,犯人者,必被犯,想誅別人,就等着被別人誅滅吧!
對於一個要求自由、獨立、民主、和平的格爾瑪來說,我們向來做好了兩手準備,一手是鮮花,一手是劍。爲朋友準備的,便是鮮花,爲豺狼準備的,便是我們手中的劍!
現在,你們拒絕了鮮花,那好,便等着洗淨你們的脖子,迎接我們手中的利劍吧!
自由的格爾瑪,萬歲!
格爾瑪的子民們,萬歲!”
荊老闆從後面施施然走了來,然間眼神變得一片猙獰,指着猶自在那裡嘀嘀咕咕個不停的三金刀聖手狂吼起來,吼到最後,振臂狂呼,聲震平川野,響遏行雲。
城頭之,所有的戰士都聽得,禁不住擊打着手中的武器,隨着荊老闆齊聲狂吼,“自由的格爾瑪,萬歲!格爾瑪的子民們,萬歲!”
一瞬間,所有人的心被荊老闆的這一句話攏在了一起,聚成了一團,自由的格爾瑪,格爾瑪的子民,說得多好啊,沒錯,他們是格爾瑪人,是嚮往自由與安寧的格爾瑪人,他們不允許有任何外來的強盜欺凌他們,他們不允許任何人沒徵得自己的同意進入自己的家園,更無法容忍這些外來的強盜們在自己的家園當中燒殺搶掠,是個有血的,就要戰,跟他們狂地戰,哪怕流盡了最後一滴血液!
其實長時間以來,格爾瑪荒原已經形成了屬於自己的獨特的地域精神,那就是,敢敢、尚武、狂、彪悍!
只不過,這種地域精神雖然形成了,卻並沒有完全的統一,而是依據着一座座盜城呈現散落式的發展狀態,從來沒有一個人或是一羣人將這種精神進行完整的梳理,修葺,形成一個完整成而統一的整,呈現一條主線式的發展脈絡。
也因此,這種地域精神永遠只不過是一種散漫的精神,而無法形成一種心理風貌,更無法將人心完全聚攏在一起,形成共同的信念、理想與目標,所有人都是各活各的,沒有統一的向心力與凝聚力,就如同一條條絲絛,儘管絲質相同,可是,它們一直是散落的,本無法擰成一條絲繩。
可是現在,經過了荊老闆這麼長時間以來的東征西討將整個格爾瑪首先在地域完成了形式的統一,而後又將格爾瑪荒原的土匪們進行打散梳理,最後又在心理整合的最關鍵時刻迎來了一場共同排外的戰爭。
無疑,這一切主觀與客觀的條件,都爲格爾瑪真正形成一塊獨立的地域,格爾瑪人真正形成一種超然於任何國家之外的人羣,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而現在,荊老闆這樣一聲振臂高呼,水到渠成,幾乎就是在一瞬間,所有的人都自發形成了一種我與格爾瑪共榮辱的心理,“格爾瑪就是我的家,我就是格爾瑪人”,結果,戰士們羣激奮,民心聚攏,吼聲如山呼海嘯,浪奔濤涌,不可遏制。
那是,一個共同的羣爲了一個共同的信念而放聲狂呼,在這一刻,真正的格爾瑪,真正的格爾瑪人羣,形成了。
而這些,就是一個國家之所以爲國家的民心基礎,是一個國家之所以爲國家的地域、精神與心理雛形。
雖然這一切來得很快,基礎卻打得堅實無比。
就算沒有荊老闆,格爾瑪以後也會出現一個這樣的領頭人,只不過,時間,際遇與命運的輪迴將荊老闆推到了這個風口浪尖兒罷了。
一切,都好像一條已經挖通了的水渠,就差那麼一鍬土將水渠與河流挖透。現在,荊老闆這振臂一呼,就如同切下去的那一鍬,登時就將整條水渠疏通開來,這是真正意義的水到渠成了。
城城下,無數格爾瑪的戰士們高呼,他們中豪激,,然間,他們像是找到了生命中的真諦與自己活着的意義,是啊,爲了一個自由的格爾瑪,爲了做一個光榮的格爾瑪人,他們寧可拋灑下自己最後一滴血液。
勢終成!
而格爾瑪軍人們的狂呼聲彷彿一聲聲利錐,攢刺着龐貝****人們的心,讓他們心底的精神受到重創,量失血,而隨着這精神之血的流失,勇氣與信心與開始飛速的流失,如果,如果不是那三個金刀聖手還在原地冷靜地屹立着,還給了他們一絲殘存的希望與信心,恐怕,現在他們就要轉奔逃出去,全線潰敗了。
這種強的精神壓迫力,是那樣的狂、豪、霸氣,又哪裡是他們所能夠抗衡!
三金刀聖手也被這同時間爆發出來的巨吼聲嚇了一跳,三個人再次對望一眼,每個人都發現同伴的臉一片蒼白,眼神裡有一種叫做絕望的東西在閃爍。
是的,從精神來講,他們龐貝國的軍人,已經軍魂喪失,徹底的敗退了。
不過,就算死,也要站着死,畢竟,他們三金刀聖手可是龐貝國的鎮國寶刀,他們就算死了,也不能丟人!
三金刀聖手定了定心神,一齊向着荊風施禮,因爲,他們感覺得到,這個可怕的人眉宇間所擁有的氣質,不但證明了他是一個高手,更證明了,他也是這羣彪悍的軍人們的領袖,那純粹是一種來源於高手的直覺。
“梅茲!”
“伍德!”
“卡比隆!”
“向您問好。”
三金刀聖手肅容向荊老闆施了一禮說道。
“呵呵,你們也好。看你們的樣子,也是高手,並且,你們留下來,是要爲龐貝國的軍人們挽回最後一點顏面了。
嗯,也好,也好,不過,想挑戰我,你們還不夠資格。先過了我手下的這一關吧。”
荊老闆負着雙手,眯着眼睛望着三位金刀聖手笑道,神一片在。
不過,他有在的資本,因爲,從現在開始,他就是真正的格爾瑪之王,是笑傲世界的強者。
三金刀聖手沉默了一陣,最後都點頭默認了。
從這個人爆發出的氣勢來看,他們,去也是白死,本傷不到人家一汗毛。
與其送死,不如退而求其次,如果能殺掉他的這個手下的高手,應該,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了。
想到這裡,三金刀聖手不禁感到了一種悲哀,什麼時候,以他們尊貴的份,輪到他們去欺負一個格爾瑪的強盜手下了?
不過,這樣的一個同樣眼神就能鎮攝住戰馬的強盜手下,恐怕也一定是那樣好對付的吧?他們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了。
“哈哈,我來了。蘭帕德,今天讓你們三金刀聖手除名!”
在一旁早就等得迫不及待的蘭帕德一步走了出來,橫亙在三金刀聖手的面前說道。
“說吧,你們是要一起,還是要一個一個輪着來?無論咋樣,我都接着。一人接你們三場就是了。”
蘭帕德豪笑着說道。
“我先來!”
梅茲攔住擋住了其他兩位金刀聖手,一步踏了出去,三人之中,他的子最爲剛烈,豈能容能這樣一個強盜手下在他面前如此囂張?
“好!殺!”
蘭帕德連第二句多餘的話都沒有,然間捨棄了其他五刀,只是雙手臂抓住一柄重烏金長刀,兩個詭異的蹤錯步,長刀銀氣四溢,像飛濺的星屑,轟然躍起間,如神一般泰山壓頂地一刀劈下!
高手相爭,斗的不是僅僅是武技與境界,更是在鬥勢,鬥心理。
現在,藉着格爾瑪人初成了勢,蘭帕德心中也是一片豪,氣勢沖天,況且準備了這麼長時間,他整個人的力量與精氣神都達到了顛峰狀態。可是,這一刻也正是三金刀聖手被格爾瑪軍人們壓制到了最低谷的時候,精神萎糜,氣勢低沉,此消彼漲,在這種況下,就算梅茲是一個頂境的炎陽戰士,恐怕也要吃癟了。
原本精神就於劣勢,勢局又讓梅茲心裡負擔極其沉重,再加蘭帕德這一刀氣勢渾至極,無論從氣勢還是從刀力,還是從銀月鬥氣來講,都是無懈可擊。
梅滋吃了一驚,知道要糟,不過,這一刻他卻不能退,因爲,一退之下,他的氣勢會更加沉鬱下去,甚至一撅不振,最後被對方近纏死,無法發揮自己的威力,刀勢之下,必定會如長江河般涌了過來,到時候,自己想再挽回劣勢那就難了。
所以,梅茲不能退,只能咬牙撐。
不過,看到蘭帕德刀振起的銀鬥氣時,梅茲還是稍感安心,畢竟,雙方鬥氣的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兒,就算擋對方這一刀,頂多稍稍吃點虧,只要擋下這一刀,就能破去對方已經形成的那種無懈可擊的氣勢,從局面扳回來,到那時,憑着自己的刀法與鬥氣境界,想殺掉這個銀月戰士,也就不在話下了。
心念電轉之間,梅茲然間舉起了手中的長刀,刀出鞘一半,刀鋒向,燦爛的金刀光混合着鬥氣的光芒然間爆發出來,像一輪突然間炸起在空中的型太陽。
只是,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蘭帕德的刀可是重烏金金心特製的刀,鋒銳無匹,就算尋常重烏金所製成的刀,在他的刀只要輕輕一抹也必定會斷成兩截,這可是蘭帕德苦苦哀求並賄賂了亞力克師和幾個矮人工匠百斤酒與十捆雪茄換來的。
金心刀啊,寒芒如電,黑如墨夜,再加精良至極的鍛造工藝,用來殺神恐怕都不爲過吧?
如果,是普通的刀劍,哪怕就算是普通的重烏金刀,甚至是瑪漢們手裡提着的那一柄柄重型偃刀,梅茲這爆滿了炎陽鬥氣的一刀也必定將那刀劍震碎,最不濟也要反彈出去,畢竟,鬥氣境界的差距確實不。
可是,面對重烏金金刀呢?
梅茲又能如何?
他只能無奈地接受一個現實,那就是,眼睜睜地望着這氣勢渾圓天成的一刀非但沒有被自己更加強的鬥氣力量震爆開去,反而如刀過流水般,黑的匹練般完整地劈開了金的鬥氣光幕,毫無阻滯地切斷了那柄跟了他將近三十的金刀,在梅茲驚駭的眼神中,劈開了他的頭顱,將他的子一分爲二。
“不……”
在伍德與卡比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中,兩片屍無奈地一分爲二,鮮血噴濺着灑了滿地,內臟稀里嘩啦地往外流着,場面慘絕人寰。
“該死的,我要,殺了你!”
伍德和卡比隆與梅茲自幼一起長,三個人同手足,三十年來幾乎從來都沒有分開過,就連娶都是在同一天娶,同一天入的,感之深可想而知。
如今,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被對方那個刀客一刀劈爲兩片,兩個人的心都要碎了,一時間,兩個人幾乎都忘了這是一場公平的比武較量,心痛如割之下,齊聲狂吼着撲了過去。
“嗎的,羣毆麼?”荊老闆怒了,踏前一步,原木槓子舉了起來,不過,剛前一步,轉瞬一想,又停下了腳步。
恐怕,這種場面也是蘭帕德最期待看到的吧?畢竟,他是想再通過一次生死歷練,在死中求活的過程中,激發出自己新長出來的兩條手臂那奇異的異能。
想到這裡,荊老闆停下了腳步,不再向前了,只是微眯起眼睛,緊密地觀注着戰局,預防任何突發事件的發生。
“來得好!”
蘭帕德一刀劈了梅茲,其實心頭也是一陣亂蹦。
表面看去很輕鬆,可事實,蘭帕德這一刀幾乎是用盡了他平生所有的經驗與剛纔所積蓄起的所有氣勢。
畢竟,狙殺一個炎陽戰士級別的金刀聖手,就算他是同級別的戰士,也不會太輕鬆。更何況,他的鬥氣境界只不過是銀月鬥氣的頂境水平呢?
剛一落地,氣勢就是一怠,力有透支的跡像,精神也鬆懈了一下,可就在這個時候,另外兩金刀聖手也撲了過來。
不過蘭帕德依然無懼,因爲,他要就是這種死中求活的過程,不如此,便不能激發他新生出的兩條手臂的特殊異能。
左手持刀,劃了半圓,一刀劈向了左側奔過來的伍德,刀爆出了尺長的銀月鬥氣。
右手快捷無比地反手握刀把,“嗆啷”一聲輕響,右手刀已經拔出,竟然不顧右側飛撲來的卡里隆金光閃爍的一刀劈下,橫刀去抹他的脖子,他竟是想以命換命!
伍德的刀與蘭帕德的刀率先,這一次,全力爆出炎陽鬥氣的伍德是恨極了蘭帕德,鬥氣催運至極限,一刀便點向了蘭帕德的刀,就算蘭帕德的刀是重烏金金心製成,也禁不住伍德全勢點出的這一刀。
“啪”的一聲輕響,蘭帕德的金心刀竟然禁不住那狂的鬥氣力量,崩碎成點點黑星飛散而去。
而鬥氣力量順延出去,登時就將蘭帕德的手掌心炸裂得一片血模糊。如果不是他的鬥氣已經達到了銀月境界,再加伍德想先碎其刀再割裂了他的人,恐怕,伍德也不會那麼幸運了。
而右側,卡里隆的刀也已經爆起鬥氣,向一挑,不但制止了蘭帕德的以命博命,同時也正正點中了蘭帕德長刀的重心。
兩兄弟心意相通,都是抱的同樣的心思,先碎了他的刀,再言其他。一個刀客,如果手中沒有了刀,就像一頭老虎沒了牙齒,恐怕那時就會任人宰割了。
右掌心也同樣是一片血模糊,蘭帕德一聲叫,向後便退。
退後的過程中,斗篷然間掀起,下方兩臂同時再次出刀,依舊是一手正握,一手反握,舞成了黑慘慘的烏光。
伍德和卡比隆好不容易佔了風,又豈能讓蘭帕德安然退去?況且,他的後還有一個荊老闆,如果不搶在荊風出手之前掉這個蘭帕德,恐怕他們今天最終要伏屍在這裡卻都撈不到一了。
縱然以他們的份竟然還起來的偷襲與圍攻的下三濫當,他們也不得不着頭皮抗下去了。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就殺吧,就算回去後被人罵死,也好過毫無收穫喪了軍心軍魂。只要能殺了對方一個高手,無論再怎樣,也是挽回了己方一點顏面了。雖然有些震驚於蘭帕德四條胳膊的古怪造型,可是,對於他們這樣境界的高手來說,就算蘭帕德長出了十條胳膊,也擋不住他們要殺他的決心。
抱着同樣的心思,兩個人依舊採取剛纔的辦法,刀不與對方的刀,只是利用強的鬥氣催毀對方的刀,連帶地摧毀他的信心,這也是一種變相的凌辱了。
不過,頗有點人欺孩的感覺。可這也是沒辦法的,誰叫蘭帕德的刀太過鋒利了?
“啪啪……”
又是兩聲輕響,就算蘭帕德守得水潑不入,可是,兩金刀聖手又豈是浪得虛名?眼力、境界與他相當,鬥氣水平猶在他之,就算蘭帕德想不與人家的刀都不行。
兩聲輕響過後,又是兩柄舉世難尋的寶刀被擊成碎粉。
自從出道以來,蘭帕德還從來沒有經受過這樣的屈辱,當初就算瓦西里,也沒有擊碎過或擊落過他手裡的刀,只是憑藉着可怕的劍法將他一劍穿。
可現在,這兩個卑鄙的傢伙,竟然這樣欺負人,而且還接連毀了他四把視若命的寶刀,蘭帕德簡直有一種發瘋的了。
“卑鄙的傢伙,我跟你們拼了!”
蘭帕德瘋了,再退,隨後,腰一弓,斗篷再次掀起,兩條白白胖胖的胳膊伸了出來,一邊手中握着一把匕首般的短刀,腳下一蹬,子如箭一般,稍退便進,然間便向着並排衝過來的兩刀客奔了過去,子平展在空中,真像極一枝出弦的利箭,只不過,是那種首端分岔的,直刺向兩刀客的口,絲毫不顧兩刀客的刀爆着滿天的金斗氣攔腰橫斬。
這貨像極了荊老闆,動不動就要拼命。
“啊?他倒底有幾條胳膊啊?該死,怎麼老是拼命?”
伍德和卡比隆吃一驚,饒是他們的神經再鎮定,也禁不住蘭帕德是個六臂刀客的事實。不過,兩個人心意相通,幾乎是同時間做出了反應,他們纔不會跟這個瘋子一樣的傢伙拼命呢,還是老套路,震碎他的刀,盡的辱他,然後,殺掉他,當然,如果能生擒他,那是再好不過了,想必,對敵人的勢氣也必定會產生打擊。
刀鬥氣燦然,兩個人同時橫刀怒劈,以刀對刀地生生斬向蘭帕德兩條白胖胳膊的金心刀。
“當!”
如果九宵龍吟一般,兩聲刀響混合爲一聲,響徹整個戰場,悠悠不絕之間,彷彿真要飄到天外去了。
兩刀客,同時想用鬥氣震碎蘭帕德手中的刀,可是,四刀的一瞬間,出奇的,這一次,蘭帕德手中的刀竟然沒有爆掉,反而刀刃相格,死死地抵住了他們手裡的刀。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不靈了?”
伍德和卡比隆心底的驚駭不亞於看到眼前突然間出現一頭史前怪獸。
怎麼可能?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難道,他們催運至十成的鬥氣竟然毀不掉一個銀月戰士手中的刀了嗎?
不,這絕對不可能。
可事實就是這樣,四刀相抵,紋絲不動,而且,蘭帕德的子就如同有一隻無形的手在空中托住了他一樣,依舊保持着剛纔的那種如出弦之箭的姿式,凝定在空中。
只是,依稀可見,蘭帕德這兩條新長出來的胳膊,正有密密麻麻的血珠從胳膊的每一個毛孔裡滲了出來,逐漸連成了一片血——那是用力過度的象徵。
“他剛纔是激發了自己的所有潛力,所以才能擋住咱們一刀而手中刀不爆。不過,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不行,我們加把勁,切碎了他手中的刀,活捉了他。”
伍德在三人當中實力最強,眼力也最佳,登時便看出了蘭帕德的弱點,聲說道。
“好!”
卡比隆與伍德心意相通,幾乎是伍德狂吼出這一聲的同時,也加力狂運鬥氣,務必要催毀蘭帕德手中的刀,乃至這兩條胳膊,活擒了他。
兩高手一齊運力,蘭帕德的兩條胳膊登時血珠越滲越密,到最後胳膊已經是散出瞭如針般細的血流,一縷縷的往外攢了。
“他不行了,加把勁!”
伍德繼續狂吼,與卡比隆一起運力,將子凝定在空中的蘭帕德平推出去,腳下沙塵滾滾,踏出了一條黃龍。
“哈哈哈哈……”
就在這個時候,蘭帕德突然間笑了,只不過,笑容卻是那樣詭異。
笑容剛剛綻放在臉,兩刀客就同時感覺到了不對勁,伍德驟然間只覺得手中的金刀刀柄一涼,隨後奇寒徹骨,他驚駭看到,金刀,正有一層寒霜沿着刀柄直接蔓延來,只一瞬間,便已經襲了他的全。
“天,竟然是傳說中的,魔刀手?”
思維還沒轉過來一個彎兒,伍德就已經被寒霜襲了全,瞬間就被冷成了一座冰雕。
而另一側的卡比隆則在剎那間便感覺到刀柄熱如洪爐,彷彿自己握着不是那柄跟了自己三十年金刀,倒像是一塊燒紅了烙鐵。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啊”的一聲狂吼,卡比隆就已經半邊子着起了火,火勢烈,登時便燒燬了他的半邊臉龐。
“殺!”
蘭帕德此刻子已經落下地來,綻雷般的一聲吼,左手橫向當頭劈下,一刀便已經將被凍成了冰雕的伍德砍成了一堆碎裂的冰屑。
同時右手刀直搦已經着火的卡比隆膛。
“別,別殺我……”
卡比隆驚駭之中,剛剛來得及運起鬥氣撲滅的火焰,蘭帕德的刀就已經到了自己的口,慌亂之中,求生的本能支配着他,讓這個成名已久的金刀聖手做出了一個最屈辱、最下賤的決定,投降!
他雙膝跪倒,子一片焦黑,就那樣緩緩跪倒在蘭帕德的前,而此刻,蘭帕德的刀略一停頓,已經點在了他的眉心之。
“就你,也配稱金刀聖手?饒你一命,滾吧,懦夫!”
蘭帕德冷冷地注視着他,眼神裡充滿了可憐與不屑。收回了刀,轉,向後走去。
或許,是蘭帕德那句“懦夫”深深地刺痛了卡比隆的心,成名幾十年的驕傲不允許這樣被敵人侮辱,也不允許自己剛纔驚慌之下犯下的那個彌天錯,眼神地一獰,卡比隆陡然間便撲了去,全鬥氣凝起,金的鬥氣燦爛輝煌,象徵着生命中最後的瘋狂,一拳便向着蘭帕德的背心擊去。
而此刻,蘭帕德倒是沒提防這個傢伙竟然這樣無恥,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側轉過,右手刀削向了卡比隆的拳頭。
卡比隆嘴裡嗬嗬叫,真跟瘋了一樣,竟然不顧疼痛地疾快伸出了左手,一把死死地攥住了刀鋒,右拳依舊一拳擊下。
這一拳如果擊中,就算蘭帕德是個鐵人,也必定要被這強的炎陽鬥氣擊成無數塊。
“混蛋!”
遠的荊老闆罵出聲,卻本來不及救援了,只能跺腳狂罵,向這邊飛奔。
生死關頭,蘭帕德心裡瞬間變得冷靜無比,雖然自己的右手刀被卡比隆抓住,可是,他還有另外兩隻右手。
況且,儘管四刀齊碎,可他背還有一柄劍中劍。
兩隻受傷的右手同時間彎向後背,拔出了劍中劍,一劍點向了卡比隆的拳頭。
如果卡比隆還想繼續進攻,勢必就要被這一劍活活將自己的拳頭剮飛。
沒辦法,卡比隆只能變擊爲抓,準備先抓住蘭帕德的劍,然後再掉手無寸鐵的蘭帕德。鬥氣運頂級的右手,不輸於鋼鐵,不會懼怕普通的長劍。
可他沒想到的是,剛剛抓住了蘭帕德的劍,卻看見蘭帕德臉油然一抹冷笑,隨後,“崩”的一聲,手中的長劍劍竟然一輕,隨後,他便看見那劍竟然直接穿透了自己的掌心,飛飆向了自己的膛。
而蘭帕德手中的則持着另一柄銀光閃爍的長劍,只一劍,便揮開了漫天的血雨,一顆好的頭顱迎空飛起……
三金刀聖手的一敗塗地讓整個龐貝國的軍人們信心在一瞬間徹底崩潰了。
就在蘭帕德一劍砍掉了卡比隆的腦袋的同時,已經絕望的龐貝軍人發一聲喊,全線敗退!
現在,他們本沒有任何勇氣與信心來面對眼前這些可怕得如魔神般的軍人了!他們只能敗退,不得不敗退,屈辱而愧地敗退!